想着第二日便能见到母亲,杜小雅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早晨起来,两只眼睛肿得像熊猫。
下楼,秦暮阳早已在餐桌前等候。
“秦叔,早。”
“早,张妈备好了早餐,快吃吧。”
杜小雅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一张嘴却闲不下来:
“秦叔,我妈今天还在上班吗,你这个老板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秦叔,你说她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秦叔,你怎么也瞒着我。”
…………
秦暮阳不说话,只是嘱咐她快点吃。
出门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
秦暮阳没叫司机,亲自开车送杜小雅前去,离目的地越近,杜小雅的心越沉,因为那是去……
公墓。
“秦叔,你要带我去哪,我们不是要去看妈妈的吗?”她的声音很低,内心的恐惧袭卷而来。
车在公墓外停下,秦暮阳依旧不说话,他下车绕上一圈为杜小雅打开车门,然后径直朝前走,杜小雅只知道跟在后面,呆若木鸡。秦暮阳在一处墓地停下,杜小雅也停下,她不敢看,因为上面有妈妈的照片,她永远都是那样和蔼可亲。
杜小雅指着墓碑上的照片不敢置信地质问秦暮阳:“那上面为什么会有妈妈的照片,她不是在你公司上班吗?”
秦暮阳低着头,“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当年她被查出得了晚期胃癌,怕影响你的学业,才和我一起编造了这个谎言。”
杜小雅流着泪,继续愤怒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瞒着我,她是我妈妈,她死了,你凭什么不告诉我!”杜小雅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们说好了,等她从哈福毕业便回来与她团聚的,可是为何,她回来了,妈妈却静静地躺在这儿。
还有一个是她最信任的人,因为是他,她从未怀疑,可他却瞒了她这么久,此刻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她想逃避,只要逃开这里,那么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就不存在,妈妈依然好好的活着,依然在秦暮阳的公司工作。
她跑出公墓,秦暮阳在后面紧追,杜小雅恨死眼前这个人了,怎会让他追到,穿过几条小路,已远远的甩开秦暮阳,杜小雅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迷路了也好,只要不见到秦暮阳,去哪里都一样。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飘泊大雨倾天而降,杜小雅对着天空怒吼,让身体的折磨去冲淡心中的疼痛。
秦暮阳追丢了杜小雅,此时又下起了大雨,心中万分着急,他不知道小雅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速调来所有能调动的人前来寻找。找了一整天,天已经黑了,人还是没找到,秦暮阳不禁有些失望。张妈看秦暮阳的衣衫湿透,劝他回去换一身衣物,说不定,小雅姑娘已经回去了,毕竟这里除了秦家,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秦暮阳失望的心里不禁燃起一丝希望,或许她真的回家了,只要能见到她,无论她怎样责备,他都接受。
别墅一片漆黑,推开门,一切空空如也,哪有她的身影,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瞬间跌入谷底。
换了身衣衫,秦暮阳瘫倒在沙发上,目光盯着某处,却又十分空洞,身体的疲惫加上心里的疲惫,让他一下子体力不支。
时间过得很快又仿佛突然静止。
小雅,你若有什么闪失,我将一生难安。
“咚,咚,咚……”虚弱的敲门声。
秦暮阳拉开门一看,杜小雅浑身湿透,双手抱着肩膀直打哆嗦。
见到秦暮阳,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没地方可去,你能收留我吗?”话刚说完,眼前一黑,昏倒在他怀里。
秦暮阳将她打横抱起,这时张妈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看见杜小雅,赶紧过来帮忙搭把手,把小雅扶到卧房,帮她把身体擦干,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服侍她睡下。
等张妈做好这些,秦暮阳推门而入,吩咐道,“张妈,你先去休息吧,我留下陪她。”这将是她最难过的一个夜晚,他必须留下来陪着她。
秦暮阳仔细打量昏睡中的杜小雅,清秀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加上小巧的嘴巴,越看越耐看。只是失去母亲的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就连睡觉都皱着眉头。他轻轻替她捋顺额前的刘海。
丫头,别怕,有秦叔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兴许是作恶梦了,杜小雅一直在梦里哭喊着叫‘妈妈’,秦暮阳皱了皱了眉头,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好烫,应该是淋雨之后感冒了,秦暮阳赶紧给他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妈妈,我好冷,好冷。”杜小雅冷得直打哆嗦。
秦暮阳紧紧抱着她,“别怕,小雅,秦叔叔在这。”
“秦叔叔,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此时的杜小雅神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对不起,小雅,是我不好,对不起。
迷迷糊糊昏睡了两天,后经过蓝医生的诊治,杜小雅的感冒很快就好了,这两天秦暮阳推掉所有的工作陪着她,确定她好妥,秦暮阳交给她一封信,一封杜慧兰写给杜小雅的信,然后走出房间,把这段时间交给她自己。
杜小雅流着泪展开信:
小雅,对不起。请原谅妈妈的自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妈妈会一直在天堂看着你,看着小雅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要怪你秦叔叔,是妈妈不让秦叔叔告诉你的,妈妈一直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做个有出息的人,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你的学业。
妈妈再次跟你说声对不起。
爱你的妈妈
读完这封信,杜小雅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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