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恩门城楼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国庆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文轩一起去旅游。夜色降临,我们到当地一条小吃街来解决我们的晚餐。这条小吃街非常热闹,羊肉串牛肉丸首先吸引着我们的眼球,鸡翅鸡腿依然是人们的最爱,小龙虾海鲜架还有各种颜色的果汁正开着派对。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摊位,有一家卖粤式蒸肠粉的。我逛了一圈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摊。等我们人齐找到位置坐下了,我才发现文轩手里端了一盒蒸肠粉。蒸肠粉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广东人早餐宵夜的最佳拍档。
文轩把盖子打开,一股熟悉的面皮香和酱油香飘来。没等我剥完一只小龙虾,文轩就已经把那一盒蒸肠粉吃完了。同行的叔叔说:“文轩,你吃得那么快,也不分点给我们啊。” 文轩满足地擦擦嘴巴:“你们可以回到广东再吃啊,我是太久没有吃到肠粉,太想念了。”
是有多想家,才会用尽一切方式去找回家乡的味道啊。
那年大一,文轩第一次离开家乡,到河南求学。父母搭乘高铁,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在他把行李放下的那一刻,父母还没有转身,他说他就已经哭了。他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家。
我们学着长大啊,我们学着想家。我们像以往一样寻找着带有家乡烙印的食物,只是上一次在家里,这一次在他乡,上一次是小时候,这一次我们就已经长成了大人。
画的一张高中母校校门留恋家乡的人有生活的根,有根的人就有一份牵挂的幸福。静静是我在学校艺术团认识的小伙伴。我记得我问过她是哪里人,她说她也不知道。
静静出生在四川,在四川度过了她的童年,会用四川话跟我们交流,然后她在湖北长大,她总说湖北也是她的家,她带着男朋友去湖北,那感觉就像回家一样,高考的时候她考来了广东,变成了我的同学。
她总跟我们开玩笑说,别人问她是不是四川人,她说是,问她是不是湖北人,她也说是。我说:“那你春节回哪啊?” 她回答:“回四川。” 我说:“那不就得了,四川就是老家。” 她马上否定我,说:“湖北才能给我回忆的感觉。”
她话语的背后,我能体会到,她其实是想找一个她可以牵挂的地方。
和静静一样的,还有主持人撒贝宁。撒贝宁祖籍安徽,出生在汕头,成长在武汉,我想如果有人问撒贝宁是哪里人,可能他也会回答不知道。
去年,撒贝宁参加了一部纪录片,叫《客从何处来》,他在纪录片当中寻找自己家族的根。他在片子当中说,故乡很远,也很重要,我们会永远在路上,永远也回不了头,但是别忘了根在哪。
在这条运河边走了二十几年,这条运河和上面的迎恩门城楼,都承载着我童年的无数记忆,也算是我的家乡能拿得出手的、为数不多的好看地方。每次回来逛还是迷路。回到这条河边,就好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
2017年春节,铁路部门统计的旅客发送量是30亿人次。在忙碌了一年之后,可能值得我们舟车劳顿的城市,就只有我们的家乡了吧。
中国人习惯了安土重迁,在经历了在外奋斗的艰苦和无奈之后,回家是我们最大的慰藉。在每天看着异乡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太阳,我们曾和故乡还有最亲的人一起看过。
小伙伴的母校校门这个勾起万千回忆的活动,叫做“我与故乡有场约会”,但是仔细想想,我应该是朋友圈当中最没有资格去谈思乡的人。
之所以说,学得最笨拙的感情是思乡,大抵是因为我从没有真正离开过她。即使如此,我每年看着自己的家乡出现在新闻上、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我都会提示自己,我就是这个城市的人。
我的家乡,到现在为止我还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去形容她。可能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所以这座城市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习惯了去批评她,习惯了向她索取。当刻着这个城市的烙印的我,尝试着去融入另一座城市的时候,我才看到了自己身上家的印记。所以思乡是我学得最笨拙的感情。
思乡,我们学来最笨拙,也最直接。当我们离开了家乡,就好像断线的风筝,我们漂泊,就是为了找到当初放风筝的那个人,找回当初风筝出发的那个地方。
我和故乡有个约会 链接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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