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佛曰:“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孽缘孽缘,是孽,是缘,亦缘亦孽,亦孽亦缘,终归是一个“情”字。
孽缘01
孟染:“好你个柒秦,叫你想办法吧。现在倒好,办法没想出来还要把女儿往外推,你这不是害了北北吗?”
柒秦:“哎呀,夫人。这就是办法。”
孟染:“你这想的是什么办法!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说着,孟染就揪着柒秦的耳朵。
柒秦:“夫人呀,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嘛。北北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吃苦呢!你难道忘了那件事吗?那件事过后,北北就再也没有和其他人接触了,据耀星上仙预测再过一万年,北北还会再遭磨难,到时……”
孟染:“我当然没忘,每次想起这件事,我都恨自己无能为力呀!”,说着,用手中的绣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柒秦用那只温暖而厚实的手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背,宽慰道:“夫人,不要伤心了。夫人,你看呀,在这干等着只会更加煎熬,耀星上仙不是在古籍上看过一种叫做芙须血的东西吗?据说可以逢凶化吉。”
孟染听了柒秦的解释后,心情稍微舒缓,暗淡的眼眸中闪耀出星辰“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为北北找芙须血,但是,我们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打听都没有消息呀 。”
柒秦:“我想去一趟奇兽岛,那里自古有稀奇古怪的珍宝,我想或许那里可以找到。”
孟染:“奇兽岛?那里可是极其危险,就连元父都被那里的奇兽所伤终归混沌。”
柒秦:“夫人,我知道,但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我愿意冒一次险。所以,你好好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孟染:“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北北也是我的女儿。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柒秦:“夫人……”
“爹爹,娘”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了扫星宫的愁境。只见一个女孩身着一袭浅粉罗裙,隐隐薄纱间可见如雪肌肤,一条浅粉色的丝带将乌黑的秀发系起,还有几丝秀发散落于两肩,显得更加俏皮可爱。脸上未施粉黛,却显得清纯可人。此人正是柒秦与孟染刚才口中的宝贝女儿――柒北北。
柒北北似一只小白兔一样钻进了孟染的怀抱中,用那粉扑扑的脸颊蹭了蹭孟染的手,抬起头,用那明净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爹爹的愁容,疑惑道:“爹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柒秦望着那双扑闪扑闪的黑葡萄,愁眉舒展,微笑道:“爹爹能有什么心事,爹爹在想我的宝贝女儿越来越好看了。”“爹爹,你又开我玩笑。”柒秦哈哈大笑,用自己的食指宠溺地勾一下柒北北的鼻子,心想:此话虽然是挪愉北北,但是,北北真的长得越发出落,虽与夫人是一模子刻出来的,与夫人不同的是,北北是清纯中透出娇艳。柒秦想到这,为自己能有如此绝色的妻子与女儿颇感自豪。
柒秦回过神,正声道:“北北,爹爹问你一件事,你想不想认识很多神仙呀?”
北北狐疑,瞳孔放大,歪着头,“爹爹,北北不懂。”柒北北确实不明白,与其说不明白,倒不如说是惊讶,这似遥远的星河一样够不着的事情。
柒秦的内心有些酸涩,他用自己的那只温暖而厚实的手抚摸柒北北的乌黑秀发。温柔地对柒北北说:“爹爹要与你娘亲出一趟远门,但是,我们走后,爹爹的位子就空缺着,所以爹爹想让你暂代这个职位,这样,你就可以认识很多神仙了。北北,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爹爹,真的可以吗?这是真的吗?”柒北北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嘴角两旁的梨窝更深邃了。
“但是,北北,你要记住,你要潜心修炼,努力飞升为上神,不能和他们靠得太近。不然的话……”柒秦的话还没讲完,柒北北就顺着他的话说:“不然的话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爹爹,我知道了。”“不能与他人靠得太近,否则会给他人招致祸患。”这句话,犹如教条一样深深刻在柒北北的心里。
“好好好,那你明天就可以正式任职了。”
“孩儿,谢谢爹爹。”柒北北此时的心湖中像是有一条鱼儿活蹦乱跳,涟漪阵阵,欲出心湖。“爹爹,娘亲,孩儿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慢点儿。”柒秦望着这只蹦蹦跳跳的小白兔,无奈地笑了笑。而柒北北呢,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
柒秦回过头,看着孟染的异状,关切道:“夫人,刚才见你一言不发,难道又……”未等柒秦说完,孟染点点头,将自己的流光衣袖掀开,只见嫩白的肌肤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紫块。柒秦看见此状,长叹一声。孟染宽慰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希望北北不要闯祸,但愿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话说,柒夫人为何有此状呢?那要从柒北北两万岁那年说起,两万岁那年的某天,柒北北外出至天黑不见回来,扫把星夫妇十分着急,于是外出寻找,竟在云月涯发现昏倒的柒北北。回来后的柒北北生了一场大病,对于那日之事全无记忆,甚至,惹来了祸端。自那日之后,凡是与柒北北靠得近的人都会不定时地倒霉。这就是柒夫人会有此状的原因了。但是,天真的柒北北在自己爹爹与与娘亲的欺瞒下毫不知情,因此,才会毫无顾忌地投入他们的怀抱。
02
第二天,扫帚星夫妇趁明姬仙子叫天明之前就起来了。将香梦中的柒北北叫醒,对着睡眼惺忪的女儿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匆匆离去了。
柒秦与孟染走后,柒北北顿时感觉这扫星宫有些冷清,内心有些凄凉。但又想想自己可以看见很多神仙,豁然开朗。柒北北着一条纯白流仙裙,肩膀微露透出如雪肌肤,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墨发散落至腰间,粉面上的一点朱红衬得更加妩媚动人。稍加打扮后,柒北北便赶往大殿了。
扫星宫位于天庭的偏僻一隅,似遗世独立的一座仙宫。因此,从扫星宫到天庭大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柒北北似一只欢脱的麋鹿,尽情地跑。这只雀跃的小麋鹿却不知天庭大殿是另一番景象。大殿内,各路仙君议论纷纷,大家殷切恳请天君勿让柒北北暂任扫星君一职。天君扶额,心里恨恨地想:这个扫星君,可真是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呀!经过天君与众星君的讨论后,最后决定设天规:上朝与奏事须在大殿外并且与其他星君保持两天尺的距离。
而此时,欢欣雀跃的小麋鹿来到了大殿门口。正当柒北北想要跨进天门时,却接到了天君的口谕,竟让柒北北在大殿外上朝即可。柒北北心想:这样也好,我原本还担心伤害到他们。失落的情绪在眨眼间便转瞬即逝了,脸上露出暖阳般的笑容。大殿外的这只小麋鹿根本听不到殿内的话语,于是,这只小麋鹿开始不安分地拨弄东西。她一会儿东跑跑,一会儿西窜窜,直至撞到像是一堵墙的东西。柒北北疼得发出“哎呦”的一声,摸摸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天宫的墙好硬呀,怎么会这么硬?用什么做的……”而那所谓的“墙”此时正注视着这个絮絮叨叨的小东西,心想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呢?嘴角不自觉地咧起一个难得的弧度。
“公子,小心,不要靠近她。”一个急匆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时,柒北北才抬头,只见面前的是一位男子并不是一睹墙,这位男子年龄似乎比自己稍长一些,身着一袭简单素雅的白色软袍,肩宽腰窄,腰间绑一条玉色兽纹腰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脸上无任何表情,不恼不怒,身如玉树,身上透露出傲然绝世的锋芒。柒北北看到如此绝色又清冷的男子,迎上他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眼,竟沦陷在其中,脸上透出桃粉色的圈晕,内心像一只蚊子叮咬着心头,痒痒的。
“公子,你没事吧。”刚才的发声者已来到这个气度翩翩的男子身边,关切道。柒北北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地往后退几天尺,有些懊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柒北北愧疚地低下了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畏畏缩缩。只见那男子面朝大殿,淡淡地说:“无妨。”等到翩翩公子走进大殿后,柒北北才敢抬起头,心想:“他定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上仙吧!可是,他会不会有事呀?”想到这,柒北北又陷入无尽的苦恼中,只能在大殿外踌躇与祈祷。
03
那位翩翩公子便是福禄星阜南,阜南跨进天门,向那位发声者训话:“义渠,行事为何如此鲁莽?”那位发声者便是阜南的护将义渠,义渠双手抱拳请罪,恳切地回答:“公子,义渠知错,请公子责罚。”“说说刚才为何如此慌张?”阜南问道。义渠回答:“刚才那姑娘乃是扫星君之女,叫做柒北北,据说两万岁那年生了一场病之后,凡是与她离得近的人都会有霉运发生。”说完,义渠抬头望向自家主子,发现自家主子的脸上竟闪过一丝笑颜。义渠不敢相信,揉揉眼睛,再看主子时,眼底尽是淡漠,毫无波澜,义渠心想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阜南默然,义渠跟在阜南后面,突感不适,感觉体内如翻江倒海般涌动,行走时如挂千斤顶,义渠用全身的力气呻吟道:“公……公子。”阜南转身看见义渠的异状,便与义渠刚才所诉之事联系在一起。阜南心想:刚才只觉得新奇,现在看来,此事非同小可。阜南将自己的内气传输给义渠,运输完内气后,义渠的症状便稍微好些。此时,天君旁边侍奉的一个侍从从大殿内走出,迎到阜南跟前,恭敬地说:“福禄上仙,各星君都已到齐,请上仙到大殿。”阜南见义渠稍微好些,应声道:“嗯。”
来到大殿内,阜南向天君禀告了此次麓浚岛的战况,天君对阜南大加赞赏,各路星君对阜南也是十分赞赏……散朝后 ,大家纷纷走出大殿,而阜南却是不紧不慢地走,永远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而天门外的柒北北见众仙君都出来了,便悄悄地蹲在离天门有两天尺远的花丛中,一会儿畏畏缩缩,尽量不被发现,一会儿又抬头观望,她克制不了自己那颗好奇的心。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在繁花中若隐若现,似一只可爱的黑蝴蝶煽动自己美丽的翅膀。当柒北北看见阜南走出来时,想要起身询问他是否有事,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走到跟前,定会给他再次带来麻烦。于是,她蹲在花丛中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偷偷地喊:“公子,公子。”柒北北发现阜南并没有反应,见周围已没有其他仙君在,便提高音量:“公子,公子。”义渠听到有个声音,悉悉索索的。看了看周围,发现锦花丛中似乎有个小人,便指着花丛的方向对阜南说:“公子,你看那边。”阜南顺着义渠的手指方向望去,一眼便认出了那只滑稽的小白兔,只见那只小白兔朝自己挥挥手。柒北北见阜南转过身,激动地站起来并挥挥手,兴奋地叫道:“公子。”义渠看见那个小人竟然是柒北北,下意识地往后退几天尺。而阜南却很淡然,欲跨步上前。柒北北与义渠同时着急地喊道:“公子,不过过来(过去)。”柒北北害怕那位公子过来,再退一天尺,才稍微安心,对阜南说:“公子,我不能靠近你,不然的话,你会有麻烦的。刚才离你太近,你有没有什么事呀?”因为距离有些遥远,柒北北怕阜南听不见,扯着嗓子大声地叫道,只见原本白皙的脸蛋变成了血染的颜色。阜南听到这只小白兔的话,这才察觉自己与她靠近并无事情发生,而义渠却真的如她所说应验了。阜南有些好奇,想要走近试验一下。柒北北见阜南挪动脚欲朝自己走来,心里更慌了,认为阜南肯定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想再喊一遍,谁知阜南如一阵风一样来到柒北北的面前。
柒北北吓得身体往下倾,阜南顺势轻扶她的细腰,四目相对,柒北北结巴地说:“公……公子,你……你……不……不能……靠近我呀。”阜南的凤眼微咪,挑逗道:“哦?”柒北北试图想从这昧味的姿势中挣脱出来,谁知阜南抱得更紧了,当然,是握拳拦腰。远处的义渠看到自家主子与柒北北表现得那么亲密,瞪大眼睛,张着嘴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此时,阜南见这只小白兔别扭得有些难受了,于是,松开那只拦腰的手。柒北北从这只魔爪中挣脱出来后,松了一口气,气呼呼地对阜南说:“公子,我不是叫你不要靠近我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到时候,你会受伤的。”阜南望着这只气鼓鼓的小白兔,觉得有些好笑,便想继续挑逗她。于是,阜南便装作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与方才义渠之状相差无几。柒北北看见阜南这副样子,心想:糟糕,肯定是我害他变成这样。心里十分着急,关切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很难受吗?”阜南用手指着柒北北,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而远处的义渠看见公子的异状,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指责柒北北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公子这样。”柒北北面对难受的阜南与愤怒的义渠,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阜南见这只小白兔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想再戏弄她了。阜南侧过身,眼角微微扬起,轻笑出声。柒北北疑惑地看着阜南,说:“公子?”阜南温柔地抚摸柒北北的头,笑道:“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吗?”柒北北不解,用手戳戳阜南的胸膛,又绕着阜南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阜南,见他好像真的无事。踮起脚尖,抬起头,尽量显得与阜南的高度稍小一些,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问道:“你,你真的没事吗?”阜南轻轻地点了点头。柒北北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见阜南没有事情,开心地露出月牙般的笑容。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没那么幸运了。只见义渠再次呻吟地求助于自家公子,但是,阜南想起方才义渠对待小白兔的态度恶劣,便淡淡地说:“无碍,稍后再给你运内气。”义渠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有自知之明地撤到公子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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