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囍
愿你拥抱的人依旧泪流不止，热泪盈眶
爱
请一定大声说出来
别再做一场无声告白……
01
菱花的五彩茶杯，装着苦涩的乌龙茶，会慢慢喝完，直到哪怕在杯底也倒不出一滴，可那份苦涩，却还停留在你翻书时唇角微动的嘴里，不去。
记得有次影视鉴赏课，我们去一起去看默片，黑白的老电影讲述着时代爱情，尽管无比感触，尽管已经泪流，可那个年纪，我却还看不懂，那场无声告白。
就像我现在翻开《无声告白》，尚还未读懂伍绮诗所讲述的性别与种族，却已然在心里刺痛，从名而起，由情抵终。
“爱，请大声说出来，别再做一场无声告白！”
“如果你穿上红色的连衣裙，
站在窗前 看云来云往，
如果你戴上没有眼眶的眼睛，
在角落里 吞咽你的沧桑……”
“我可以睡一会嘛？”这是在返家的公车上，你我隔座，我困的实在不行了，找你说的一句话，语罢，便已磕磕碰碰，跌跌撞撞。
你把我的脑袋倚在你的肩头，温声说，“可以呀……”
我睡得很安然，你像抚摸着孩子的企鹅妈妈，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份音容，那份笑貌，摇摇晃晃的公车，摇摇晃晃的心动。
可是现在的晚宴，我却很孤独，那份不曾启口的话，太遗憾，围坐着三两好友，“李尧，出什么事了嘛，今天任佳请大家吃饭，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似的，也不说话。”
“没事，就是昨天加班写稿太晚了，有点困，你们也知道，我这个睡神在哪都睡得着的。”
我接过话题，茬过话。
“也是，你们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李尧老是把任佳肩膀当枕头，那口水流的，要是我，早就揍他一顿了！”
02
是啊，你们都还记得，我又怎么会忘呢？
忘怀，那些年的时光。
“李尧，你能不能快点”，那是最不温柔的你，说着连珠炮的话，“再不快点，就没去红河的车了。”
“好”，我一边整理背包，一边答话，“我在快点收拾了，别催了，万一漏带什么就不好了。”
“婆婆妈妈的……”
你在前面，我跟着你的影子来到车站，就已经像是跌进了蜜罐，一边跟随，一边心动。
车来了，人很多，“我先挤上去哦，帮你占座”，说着，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让我在这里怀念，要是下学的时候，刘烨还在就好了，跟在他后面，他一个人的体形站在公车门口，再也没有一个人上的去。
目光及至车上，脚步及至车上，“李尧，这里，这里”，那是你在最后排的车座呼唤。
“任佳，我可以睡会吗？”
“可以呀……”，那是最温柔的你，把我的脑袋倚在你的肩头，轻声哼唱，轻声呵护，不被磕磕碰碰，不被跌跌撞撞。
你在我的耳边呼气，“到了，下车吧”，那是耳晕之痒，那是心头之爱。
下的车来，红河的山谷消除了所有暑气，清凉的风在夏日里徜徉，这是我们约好的目的地，约好的跳水漂流。
“李尧，你快下水”，你在水珠的身影里跳跃，“可爽了。”
任佳，我来了。
03
可你却，路遥知马力。
我在你睡不着的时候嗑瓜子给你听，你在我尿裤子的时候拿橡皮筋给我系。
你却，恋爱了。
“记得记得，那个时候李尧可没良心了”，圆鼓鼓的刘烨接过话题调戏着，“吃任佳早餐睡任佳肩膀那么久都不告白，你看，这不便宜别人了吧。”
“就是，就是。”
“别那么说”，我看着你，这是你今晚第一次说话，“那时候都还小，又不懂事，哪懂什么是爱呀？只是老害的我要每天换校服罢了。”
大家起哄，你在打趣。
“佳佳，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呢”，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说话，可能是又爱吃醋，我觉得他在显摆着饭局的主角身份，“来，为了那些年换过的校服，大家敬李尧一个。”
而你们这些损友竟然不反驳，还叫嚣着“好好好！”
“是啊，真是过去好久了呀”，你看着我，这是我今晚第一次说话，“任佳，恭喜你找到喜欢的人，还有陈余，你可别欺负我们任佳哦，不然，你看看，刘烨你肯定是打不过的。”
“一定一定。”
话题回归热烈，大家闲谈着后来发生的三两趣事，用微笑传递着祝福，用眼眸传递着依偎，挺好的，挺好的。
“这样，我敬大家一杯，大家也知道我这是个劳苦命，又得回去赶稿子了”，我一饮而尽，“先干了，对不起大家了，任佳，我先走了。”
“嗯。”
04
若是有一场采访，会不会有任佳说。
任佳说。
你谈起，“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走在路边，大货车经过的时候飞的到处是灰尘，你的第一反应是把我拉进怀里，用手捂着我的鼻子和眼睛，而且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照顾我……”
你说起，我们从小学走过初高，从大学走向社会，“李尧，你真的挺好的，知道我的所有小秘密，理解所有心情，诉说所有故事，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次说喜欢我，向我告白呢？”
“我试探那么多次，你总是满不在乎，毫无反应。”
若是这一场采访，会能够早点讲给我听会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早点，早点告白。
错过总是这样，并蒂的莲，花开两朵，天各一方，在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在操场上，还可以在教室里，谈一场从牵手到亲吻的恋爱，不像现在，一场交欢，就仿佛真爱。
可是，我又怎会知道，那是你的试探？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笨小孩，你在自己的世界里采着毒蘑菇，你觉得，越艳丽，越是试探，我觉得，越艳丽，越是祝福。
你想我去猜，我想你会懂，然后，各自交半，记忆交半，遇到的人事交半，走过的旅程交半，再交半分别，交半离开，挥手说着再见。
所以，爱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她或他又怎么会知道？你以为他不懂装懂，他以为你懂装不懂。
要去做，别让，这场采访，只在记忆里交半。
再错别。
05
“嗯。”
你说着好，我推门离开。
别再让喜欢，让爱，承载一曲《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喝完的茶杯也解不了困，我合起看到五十八页的《无声告白》，就倚着沙发睡一会，多么想，醒来的时候，就在你的肩膀，醒来的时候，就在你的眼前。
咖啡厅的乐曲过半，外边天黑了，“叮铃”，我被推门而进的旅客叫起，她穿着红色连衣裙，在这个冬季，就那么一瞬，就那么一眼万年。
“任佳，好久不见！”
“爱，请大声说出来，别再做一场无声告白！”
我点着你爱喝的奶盖茶，拿起椅背的大衣披在你肩头，暖你的手，暖你的心，让你不再寒冷里踌躇。
“任佳，我喜欢你！”
“爱，请大声说出来，别再做一场无声告白！”
这次换你，靠在我的肩头，熟睡。
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会是春天到来，可以在绿油油的草地里看你舞动，摘一朵牵牛花，在你的耳晕眨眼，拍下你的笑，记录我的爱。
“李尧，我也喜欢你！”
“爱，请大声说出来，别再做一场无声告白！”
希望你看到的时候，能听到这句话，可以抓紧最后的勇气去追逐，点一束烟火，在你的夜空言语，让繁星点点，荡爱意满满。
今天，刚好是《闪烁之夜》，喜欢的人都会懂，喜欢的人不离开。
“任佳，请你穿起连衣裙吧！”
我还想熟睡在你肩头，不离开，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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