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在外,地铁是我每日都会搭乘的交通工具:无论是去学校,去图书馆,还是出去和朋友们玩耍。曾经有朋友和我说,她不喜欢巴黎这个城市,地铁脏又乱,还没有里昂的地铁干净和整洁。这说的,倒也是实话。不过,这也是真实的巴黎的一部分呀。
1、地铁众生相
搭乘地铁时,你喜欢做些什么?
是打开手机采采三叶草,给呱仔准备食粮,还是翻阅公众号的推送,或是忙着和同事老板在微信上沟通工作细节,或是拿本平时不曾有空看的书翻阅,抑或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发呆望望天。
Bastille 站都说在巴黎的地铁里有很多利用碎片时间读书学习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而我,作为日常晕车的人类,则习惯于沉浸在两个耳塞的音乐中,发发呆、出出神,三十分钟的通勤倒也过得很快。有时候会观察身边的人们,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猜他们的职业、家庭以及此时此刻的心情。像是希望在地铁车厢有限的空间内洞察人类的无限。
某10号线和6号线的换乘站在地铁站,在地铁上,你将见到最真实的巴黎:年轻白领们每日定时定点的通勤,踏着急匆匆的步伐在传送带上快走;châtelet换乘处的弹琴的大叔,从去年开始就常驻在那儿了,也许更久;转角处是举着 « famille de Syria » 牌子的来自叙利亚的一家人,母亲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还在婴儿车里的小娃娃;来到七号线上的châtelet,流浪汉们横七竖八地躺着,你抱怨到七号线的这个站可能是全巴黎数一数二异味大的站了。
cadet 站乘坐巴黎地铁时,常见穿梭于各车厢之间的卖艺人,他们或推着个音箱,上车就开始唱;或吹奏单簧管等乐器;或两手弹奏一种挂在身上的拉动收缩的琴。
更多的,是面无表情、一口气不带喘地说自己失业,找不到工作,流离失所的乞者:“善良的女士们先生们,我前些天失业了,一直没能找到工作。我没钱吃饭,能不能帮帮我,十分钱或者饭票都可以。”
在地铁里遇见这些的频率十分高,比同情更多的,也许是麻木吧。乘客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能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而我,大多数时候也是冷漠乘客中的一员。
但偶尔,也会有被触动的时刻:
比如,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国大妈在地铁二号线上唱《天上人间》,高音部分嘶哑的声音更是明显。这是唯一一次我给了一次零钱、觉得不够再给了一次的情况。想家了。
也比如,某次周末早上七点半八点多吧,搭地铁去兼职。一位看起来像是来自墨西哥的女士拖着音箱,唱属于她们国家的歌。那一瞬间,就感觉:谁愿意背井离乡呢?每个人都不容易,为了生活、为了生存。
2、地铁里的音乐家
Art et Métier 站在几个大的换乘站,比如châtelet转十四号线的那块空地上,偶尔能见着近十人的小乐团,他们演奏着大提琴、小提琴等各种乐器,有时是脍炙人口的乐曲,比如《卡农》,大多数时候是我无法叫出名字的乐曲。每每在赶着去学校的路上听到如此舒缓和动听的乐曲,虽然无法驻足凝听,但也会放慢脚步,感慨生活的节奏是不是应该放慢些。
这些在地铁站卖艺的音乐家和上文提到的在月台上或车厢内演奏、演唱的人是有区别的,他们具有一定的声乐技能,并且通过了RATP自1997年开启的地铁演奏空间协定的陪审团的技能审查,他们获得了相关的许可证。拥有许可证之后,他们进入地铁演奏时必须佩戴以示身份,并且只能在指定地点演奏,不能到月台上或车厢内演奏。
符合严格规定的地铁音乐家是有较高音乐素养的,他们可以在地铁里发行他们的CD,有不少知名的音乐家就是从地铁卖艺开始逐渐成名的。
3、逃票
Concorde 站巴黎的地铁票一张1.9欧,一沓十张14.5欧,还是蛮贵的,于是便有了花式逃票的一群人。年轻人纵身一跃,跳过检票闸;五六十岁的大妈问能不能跟在你后面,带她过闸口。早些年曾在网上看到说,在facebook上曾有一个专门相互通知哪哪有检票员的民间群组,好让逃票的人避过查票员。
虽然平时看到有人逃票也不会觉得惊奇,算是习以为常了,但发现一起出去玩的小伙伴里也有逃票的,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4、罢工及各类意外状况
此图来自票圈地铁对于城市通勤一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不过在自由而散漫的法国,时不时的罢工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严重影响。维基百科这样说道:“1995年的法国大罢工一度让滑轮成为交通工具,并且在接下来的10年内成为交通主力军之一。”这,我怕是要对滑轮有什么误解了······
最近法国人民因反对劳动法等等引起的罢工还在持续进行中,小巴黎的地铁(métro)没受到太大影响,但是城际小火车(RER)的班次却减少了不少,比如两班车只来一班,比如五班车里只能保证两班。于是本来就经常出问题的城际火车更是人挤人了。
坐地铁最怕听到这几句话:un coli suspect(哪哪哪发现可疑包裹),quelqu'un sur la voie(哪哪哪有人在轨道上),因为接下来便是地铁交通中断,只能走去或者打个车了。
巴黎市政府称,巴黎地铁事故每两起中就有一起跟卧轨或堕轨有关,而地铁路网平均每星期就有两起自杀事件发生。自杀和堕轨事件的发生促使RATP优先考虑在地铁车站安装月台闸门来防止乘客跳下轨道或意外跌下轨道。
珍爱生命。
每个微小瞬间构成了我们每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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