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四家黄公望曾在《写山水诀》中说道:“皮袋中置描笔在内,或于好景处,见树有怪异,便摸写记之……”我亦学之、领悟。我常备笔一二、纸张若干,闲余时行走于家乡山水之间、用心境和笔墨阐述一路见闻及感悟,人情冷暖、自然曼妙尽现其间。
山水间的人生,最终是要画出自己的个性。写生本无关情绪,可有一段时间,我总为画事烦恼——画什么、怎么画?画全景还是山之一角?画线条还是墨韵?有时候借心明老师之笔意、伟平老师之技法,寻觅中,这也好,那也行,估摸着我画的都是他们。在这样的焦虑与思考中,我开始用心去感受山水之美,并抛弃那些个技法,把对家乡这几年的极大变化和细微体悟放在了写生的首位,期冀自我能与自然融合为一。于是,我开始随情抒写,笔墨下的表达痕迹也大不同,或细腻、或粗旷,总能“入自然于情绪,出山林而心静”。我不敢说,每一处都能达到顾恺之所谓的“与山川神遇而迹化”的境界,但我更多的是去体悟山水、神遇山壑,并将其情其境于我画面中体现。一路来,不敢说自己进步多大,但我在做自己,尽情让自己超然随想并信笔挥洒。
写生途中无论种种,融山水之中,听鸟唱虫鸣,飞瀑喧泄;观山润花放,云起云落,只想获得那一刻的宁净,把时间慢下来,做一些关于自己的事。这一路,用心行走,不但积累了一份不同的心境,也积累了一些所谓的作品,无关好坏,只是当、时当下属于自己的对于那山、那水、那树、那云的感悟——是周而复始,是生命折返,是行脚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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