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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兰这个陪护,和简母配合的极为默契,白天在医院给病床上的简家父子跑个腿,打个饭,取个药,预约个检查什么的,晚上就被简母打发回去休息了,简母就楼上楼下来来去去,一会儿看看老伴,一会儿陪一陪儿子。
所以,当谷兰来到自己“兰歌书韵”的家里,一般都是晚上了,而早上,书店还没有开始营业,她已经守在了医院里。
加之,手机丢了,抽不出时间去买,一晃几天就过去了,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简蘅身上,自然也就顾不了别的了。
简蘅对她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会主动多说一句话;她也不会自取其辱,跟简蘅多说废话,“简先生”这个称呼,时时提醒她,她只是简母找来的陪护。
倒是简母,快急死了。
简父也紧随着简母的心思,急得火烧眉毛,跟着出谋划策,甚至于有一天晚上,谷兰前脚刚走,简父后脚就进了简蘅的病房,在简蘅的病床前,横七竖八说得口干舌燥。
而简蘅,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简蘅有伤卧床,简父恨不得像小时候那样,把简蘅提溜起来,拿起鞋底子,好好在这娃的屁股上敲几下。
简蘅怎会不知父母的良苦用心啊!
当年,他那么决绝地放弃了谷兰,带给谷兰的伤痛,且不说谷兰是否原谅他,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当他和陈攀在北京的教堂举行浪漫的婚礼时,柳山的谷兰因为心痛,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在医院抢救......
当有人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他当时还鄙视谷兰幼稚,可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人,一旦变心,狠起来,是多么的可怕!
可是,当他知道谷兰被抢救过来的消息时,他居然激动地爬上了长城,站在曾经和谷兰山盟海誓的地方,放声大哭。
他和谷兰的爱情,从懵懵懂懂的十九岁开始,相恋八年,因为自己的冷酷无情,草草收场。
他欠谷兰。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告诉他,他要怎么还;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过,在谷兰的余生里,他会再次出现。
难道,这就是命?
简蘅在想,如果,上天给他机会......
不不不,凭什么?凭什么上天要给我这个负心汉给机会?简蘅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天啊,这怎么可能?
不不不,简蘅,你想都别想,你没有资格,你不配!简蘅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
当大夫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再有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他突然失落得不行了,他想多住几天,他想让......谷兰......多陪陪他......
这见不得人的心思,把他羞臊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羞臊归羞臊,却滋生了许多的甜蜜。
人啊,这不要脸的时候,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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