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明:本文原创,文责自负。
一
春天,城市绿了,你的头发长了,你用文字戴上它,歌声溢出。
我们站得那么近,又那么远。一切显得很茫然,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世界。不同之处,我还没检视。
只有孤独的房间,文字长了纤细的胡须。当我彻底明白时,你早已化作一滴水,融进无声的大海。
我不喜欢“大海”这个词,可它已经存在。儿时的我,喜欢亲吻它的芳香,睡在它的脚下。一切都那么模糊,只收获自己的影子,沉默无语。
现在出发,学会忘记自己的历史。
二
一根草的天空,影像的天空。
大雨来临前,我们一起躲进车棚,挽救沉闷的夏天。一人一根狗尾草,不,一人还是两根,于是你们乐了。
举起大雨来临前的欢乐,每人说着一句话,相互听不清,心领神会。芬芳在心灵里飘逸,佛的影子在空中飘荡。
那个小女人用背影书写人生,让人莫名忧伤。
狗尾草的世界里,一些影子重现古老的欲望,死去的理想,飘逝的光。
大地没了皱纹,大雨下来,皱纹被释淡,用博大的爱填满。大雨中,总有一种声音在蕴蓄,突然爆发,像是呼喊什么。
三
草是夏天的心脏,期盼风的催促。少女合上眼睛,天空没有了蓝地板,水面没有了白云。
夏天不需柔情,正如风不需夏天。
在楼顶浅水的笑靥里,我已经死去,空对着黑色文字。草叶摇曳如火,永远对称,像是巫师手中的枝叶,驱逐恶魔的无端入侵。
我走远了,小草们汹涌而来。洁净的天空,承受不起金属的敲击。但愿一滴水,被风蒸发,谁也看不见。
曾经的苦涩与苦难,在血的流转中销声匿迹。干尸歌唱黎明,婴儿期盼乳汁。一切都那么单调而丰盛,正如恶魔偷取晚花饭。
四
影子飘过、场景重复后,我才知道那是三叶草,一种充满传奇色彩的事物。三片叶子代表着,难道仅仅是吉利?
一支军旅开拔,飞翔,以惊人的效果抵达心灵的城堡和财富。亮闪的声音,旋转的姿势,碧绿的承诺,无形的吞噬。
似乎是如此,有了它就有了快乐的筹码,一种人人可得的资产。只是这样就显示你的智慧,如果这种智慧还允许得到称赞。
我彻底疲倦了,彻底删除了记忆,世界一片安宁。只是三叶草的传奇有时隐隐作响,诱惑我向崎岖的道路迈进,但不再覆盖众神的脚印。
就这样,但愿是力量最微薄的小天使,也是水晶的声音,携带着一滴甘露倏然来临。
五
一切都错了,那都是面具。他们有个很暧昧的名字,叫替罪羊。
你的话像秋天的风,难以捕捉方向。在那里,红与黑以奇妙的方式得以安歇。是谁蒙蔽了一个基本事实:文明即是愚蠢。向一堆石头索取眼泪,这是什么逻辑?
既然一次次绝望,就要及时从梦里醒来。
柔弱的草在阳光里摇摆,柔弱是它们唯一的资本。螳螂以草的颜色炫耀,因为它知道自己不是草。于是草们都被剪除。
我看见一队队知识的蚂蚁,在花园内外爬来爬去,它们一会以知识的名义猎取食物,一会以蚂蚁的名义给与食物。罪恶无处不在,但何谓罪恶?
看不见的隐秘是一条大河,滋润了生活的真实。有的人喜欢鲜花的瞬间,有的人喜欢干花的永恒。
六
无边的初冬阴雨,笼罩每个夜晚,思绪与人退却,校园缩成一点。
人不如花,花不如海,你是轻烟,悠悠我心。
波浪像片片树叶,亲吻它的爱人,可以超越大地,随风逍遥法外。
你的笑脸不见了,雪也没有落下,我面对一辆马车,却恹恹欲睡。
云之神啊,何时给水以形色,回到在的家乡,裹住一株小草,在无边的梦里,让根须也变得洁白。
七
不知那里有什么,我去的时候是冬天。一个景象至今残留:青春的荒原。
疯狂生长的草丛,人们的身体被弯成镰刀,信念被种植,汗水被收割,唯一歉收的是爱情。它们只是人去草空后夕阳在桦树林里的返照,星星如歌,露珠如泣。
一阵鱼群搅水的声音,劈开梦魇的水草,看到水面的一朵花,月光淹没了颜色。女孩走远了,母亲走远了,一个故事同一把镰刀遗留下来,锈蚀的不仅仅是人。我去的时候是冬天,那里什么也没有,空寂的原野光秃秃一片,让人不安。
不是那里,我总觉得曾经去过一个荒凉之地,发生过一种伤心的事。原来我已经老了,两个时代之间的人,靠一种精神得以延续。
八
远处的大山孤坟一般,可以触摸,从右往左,布满柔软的记忆。
荒芜的平地被挖空一大块,积水如池,绿色的水平滑如镜,是自然人的蓝眸子。月亮湖有着瘦瘦的娇躯,湖上没有人,没有风,只有阳光的脚步。
大山静寂如空房子,阳光渗进每寸皮肤。独行在山的边缘,几片枫叶染红山的脸,桔子烂在树下,香味犹如蛇行。
沟下草丛细碎有声,一个银发老妇掰断杂乱的思绪。废弃的房子做了牛栏,一头小牛在门口盯着路人。
冬日的山坡很空旷,草黄了,树瘦了,天地很广阔很幽静,似乎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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