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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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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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亮了。
米德好久没有睡超过十五分钟的觉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哭的太累,这次他睡了四个小时才醒来,眼睛仍然有些微微的酸胀。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米德井井有条的做完每日计划。
出门前米德来到镜子面前,愣了两秒,表情就开始扭曲,接着渐渐从低声呜咽到嚎啕大哭。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米德从容地恢复平静,抹干鼻涕,擦了把脸,戴上口罩,对自己扇了两巴掌。
打开社交软件,对着一个置顶的账号发了一句我好想你,看了一眼熟悉了红色感叹号,米德出门了。
失去慧十的日子,米德也不知道多久了,或许是她宣布不再联系的几天前,也或许在更早之前的某个夜晚,慧十紧抱着被泪水哭湿的枕头,只留下一道残影,离开了自己心里的米德。
大学快要毕业的那几年,米德和慧十相识了。
米德是个专科生,只读三年,那个时候正好要实习,而慧十在隔壁的省重点。
两个学校,隔了两个红绿灯。
当时的米德,还没找到工作,为了赚钱四处兼职,他在兼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爱笑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就是慧十。
到后来在一起米德才知道,慧十兼职完全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不是所有奔波于工作的人都是因为现实。
慧十主动要了米德的联系方式,米德心里一阵疑惑。
慧十是一个天然可爱美丽的女孩,既不靠后天人工改造,也不靠浓妆艳抹来修饰自己的不足,这样子的女孩,哪怕是一个对她一无所知的路人也会知道她的身边不缺男孩子的追求。
可偏偏慧十找上了米德,米德不是牛粪,却是一块不懂开窍的石头,慧十这朵鲜花连可以插入的缝隙都找不到。
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慧十对米德狠狠地抱怨了好久。
就这样,米德充斥着悲伤与烦闷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孩。
要说米德是伸手不见五指,寸草不生的黑暗谷渊,慧十就是射入谷底的那一抹阳光,是峭壁岩石上探出头来的花花草草,是清风,是细雨,是万物生灵的呼吸。
一来二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即使偶尔开起黄色玩笑也毫不尴尬。
两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是慧十学校对面小巷里的炸鸡店,两个人,一锅拌饭,一整份炸鸡,没吃完,但聊的很开心。
米德也第一次因为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被心里的小鹿猛的撞了一下。
再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快速发展,时常会约着一起吃饭看电影,像情侣一样的暧昧玩笑也变得愈加频繁。
有一次,米德和慧十前往快要关门的奶茶店,小跑的过程中,米德借机拉起了慧十的手,路过一家零食店,米德看着它的名字念了出来
-“老婆大人”
-“欸!”
两个人相视的笑了。
米德这块石头,出现了裂缝。
情人节那天,米德在外面聚餐,一边吃一边向慧十吐槽着自己的领导和同事,不知怎的,突然聊到了谈婚论嫁。
米德如往常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娶你啊。”
慧十在手机的另一头犹豫了片刻,打了几个字过去:“我们在一起吧。”
-“好”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
那份深藏的感情,终于不用再通过玩笑表达出来了。
米德不知道慧十是怎么想的,他一直害怕有些话认真的说出口,慧十就再也不会将生气带进他的谷渊了。
那天晚上急匆匆的吃完饭,米德马上打车去了慧十寝室楼下,相拥之后,两个人在宿舍楼下昏暗的灯光里,被夏日的蚊子在腿上留下了许多印记。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时光流转,两个人磕磕绊绊,却越爱越深,命运像两根看不到红线,把他们缠在了一起,越绕越紧。
大四,毕业之前的最后半年,在父母的支持下,慧十告诉米德,毕业之后要出国读研,很远,德国。
米德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
-如果你的人生有更好的机会,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于是后来的半年里,慧十就被留学前的各种准备占满了生活,米德不能做什么,就是陪着。
时间过得很快,由于慧十的临时决定,出国的时间提早了,在外面的时间也从原计划的一年变成了两三年,毕业后的五个月,慧十就拿到了出国的签证,买好了飞往远方的机票。
离开的前一天,慧十抱着米德哭,米德抚摸着慧十的头,安慰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等你就是了,到时候攒钱来看你,你在那里乖乖学习就好。”
第二天两个人没有道别,慧十留下一封道别信,让米德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去看她。
十二月的天气很凉,米德哭的像个孩子,塞住的鼻腔喘不上气。
慧十到了德国,在那边有一个大学时期的同窗接应她,新鲜的事物让她暂时忘记了离别的痛苦。米德感到开心,他不想看到慧十难过。
米德在杭城四处找房,得到了一个便宜的转租房,他把慧十走时遗弃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的住宿,破旧的小白鞋,早就过时的衣服。
慧十让他扔了,他舍不得,还把它们整理得很好。
慧十租到了一间离学校不是很近的小屋,室友是一对情侣。
慧十和米德隔着几万公里,七个小时的时差,每天用仅有的几个小时时间,向对方叙述着自己每天的日常。
慧十的生活很有趣,每天都会新鲜的事物,跟手臂一样粗的德国烤肠,齁的不行的甜品,各种奇怪口味的冰激凌,来自各国的奇怪同学,打扮前卫的语言老师,还有慈祥的房东爷爷。
视频的时候,慧十总是勾引米德,米德每次都嗷嗷大叫,一边骂着粗鄙之语,一边做着夸张的肢体动作。慧十看着就一直笑。
米德不一样,他的生活太平淡,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的事,见着差不多的人,慧十总骂米德好无趣,米德无奈笑笑,每天都想法子打探一些新鲜事来给慧十解闷。
慧十打电话来,说想米德了,米德什么时候能来看她。米德沉默,看了看自己的存款,想着马上要交付的房租,有些心酸。
上网翻阅了各类攻略,机票签证各类手续,就快要一万了,还没算上过去的生活费,签证的要求还要有足够的存款和每个月的流水资金。
米德心里很难受,常常为自己的弱小与无能感到痛苦。
没到两个月,慧十和米德从日常的甜蜜变到了各种猜忌,争吵,慧十提出的无数次分手,都被米德哄了回来。
因为隔着屏幕,所以不知道正在逗你笑的人可能刚刚因为工作的不顺利而心情低落。
因为隔着屏幕,所以不知道你不经意说出的话会让对方多么的兴奋。
因为隔着屏幕,所以不知道一句不以为然的话可能给对方造成了伤害。
因为隔着屏幕,所以不知道对方每天有多少事要处理,心里有多少压力,精神有多少疲惫。
因为隔着屏幕,所以,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最后一次分手,是米德提的,慧十的精神状态脆弱又敏感。与其每天这样日益变糟,米德想换一种方式来等待并守护这份感情。
屏幕里弹出了几个问号,稍后慧十发来几个字: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扔了。
米德拒绝了,他说,他想随着自己的心去做些事情,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慧十了,而是这样下去他们只会更加的痛苦与糟糕。
米德想要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为重逢的那一天好好努力生活。
后来,大家都觉得米德的想法是天方夜谭。
慧十不愿意听,她对很多人说过很多次分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她觉得,自己遭到了抛弃。
两跟缠在一起红线,终于有一根被紧紧拽了一把,拉它的人告诉它,不要再让自己陷入了,世界上有什么比你自己本身更重要的呢,没有发现缠在一起的部分乱成一团了吗,不舒服的话不如扯断把。
再后来,米德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好多个夜晚,慧十哭湿好多枕头,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此后的谈话,米德的每一句思念和爱慕在慧十眼里都变成了惺惺作态,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时光流逝,慧十对米德的感情消失殆尽,在一个夜里,看到米德发来的一大串话,感到烦躁,就这样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一句发出去的语音,前面带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拨出去的长途电话,也变成了表示无法接通的一串外语报音。
命运的红线,被扯断了。
躺在床上,米德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失控得像一个傻瓜。
那一刻开始,米德就失去了正常睡眠。
一闭眼,就是慧十,一入睡,就做噩梦惊醒。
他每次醒来都会看一眼时间,从来不超过十五分钟,而且每次一醒,就难以入睡了。
米德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所有朋友发来的消息,他都不想去回复。
他只想知道慧十过的怎么样。
这种日子不好过,身边的人劝米德放下,将来还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不值得。
米德固执,不愿听。
朋友们劝说无果,只能说一些世俗道理,告诉米德,你的经历我们都有过,时间会解决一切。
米德固执,不愿听。
米德心里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这次的难过比以往都要来的痛苦难以忍受,可是米德没有颓废,没有借酒消愁,除了把自己封闭起来之外,每天仍然做着提升自己的各种事,一切都还是这么有条不紊,心中的执念告诉他若不这么做,只会离慧十越来越远。
因为,他觉得,她值得。
可能别人眼里,米德是一个偏执狂,是处事未深,是不成熟,或者说这一切都是米德的咎由自取。
米德不在乎这些,活了二十多年,经历过这么多事,读过这么多书,他知道自己要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米德问一个老友,至少二十年前,现实还不是这种现实,是不是社会进步了,我没进步,老友笑了:现在多好,好就好在好t***b。
相顾无言,米德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活着。
二十年前的世界跟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有人愿意相信车马一生,有人选择接受往来皆过客,谁也没有错。
在这个更新速度飞快的时代,那些被摒弃的旧时代糟粕也不知道有没有混进一些不应该舍弃的东西。
比比皆是的快餐式爱情,思想生锈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两个人能相遇就本不容易,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如果相爱,就用尽全力在一起,谁的感情是能如此一帆风顺的呢。
我们可以放下,也可以追逐,每个人生命中的那份情感分量都不一样,如果你不小心遇到了那个可以让你偏执的人,不要在努力的时候怀疑自己,你只需要前进,无论未来是怎么样的,都不会缺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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