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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圣手无常大人请留步!”司墨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江月一转身走进自己的小房间。
司墨好不郁闷,就这德行?还国医圣手?不说话就不说话,有什么了不起,待会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想到这,司墨紧随着江月来到她的房间。
司墨是来自帝都几大世家之首的豪门望族,并且是家族中既定的嫡传继承人,在帝都,他可以横着走。整个帝都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小丫头片子这吃瘪。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月冷冷地看向司墨,正要关门,司墨寒着脸快速伸手一挡,挤身进入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放了一张床和桌子,再加上江月和司墨,显得更加狭小而局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江神医,我只是想请你救个人,他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只要你出手救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司墨深吸一口气,又环顾着简陋的房间说道,“我估计你现在这处境也不太好过,说吧,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句话触动了江月内心深处的一丝柔软:“先去看看病人再说,至于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好。记住,今后不要再叫我国医圣手无常!”
事关老爷子的生死,司墨怎么可能不答应,当下一把拉住了江月的手,说道:“这话好说!这话好说!无常大人,不,江神医,您先坐下,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你还不赶紧带我去看看病人?”
“对,对,对,先去看看病人。”
司墨恭恭敬敬地鞠躬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带着江月赶回司家。
司家古朴的别墅大院内,司墨的叔叔司文轩,在司老爷子的房间不停地走来走去,良久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形同枯槁的司老爷子,此刻正拼命地低吼,拼命地挣扎,眼睛翻白,浑身肌肉扭曲,颈部静脉怒张,狰狞可怕。
司老爷子的病情,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病发的时候十分迅速,而且情况十分恐怖,一旦发病,就跟野兽一样,失去理智。 但是只要控制住,一个时辰之后,又会自动好转。
而且,司老爷子根本不记得发病时候的样子。只是身体会虚弱不少,就跟长跑了一万米一样,气喘吁吁,需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元气。
这时候,司老爷子已经被手下一帮护卫按住了四肢,不让他乱动,嘴巴里也被塞入了一个防止他咬到舌头的东西。 “父亲,你忍一忍,虞医生马上就来了!”
看着司老爷子浑身发抖,全身青筋暴露,静脉曲张的地方,一块青一块紫的,十分恐怖,作为儿子的司文轩,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老爷,帮我把你父亲的手臂控制住,我帮他注射药剂,”虞医生道。 “好,明白!”司文轩依言把司老爷子的手臂衣服撩开。
司老爷子不是第一次犯病,作为家人和他的私人医生,大家都习惯了这套治疗。 “这样差不多了,注射药剂之后,应该会控制住了。”虞医生打开箱子,熟练地从里面抽出一支注射器,吸取了一定份量的注射液后,举起来弹了弹,将里面空气挤走后,就要给司老爷子注射。
“呜呜呜呜……” 可是这时候,面对这针剂,刚才已经被控制住的司老爷子,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四个控制他的贴身护卫给掀翻。 “老爷子,别乱动!” 不过,这几个护卫功夫了得,四个人一用力,就算是发狂的公牛也无可奈何。
“啊啊啊!”司老爷子,眼睛通红,全是血丝,怒气冲冲地看着将要注射进自己的手臂药剂。 正在这个时候,江月恰好跟着司墨进来,一看他们的治疗方式,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司老爷子虽然神志不清,可是本能地抵抗这药剂,加上江月已经预感到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 这么治疗,简直是乱来,不但治不好,还会加深他的病情。
“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附近的几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江月脚下一动,十来米的距离,她缩地成寸,一步就到位。
“你做什么?”虞医生一看旁边冲出来一个女娃娃,怒气冲冲地来到了他身边,有些惊愕。
江月什么话也不说,一把抓住虞医生的手,将他手里的注射剂夺过往旁边一扔:“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竟敢给他打镇静剂?他都快死了,你知道吗?”
江月狠狠盯着那名医生。她生平最恨一些庸医,明明诊断不出病情,却硬要装懂,滥用药。导致小毛病变大毛病,大毛病变成了不治之症。 庸医,杀人不见血,比杀人犯更可恶!
“咦,你个小丫头片子,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在这撒野!”那个虞医声色俱厉,怒吼道。
他好歹也是来自帝都的名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训,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并且,司老爷子是什么人? 那可是代表帝都的权威,自己要是不会医,还随便乱来,司家岂不把他撕成碎片?这个罪名,他绝对担当不起!
“这个人无缘无故闯过来,说不定是想对老爷子不利!”那个虞医生的反应极快,赶忙扯虎皮拉大旗,指着江月污蔑她是图谋不轨。
果然,那些护卫一听,立马紧张地把江月围了起来:“你别乱动!什么来历,说清楚!” 这时候,司墨赶紧走过来挡在江月身前:“放肆!看你们谁敢动她!。”
“闻名不如见面。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司文轩自然是知道江月的,不过对于这小丫头这时候忽然闯进来,大呼小叫的,明显有些不满。
江月却不管司文轩怎么说,径直走到司老爷子旁边。 他仔细瞧瞧司老爷子的眼睑,而后摸了几分钟他的脉搏,自言自语道:“嗯,还来得及。没有耽误多久。”
接下来,江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开始在司老爷子身上找穴位。 虞医生一看江月的动作,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忙喊道:“你要干什么?别乱来。他这是癫狂症,不能随便取穴的。”
江月眼神凛冽,盯着虞医生道,“你懂什么?别人不能随便取穴,那是他们医术不到家。”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医术不到家?”
虞医生气得浑身都抖了,他可是经过层层选拔、细细审查之后才担任司老爷子的私人医生的,这丫头竟然敢说自己医术不到家,真是可恶!
“你给我让开!”虞医生猛地冲过去,想拉开江月。结果发现江月就跟一座大山一样,任凭他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虞医生急得直冒汗,对一旁的护卫道:“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拉到一边去。别耽误我救老爷子。” 几个护卫一左一右,架住江月,就要把她拉走。
“你这小丫头片子算个什么东西!”
虞医生骂了一句,从医药箱里重新抽出一支针管,擦了一把汗,对几个护卫吩咐道:“按住老太爷,不要让他乱动,马上就好。”
“住手!” 此时传来司墨威严的声音。
司墨缓缓走到江月面前,认真盯着眼前这比他矮了一截的小女生问道,“我爷爷的病,还能治好吗?”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医好他。”江月傲然地回答。
“此话当真?”司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寻思着老爷子的这个病,被眼前的虞医生治了近十年了,非但没好,最近还有加重的趋势。 司墨心中也在怀疑,虞医生其实根本治不好这个病,只是用药在控制而已。
“这不明摆着的吗?你看他此时两眼猩红,颈部静脉怒张,张口呼吸,多痛苦。他刚开始犯病那几年应该不是这样的,要是他几年前犯病就这么严重了,恐怕早就死了。”江月神情严肃起来,“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估计顶多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你个臭丫头!简直胡说八道!”司墨闻言大喝一声,杀气腾腾地紧紧盯着江月。她竟然敢咒老爷子死!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候司文轩也悠悠然地飘过来一句:“你的医德果然是有些问题。”
据坊间传闻,这个名为江月的姑娘机缘巧合,得一隐世神医指点,医术了得,只要她肯出手,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只是她性格怪异,尖酸刻薄,喜怒无常,没有医者仁心……
“什么?” 江月冷声道,“我的医德有没有问题,关你屁事?我心情不好,就是不乐意出手!更何况,佛争一炷香。我江月也不是圣人,我不图别的,就图为患者解除疾苦后的一颗感恩之心。”
司墨凑近江月耳朵边,压低着只有江月才能听见的声音歉然道:“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恳请国医圣手无常大人……哦……不,江神医见谅。来都来了,还是烦劳您帮忙治治吧。”
见司墨服软了,江月顿时内心释然, 见死不救好像有违医者仁心。
江月看向司老爷子,见他此时脸色青紫,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哮鸣音,摇头叹道:“看来确实病很久了,本来不乱治疗并无大碍 ,可惜碰到庸医,滥用药给治坏了。近期犯病的频率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江月伸出手,搭在司老爷子的手腕上,仔细体会了好几分钟,收了脉,凝神沉思道:“他的病,估计是多年前受到什么刺激,长期肝郁气结,肝阳上亢导致肝硬化了,加上中途用错了药,加了大量镇静剂,加重了肝肾的负担,肝肾同源,损害肝脏了,现在都已经引发了肝性脑病的躁狂期。”
旁边的虞医生真想过去一把掐死江月!难道碰到狂躁症的病人,不打镇静剂,还能有别的方法?
“放屁!你是个什么东西,尽是胡说八道。” 因为司老爷子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照料的,江月这么一说,他要是再不吭声,任由江月这么说下去,怕是要被司家碎尸万段了。
“我看以前也就一个月犯病一次,近期恐怕变成每天都要发病好几次了吧?哼!要不是你胡乱治病,他的病情会恶化?”江月反问道。
“你,你……”虞医生气的说不出话! 他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难道他跟着说司老爷子的病无药可救吗? 恐怕这话一出口,司家就会打死自己!
“混蛋!你假如说这病你治不了,作为同行,我勉强理解。毕竟谁也不敢说包治百病。而你明明治不了,却要瞎治!害得病人病情加重,你还有理了?” 江月字字如针刺,刺在那虞医生的心口上,气急攻心,眼看就要晕过去。
“叔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这个姓虞的出来丢人现眼,爷爷的病,不管是不是他治坏的,他的医术都比不上江医生。你根本不知道江神医她有多难约!” 说到这,司墨一把将虞医生推开,直接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失魂落魄的虞医生,生怕司家追究他医坏司老爷子的事情,恶毒地诅咒道:臭丫头,你说我医不好。等你到时候也医不好,我就说老爷子是被你给医坏了,看你怎么收场!
“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家里还有一些急救药品。”司墨见江月答应,立马摆出鞍前马后的姿态。
“暂时不用了。我先用银针控制一下他的病情。” 说着,江月伸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包银针。
“叮”的一声,江月捏下一枚银针, 银针在明亮的灯光下,光芒四射。令人炫目。一旁的司墨清晰地感觉到,江月将每一丝灵气都覆盖到了银针之上。
“你爷爷在挣扎,我得先阻断他的中枢神经。”
“咻!” 她手中的银针射出,刺入了司老爷子的大椎穴。这个穴位位于颈部,正是连接大脑和躯干的穴位。一旦刺入,人体四肢都无法动弹。
“咦?这丫头果然有些本事!”这时候,屋子里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看到江月这个手法,不由暗叹这庙堂之外,也是卧虎藏龙。
江月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内家高手都难以做到的事情。竟然把这么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东西,一下就刺透衣服扎进了人体的穴位里面。而且是隔空刺穴。如果没有真本事,比如旁边这位虞医生,是绝不可能办不到的。 他不由地看了一眼身旁面如死灰的虞医生。
“下面,我取他胸口膻中穴。” 江月说完往前靠近几步,右手捏紧银针,左手贴着了司老爷子的胸口骨头,灵气灌注,探查了一下身体穴位的动静。 下一秒,银针就轻轻刺入他的膻中穴。接下来是双侧脚背的太冲穴……
随后,江月凝神感应着针上的动静。诡异的是,司老爷子好像顿时轻松了不少,不像刚才那样疯狂,神志也恢复了。只是,满脸汗水,面色苍白,有些虚脱了。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江月将他大椎穴、膻中穴和太冲穴的银针依次取了出来,原本侧卧着的司老爷子顿时跟回光返照的死鱼一样,猛地跌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身上,汗水疯狂涌出来,就连尿都失禁了,不到一会儿裤子就湿透了。
“江神医,我父亲他……”司文轩担忧地看着江月道。 江月轻描淡写地挥挥手道:“正常生理反应,没关系。你们扶他休息一会儿,顺便,叫你们家这些下人,赶紧弄套换洗的衣服过来,给你父亲穿上。否则,湿漉漉的,不舒服,还会着凉。”
司墨听到司老爷子在迷迷糊糊地嘀咕着:“疼死我了,我真想揍你个小丫头片子……” 听到这句话,司墨差点流下眼泪。
整整十年了! 老爷子每次犯病,只会吼叫,咬人,甚至吃垃圾。
为此,司家不知悄悄地找过多少医生,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 如今竟然不吼不咬,还正常说话了……这个江月只扎了一次针啊! 这个臭丫头,还说她一时半会儿治不好。才一针就见效了,假如多扎几次针,岂不是好得更快?
江月冷哼一声,然后拍拍手道:“好了,今天就暂时治疗到这个程度。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明天我还会过来,继续给他巩固治疗。”话刚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
第二天,江月带来一些乌黑发亮的药丸,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个。
她先给司老爷子搭脉,然后施针,最后把这些药丸交给司墨:“老太爷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日后只需要这些补肝肾的药丸来慢慢调理即可。切记每天早晚各服用一颗药丸,吃完这些药丸,病就好了。”说完这些,江月转身离开。
司墨急速赶到江月前面,紧紧拽住江月的手臂,目光炯炯:“江神医且留步,我还没兑现我的承诺,说吧,你想要什么?”
“从今往后,不可为富不仁,永远良善,尽你所能,帮助更多劳苦大众,福来福往,福往者福来……”
望着这个与江湖传言不太一样的国医圣手远去的背影,司墨若有所思:福来福往,福往者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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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 非村
专题主编:城外的阳光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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