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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诗珞的秀发上,街角的咖啡店飘来一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喧
和你坐着聊聊天 ……
此时,诗珞的内心是复杂的,她正在等着那个久违的他,将近十五年未见,他是那么的陌生;而八年的同事共处,他又是那么的熟悉。
记忆的闸门如洪兽,瞬间将诗珞拽回到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诗珞负责部门的培训工作。一天正在授课,一位同事大汗淋漓地冲进来,看着诗珞,傻笑道:“不好意思。”
不一会,那位同事脸涨得通红,诗珞瞥了一眼,心想:“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害羞?”
后来,诗珞得知他叫易凡,是其他部门内调过来,负责技术那块。两人工作时而有交集,每次沟通时,易凡涨得脸通红,傻呵呵地笑。
一天, 诗珞走到易凡身旁,说:“易凡,你的培训材料做好了吗?等会我们过一遍。”
易凡立马站起来,用手摸着后脑勺,傻呵呵地笑道:“好好……有时间……”
诗珞捂嘴笑道:“真搞笑,很傻很天真。”说完,甩了下秀发,转身离开。
有一次下班路上,诗珞正在慢悠悠地赶班车,易凡像一道闪电一样从诗珞身旁经过,回头傻笑道:“下班啦?”
诗珞点点头,微笑道:“是的。”
很快,易凡放慢了脚步,牵着前面女生的手,女生将单肩包递给易凡,易凡乐呵呵地背在肩上,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班车方向走去。
八年的同事相处,易凡留给诗珞最大的印象就是秀气,一个劲地傻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后来诗珞离职去上海,两人鲜有联系,一晃又过了七年。
有一天,诗珞随意给几个朋友发了道性格测试题,其中包括易凡,因此两人便聊了几句。
易凡问:“发的什么?”
诗珞回道:“性格测试题,据说很准,做下,我给你分析下你是哪种人?”
易凡发了个傻呵呵的笑脸,很快将答案发了过来。
诗珞将测试结果发给易凡,不屑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没看出来,平时看着傻乎乎,挺老实的一个人,哈哈。”
易凡赶紧解释道:“晕……我不是这种人,这个不准的。”
后来,易凡每天都会找诗珞聊上几句,且愈发的频繁。
有一天,易凡说:“我想去上海。”
诗珞问:“来上海干嘛?”
易凡说:“想看某人。”
诗珞好奇地问道:“看谁呀?”
易凡回道:“傻,看你呀!”
接着,易凡说:“你知道吗?我也爱写诗,且经常在公司内刊投稿,平时我很低调,谁都没说过,没想到你也喜欢。”
诗珞惊讶道:“不会吧?看不出来呀?”
易凡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属实,将公司内网上发表的诗歌截图给诗珞看。接下来的日子,易凡时常会发来自己写的诗歌让诗珞品读。
两人常常交流写诗心得,感觉很有共同语言。除此之外,也会交流工作及生活。
有一天,易凡拍了一张海景房的照片,他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歌,品着红酒。诗珞问道:“房子好漂亮,你家吗?”
易凡说:“我自己买的,没告诉任何人,我喜欢独处,闲暇之余,我会偶尔过来打扫、听歌或处理工作。”
诗珞问:“你老婆知道吗?”
易凡回道:“没告诉她。”
诗珞发了个大大的惊讶:“你可以呀?这么大秘密,这房子不便宜的。”
易凡说:“我只告诉你了,这里面有很多故事,有机会见面聊吧。”
诗珞穷追不舍:“告诉我下呗?”
易凡说:“见面聊,一句话说不清。对了,有时间来我海景房,我们一起喝咖啡,聊聊天。”
就这样,易凡每次去海景房都会拍些独处的照片分享给诗珞,有晨曦、落日余晖、浩渺的海面、林立的楼宇、还有那满屋的花花草草,被照顾地无微不至,可见易凡是个很细心的人。
海景房布置的很有格调,有吧台、陈年红酒、还有全套音响设备。
易凡爱唱歌,唱得很不错,没事他就会来录上几首,录好了,发给诗珞,偶尔会穿插几句自己的真心话。
有时易凡问:“你喜欢听什么歌?随便点。”
诗珞就会报上几首喜欢的歌名,易凡几乎都能深情演绎。有一次,诗珞说:“我想听《逆流成河》。”
易凡说:“这个有些难度,没唱过,不过我来尝试下。”
唱着唱着,易凡穿插一句:“吆,唱得还不错吆!”
有一次唱《北京北京》,唱到高声地方,易凡说:“我不敢大吼,怕楼下老奶奶上来骂我。”
诗珞说:“没事,吼几嗓子。”
易凡便肆无忌惮地吼了起来,唱得汗快淋漓,诗珞没事就会拿出来听听,笑得合不拢嘴。
有一天,易凡说:“我喜欢你,十五年前,就喜欢你,你知道吗?”
诗珞愣了半天,回道:“不知道,那时你给我印象就是秀气、害羞。”
易凡说:“那时我自卑,而且我们都有对象,所以我一直放在心里。”
诗珞问:“那你现在还有老婆呢?为什么要说出来?”
易凡说:“这么多年过去,人至中年,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对了,如果当年我追你,你会同意吗?”
诗珞回道:“不知道,当年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喜欢我,没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易凡说:“也是,很多人被暗恋过,可能一辈子都蒙在骨里。”
接着易凡发过来一张截图,是2018年两人仅有一次聊天记录:
易凡问:“在干嘛?”
诗珞回道:“开家长会”
易凡说道:“那时我就想试探你,结果你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就没敢继续往下说。”
诗珞回道:“不会吧,你藏的够深,那时的聊天记录还留着?”
易凡微笑道:“那当然,不舍得删。”
易凡是部门领导,平时工作很忙,即便再忙,他每天都会挤出很多时间陪诗珞聊天,听诗珞倾诉,给诗珞写诗、唱歌。
易凡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当年我错过了你,现在我也不奢望太多,下半辈子就这么陪着你聊聊,就知足了。”
易凡经常出差应酬,时常会喝得晕晕乎乎,凌晨两三点发来一些莫名其妙的火星语,夹杂着很多错别字:“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不会懂的,你无法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有多么痛苦……”
第二天,易凡总是解释道:“对不起,昨晚喝断片了,别介意。”
诗珞安慰道:“你以后少抽烟、少喝酒,健康第一,我不希望下半辈子失去一个知心好友。”
易凡回道:“听你的,我会控制的。”
偶尔两人会聊些敏感话题,易凡说:“我们见面了会不会笑场?我们太熟悉了,将近十年的同事。”
诗珞回道:“不知道,反正你给我印象就是害羞且傻乎乎的。”
易凡说:“我总觉得我们见面了会有故事要发生。现在疫情,不然,我早就去看你了。”
终于有一天,易凡告诉诗珞:“下周我要去上海出差,我们见见面吧?好想见你!”
诗珞回道:“好。”
易凡问道:“万一我们发生了故事,怎么办?”
诗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蛮好,彼此交心。”
过了一会,易凡说道:“我怕有一天你会抛弃我,不理我了。”
诗珞安慰道:“不会的,女人在感情方面是加分制,男人才是减分制。而且我是个重感情的人,除非你先不理我。”
易凡感到很释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会精油开背,我带上玫瑰精油,到时让你体验下我的手法。”
诗珞害羞地笑道:“不会吧?”
正在诗珞陷入往事不可拔时,一位中年男士微笑着走了过来,似乎好熟悉,又似乎好陌生,对方说道:“好久不见!”
诗珞放下手中咖啡杯,缓缓站起,只见对方一头刺猬短发,一件黑色大衣,衣领竖起,虽然还是傻呵呵笑着,但却不失帅气。
还没等诗珞开口,对方问:“你是诗珞?我易凡呀!”
诗珞微笑道:“差点没认出来,好像以前很瘦,现在更稳重了一些。”
易凡笑着说:“哈哈,人到中年,心宽体胖。”
诗珞安慰道:“正好,发福一些更稳重。”
易凡说:“你还是那么漂亮,保养的很好。”说完,易凡的脸似乎红了一下。
诗珞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会害羞?”
易凡尴尬地说:“我告诉过你,别看我微信上很能聊,在公司管着下面很多兄弟,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我依然会害羞。”说完脸涨得通红。
两人就这样喝着咖啡,聊着天,时不时会心一笑,谁也没再提精油开背的事,因为谁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默契。
晚上,易凡发来微信:“越来越喜欢你,下半辈子不离不弃,永远的知心朋友。”
诗珞回道:“往后余生一直交心,感谢有你。”
过了一周,诗珞收到易凡的微信,说道:“不好了,我有同事是新冠肺炎疑似病例,我们都被隔离了,现在社区正在排查我与哪些人接触过,估计咱们的关系要被曝光了。”
诗珞回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易凡说道:“关键是我那次不是出差,是特地去看你的,如果曝光了,跳进黄河说不清。”
正在两人焦头烂额时,一个电话过来:“易凡,咱部门的小张核酸测试结果出来了,阴性。”
这时,易凡深深舒了口气,走到吧台,煮了杯咖啡,加了一块方糖,轻轻抿了一口,眺望着远方海平面的落日余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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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一阅青馨
专题主编:城外的阳光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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