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我的城市阴雨绵绵,只听见雨水聚集在瓦片上,滑落后与地面撞击出‘嗒嗒’的声音,全然感觉不到雨水的力量,这天气的感觉就像是夏日里黏人的猫,软绵绵的。我享受着这初秋的暖意,没有冬日的严寒,没有夏日的酷暑,初秋的大自然像水一样的柔情。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她的两个儿子都在,两个女儿都回来了,带回来了她的外孙,外孙女,同样,我和妹妹也在。我们都没有买什么礼物,连一个蛋糕都没有。奶奶还是很开心,忙上忙下的准备午餐。大家聊着天,吃着水果,享受着这初秋的柔情。
下午,我去给外婆送药,她牙齿痛发炎了,我给她送去了消炎药。一路上,秋雨绵绵,如银丝,如牛毛,如老天爷洒落的丝丝棉花糖。我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天气不冷不暖,家人不争不吵,日子不紧不慢。还有音乐的陪伴,谁说他今天单曲循环了一天的《阴天》,的确这是初秋的阴天。
02
我还没看见外婆便开始唤她,‘外婆,外婆’。她以前说,我小时候总是这样,老远的不见人就唤她,她习惯了,所以,我长大了,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以前,是无意识的呼唤,现在,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我有意识这样唤她。‘外婆,外婆’
她在房间里应了我,我推开门,看见外婆拄着拐杖,和往常一样的模样。把药递给了外婆,交代好一日三次,一次两粒。我便转身准备离开,她喊住我,说要给我讲一个故事,我停了下来。小时候,外婆讲了很多故事给我听,恐怖的居多,我还是不怕。留下来,听她讲这个故事。
她拄着拐杖在屋里踱来踱去,嘴里一直在说,我低着头玩手机,其实心里听得明白着呢。她说:你到了嫁人的年龄了,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千万不要挑选,否则过了年龄就不好嫁了。一直重复着,我也听得真真的。她见我一直低着头,不理她。她又补充到:你不要恨我,不要怪我,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她重复了好几遍,堂妹到门口找我,我便出去了。“呃,我都知道了。外婆,雨要下大了,我先走了。药是一次两粒,不要吃多了。”我终于借口走掉了,我明白外婆他们的心思,我也不会生气,只是听得多了,自然反感,不想理会。
关于吃药的事,其实我叮咛了外婆好几遍,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有些事总是会忘记的,我怕她一个不记住就多吃了药,记忆力再怎么减退,我的终身大事她却一直挂牵。外婆,一直都希望我们小辈的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好好的生活就足够了。
03
我从小是跟外婆长大的,跟外婆的感情尤为深厚,这几年她病了,我去医院照顾过她一次,守了好几天。回家后,经常给她送药,偶尔去陪陪她。现在外婆老了,说话也快语无伦次了,经常重复着说好些话。心里也糊涂了,经常胡乱的说一些,但是,我们的终身大事,她一直念念不忘的。
小时候,跟着外婆好几年。她给我的印象是特别能干的一个人,收拾家里,做饭,针线活,她能做的特别好。她自己也特别的爱干净,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有时候会嫌弃我不会收拾自己,觉得我脏兮兮的。
那时候,我回家,就像走亲戚一样,外婆早上带我回家,下午我又回外婆家去。爸妈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把我交给外婆,他们也特别放心。外婆很爱干净,最恐怖的就是,她在我们家做饭,嫌弃锅太脏了,最后把锅都洗了一个洞。
‘你陪我长大,我伴你到老’。外婆陪着我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现在我只能陪着她从端午到中秋。每年,的每个节日,我们都是外婆家,奶奶家两头跑,都说老人不图儿女给多少东西,只求能环绕膝前。所以,我们家族,小辈的生日从不聚会,老辈的生日,旷工也必须回家。
04
外婆提起的敏感话题,适用于他们的昨天。现在的婚姻,讲究的是情投意合,不是将就生活。我对爱情从来没有奢望,能走在一起最好,余生不嫁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倒也自由,没有那么多的牵畔。
这世间,我只害怕两样东西,其他的尚也可怕,但是不比‘生’和‘死’。‘生’是一个生命的到来,‘死’是一段生命的结束。出生的时候,你哭着,周围人笑着,你死的时候,你笑着,周围人哭着。
我不畏生死,却怕有人哭着来,笑着离开。孩子的出生,带来的是责任,这辈子,你就不是一个人在活着。你要教他吃饭,教他走路,教他写字,然后,教他做人,教他生活,教他去爱别人……他的哭哭闹闹,牵畔着你的悲喜,他的成长,付诸着你的心血,他的未来,带着你的希望。
有人的离开,带走的是存在,他走后,你的世界少了一个人,剩下的所有全是回忆,最后,你可能都会模糊他的面容。失去,与得到同样的难。所以,我害怕有人出生,更害怕有人离世,但我始终不畏生死。
05
我不知道外婆能不能熬到我结婚那天,虽然她不会去我婚礼的现场,她不会看见我穿白纱,有人吻我的样子。她只需要看见那个男人陪在我身边就好,他能配的上我的努力,她就心满意足了。
外婆老了,她的年代见证了她和外公的爱情。我们还年轻,她不明白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其实,爱情的味道是不会变的,她经历的人生,我们都会去经历一遍。最后,能够经久不衰的是始终是爱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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