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国文 卷三三》,蒋济《万几论》中句“庄周妇死而歌,夫通性命者,以卑及尊,死生不悼,周不可论也。夫象见死皮,无远近必泣,周何忍哉!”是以为庄周齐生死,固不可以非难,然妇死而歌,则过当也。先生又引诸书,我以为最好的是孙楚之《庄周赞》:“庄周旷荡,高才英俊。本道根贞,归于大顺。妻亡不哭,亦何所欢?慢吊鼓缶,放此诞言。殆矫其情,近失自然”。好就好在评价为矫情,失自然。
夫子政治文化的中心主张就是“中庸”,而所谓的中庸,夫子解释为“择其两端而叩之”,就是一个平衡点。在感情上,也应当遵循中庸之道。《世说新语·惑溺》有篇:荀奉倩((即荀粲))与妇至笃,冬月妇病热,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熨之。妇亡,奉倩后少时亦卒。以是获讥于世。《三国志 卷十 魏书·荀彧传》略云:粲常以妇人者,才智不足论,自宜以色为主。骠骑将军曹洪女有美色,粲于是娉焉,容服帷帐甚丽,专房欢宴。历年后,妇病亡,未殡,傅嘏往谚粲;粲不哭而神伤。嘏问曰:“妇人才色并茂为难。子之娶也,遗才而好色。此自易遇,今何哀之甚?”粲曰:“佳人难再得!顾逝者不能有倾国之色,然未可谓之易遇。”痛悼不能已,岁馀亦亡,时年二十九。观二书记载,所谓的以身冰妇,或是妄言,然而荀粲妇死不久,自己也亡故,则是事实。荀粲之感情观,就是在现在,也是一个可以歌颂的观念,那就是以为夫妻之感情,难以再遇上。
再看子女感情,《晋书·王衍传》略曰:衍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王衍被认为是清谈误国的典型人物,其人颇为虚伪,尚以金钱为阿堵物而名留史书。但是,他对子女之感情,我还是很欣赏的,因为他表现了普通人的普通感情。
据说,在国外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不礼貌。以前看来一个文字,说是一个西方男子,为了痛哭其父之逝世,在大海里游了一天泳,这样,就可以说眼睛为海水所浸泡而发红。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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