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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一场雪,牵着我的脚步走向公园,走向一树树的腊梅花。
春的号角已经吹响,冬天像多情女子,紧紧拽着爱人的衣襟,迟迟不肯离开,雪花和梅花缠绵了又缠绵。
雪舞飞扬,我行在梅花林里,我拍花,花看我。花与人心各自香,那感觉,清寂又温暖,凛冽又动人。想起了甄嬛看梅花念的诗来:“春风如解意 容易莫摧残。”
小路弯弯,一对红衣妇夫妇远远走来,闯进我的镜头。
大姐一边拿着拍照花伞,一边和老公聊天:这腊梅真香啊,你看我站哪个角度照相好看。”
大哥指了指:“那儿,还站靠小路的花树前吧,咱去年拍照的老地方。”
大哥镜头里,红衣是美的,花伞是美的,大姐盈盈的笑意更是美的。
一根葱,一瓣蒜,一箪食,一瓢饮,一起走过的日子,被梅花点缀着,更有滋味了。
雪还在下,落在掌心,慢慢融化水滴。轻轻吻在花朵,相偎相依。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湖边散步,看见迎春花枝条上,缀着几朵小小花儿,金灿灿的,像是天上落下的星星。
有孩童蹦蹦跳跳从身边走过,吹着一个个大大彩色泡泡,留串串欢笑声,如金属相叩,叮叮当当。
有情侣走过,手里拿着五元一个的棉花糖,女孩拿的是纯白色,是白糖做的。男孩子拿的是奶黄色的,白糖和红糖掺合一起做的。
他们手拉着手,头抵着头,看到花,女孩惊喜叫到:“快看,快看,迎春花开了,春天醒了。”
花前的女孩,素素妆,暖暖笑。
看,湖面的薄如蝉翼的冰在一点点化了,春天在女孩笑容一点点的晕染开了。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公园门口,买鹌鹑蛋摊子前,老板忙乎着。烤得焦黄鹌鹑蛋,冒着缕缕的热气,递到老奶奶的手里。她在石墩上坐下来,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吃着。
我看着老奶奶吃得欢欢喜喜的样子,喊老板也来一串,坐在她旁边吃起来。
我看着她笑了笑:“呀,番茄酱真好吃,酸酸甜甜的。”
她也笑:大酱味的也好吃,咸香咸香的。”
我大声问:“奶奶,您高寿啊?”
“声音小点,孩儿,我耳朵好着呢。今天九十六了……”奶奶边撸串边答。
“您的红衣服红帽子红围巾真好看,我想给您拍张照片,中不中?”
“老了,丑……”老奶奶有点不好意思。
“谁说呢,可精神了,像个老神仙。回去给我爹看看,他比您小多了,可爱偷懒了,衣服都不想自己穿。”
老奶奶合拢双手:“感谢天,感谢地。”
真羡慕眼前老人,她活在自己的美好里,有一颗春天的心。
看着她,我的心也晴朗起来,长出阳光绒毛来。
春风抚面,喜悦在她老人家细细密密的皱褶里欢快跳舞。阳光的影子里,九十六岁的奶奶宛如少女。
风记一朵花的香,感谢她们,在不经意间闯进了我生命里的人们,在飘雪的清晨,在迎春花开的午后,在春阳影子里。你听,你听,我的心弦一次次被拨动,像是春风轻轻触碰春草的声音……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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