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熟悉的味道
“今天走,明天走,喝不完山城的酒……”宋胖子的歌里这么唱着。
山城常年湿气氤氲,雾气笼罩,那里的人们热衷于在火辣辣的夏天吃火辣辣的火锅。有着爬不完的坡,打望不完的美女,和吃不尽的美食。
在山城待了四年。离开后,一直惦念那里的各式美味。之前最馋小面,那时《舌尖上的中国》还没问世,孟非也没有在节目上谈及小面,更没有遍地开花的小面馆。跟别人说起小面,没在重庆生活过的人大抵不明白,小面?难不成还有大面?因此,对小面的一腔深情也只能自己默默消化,难以排遣。
后来,小面一炮而红,京城许多“成都美食”都更名为“重庆小面”,换汤不换药,卖的小面大多不正宗,油辣子不够地道,调料不全,有的甚至都不是碱水面。食物最善入乡随俗,小面来到北方已经被改造得有点面目全非了。
庆幸的是,有极少数的重庆本地人开的面馆不求迎合大众,只为好这口的人奉上熟悉的味道。大柳树路西侧往里拐,有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是迄今在北京吃过最地道的小面。豌杂面,牛肉面,肥肠面,样样味道都很正。馋得厉害时就坐车去吃上一碗,怀孕时也坚持着去过两次,吃着豌杂面,再额外来一小碗肥肠,才不枉辛苦跑一趟。前两个月再特意跑过去时,没想到已经换了老板,店里空空荡荡,端上来的面条也索然无味,遗憾了好半天。
2013, 重庆合川记忆中的那碗面
记忆中最好吃的小面还是在学校的杏园小吃街。两栋宿舍楼之间的小土坡,用碎石块铺成台阶,成为捷径,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面店的桌椅就架在台阶旁的小块土坪上,往里延伸的巷道里是煮面的灶台。身形丰腴的妻子负责下面条,面色白净的丈夫专门开碗。开碗技术含量很高,调料是小面的灵魂,猪油、海椒、花椒、葱姜蒜、榨菜、芽菜、碎花生,不嫌麻烦,一样都不能少。他发挥一直很稳定,至少我吃的四年间没有失过手。那时早上起晚了可以吃面,到中午都不饿;中午下课晚了可以吃面;晚上下课还可以吃面加餐。简单,简陋的小面摊给了我们基本的安全感,不管何时都不怕饿肚子。
面摊还供应包子,分酱肉和鲜肉两种,一块钱三个,作一顿早餐足矣。还有汤饺,只有猪肉韭菜一种馅,但得益于秘制辣油,是我至今吃过最好吃的。早餐时还免费送豆浆,自家煮的,淡淡的豆香。刚进大学时,学习热情爆棚,每天天刚亮就和鸭子相约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面摊吃早餐,边走路还边背诗经。自然,这种打鸡血的日子没持续多久。
前几年再回重庆,和鸭子相约在学校。那天下着暴雨,我俩艰难地撑着一把伞,风中凌乱。梅园小路旁的小树苗都长成了郁郁葱葱的大树,通向五一所的路不再杂草丛生,新的学院大楼坐落在了这里。周末遇上大雨,樟树林前也难见人影。大火后重建的文学院有种崭新的古朴,少了些味道,只有楼旁银杏依旧。本想再去小面摊吃碗面,但时间关系还是匆匆走了。一直觉得遗憾,下次再来不知又是哪一年了。
2013, 雨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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