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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由勾搭而起的情事(对话体小说)

一场由勾搭而起的情事(对话体小说)

作者: 方叶子 | 来源:发表于2017-10-30 22:42 被阅读0次

    杏儿,女,四十五岁,一个事业单位小干部,无颜值可慰心,无前途可傍身,好在安稳。

    生活的一地鸡毛随着孩子上了大学,胡乱的被扎成了掸子暂时束之高阁。没了孩子这个“同仇敌忾”的目标,中年夫妇的生活进入了相对无言,执手无感,行为无碍的三无期。

    百无聊赖找个男网友聊聊天,既不破坏家庭的安定团结,又能在虚无的网络中发泄发泄那不为人道的小渴望。良家妇女的外衣下谁还没个放荡的小心思呢。

    她给自己起了个昭然若揭的网名“红杏焉熟”。打开微信附近的人,等待鱼儿上钩。要说现在这个时代为道貌岸然的人提供了好多便捷的男盗女娼的机会。不一会,众多的微信提示音,用趋之若鹜,蜂拥而至来形容也不能表达其万一。杏儿乐了,在现实生活中美女才有的挑挑捡捡,嗤之以鼻,她终于体验了一把。她热泪盈眶的筛选着,这名字啥呀,比土豆还土。这名字一看就装高冷。哈这个有意思,申请好友验证语是“我就是为你而生的”。一看网名“簋杏簠李”哈四个字两不认识,但大体意思知道,有杏也算是生拉硬拽种缘份,通过。

    杏:英雄,那两字咋念呢?我先给您发发我的征友启示哈,您斟酌。女,半老,风韵只留下一二,长发再长三四就及腰,性格不着五六欠靠谱,脾气七上八下难琢磨,谈九句不投机即走,十打十雄性才勾搭。

    簋:哈你的个人总结不错,虽然有些恬不那啥,可贵在看起来真实,我符合你的勾搭条件。百分百男(想验证您吱声,需要提前预约)那俩字念啥不重要,它们都是盛食物的器具,在你这儿就是装杏的,以免你熟透了“吧唧”一下掉地上。

    杏:哈破碗兄您可真自恋,还贪婪,又想装杏又想装李,我掉不下来,墙拘着呢,我只是站墙上眊眊,您簋簠并举,等着吧。

    簋:看来是查百度了,这么有历史有画面感的两个字,你咋会用破碗来形容呢。你想像一下那种穿越历史而来的华美,厚重,它不仅仅是器物,还能彰显使用者的品味,地位乃至学识。

    杏:拉倒吧,再漂亮的器具也是为盛东西所用,在装食物上,它和破碗的作用是一样的,只不过吃东西的人自己哄自己,也哄别人。装在簋簠里觉着珍馐美味,物有所值,装在破碗里觉着粗米陋面,食不甘味。其实本质就是,杏装在哪儿都是杏,变不成李。

    簋:哈你一定长着一嘴尖牙,簋簠也会让你咬成破碗。我能不能这样说,我想装你这颗杏所以才拿簋簠不拿破碗,只是表明态度,以示重视。当然了如果您有只想装在破碗里的情结,我也表示理解。

    杏:哈狡猾,骂人还不吐脏字。你不和我正面较真儿,又把我和那两个字扯上关系,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乖乖,高手啊。我猜猜,您一定是个小官僚,深谙马屁的精髓。不,也许是个半大的官僚,因为这样的马屁拍下来总是会升升的。

    簋:你是算命的还是心理医生,还能推理?你咋知道我不是大官僚,也许我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呢。

    杏:远远的吧。大官僚需要上网找刺激和慰藉吗?人家坐在高凳上,都得用望远镜,一二三四五的排着队呢,前赴后继,想加塞儿都得走后门呢。对了你不会是那个给维持秩序的吧?

    簋:你干脆说我是拉皮条的得了,那你肯定是那个排队的,你给我塞钱我也不敢把你排前头,我怕领导说我嫁祸于人。

    杏:去你的,我这样推测是有依据的。大官僚不需要上网聊,小官僚呢做梦都在想着往上爬呢,没心思上网,只有那些年轻时绞尽脑汁爬上来了,中年几无可能再爬爬的,还不在要害部门担职的中官僚,平时生活中想发展个红颜什么的,好的轮不上,不好的不想要,再说了还要做出正人君子的表像呢。也只能在网上聊骚聊骚,万一来个又合心意,又不用负责的傻子那不正中下怀吗!

    簋:你可真不客气,尖酸刻薄。不过分析的挺到位。我怀疑,你是女的吗?我咋觉得碰见了绿林好汉了呢,突然的蹦出来,圆睁双眼,直抒胸臆,一针见血。我强烈的要求验明正身。

    杏:去远远的啊,老太太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都是景。想看看?没门,休想。

    簋:哈哈,你真有意思这诗句都能用来形容女人,我突然也想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有没有种顶天立地,英雄气漫溢的感觉呢?

    杏:哈哈哈,三爷,你脸为什么红了?为什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还是精神焕发?

    簋:这感觉我喜欢。我要是座山雕,你就是蝴蝶迷。九句多了吧?你觉没觉的,咱俩还挺有默契的,估计咱年龄也差不多,要不“林海雪原”里的黑话,咱不会这么乱熟于心。

    杏:嗯还行,勉强入眼,老太太就勾搭你了。我爱开玩笑好多人听不懂或觉着轻佻,和你聊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不费劲舒服。

    簋:哈哈女同志矜持些,什么叫不费劲舒服呢?故意的诱惑我蠢蠢欲动吗?

    杏:原形毕露了,好好的词往下三路引,动了吗?我咋就看到蠢了呢?男人的劣根性。

    簋:食色性也,咱都是世俗男女,别人有的小心思咱也会有,要不你为啥叫那样一个显而易见的网名呢?或者你只是外强中干,网名只是投其所好,诱敌深入。

    杏:谁说的,老太太我久经沙场,杀敌无数。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

    簋:切,唬谁呢?你不是说我是中官僚吗?我什么人没见过,从你的言语中我大致对你有个了解,小有文化,貌不惊人,言语开放,内心保守,对了有一点比较吸引我,坦诚,不做作。说句糙话就是想做那啥,不要立牌坊。我说的对不对?

    杏:去你的,别用你巴结领导的那一套来对我,老太太清醒着呢。你面面俱到,虚虚实实,乍一听入耳,细一想言之无物,说了等于没说。

    杏:别打断我,我一口气争取骂完。至于你说的坦诚不做作,那是因为你太圆滑太世故,在官场上媚上欺下,在生活中你谁也不信,和谁也虚以委蛇,满脸的笑容下掩藏着麻木不仁的内心,长此以往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真实的存在。你为啥要上网,看起来是在找艳遇,其实是种发泄。在网上你不用谨小慎微,不用左忖右度,不用装模作样。你为啥被我的网名吸引,你觉的直接,赤裸裸的把欲望表达出来了,又还比较文艺不粗俗,正好切合了你们这种有些文化,还有些小地位的小官僚的调调。其实看看你的网名就知道了,其实目的挺明确的,也够直白。如果叫左拥右抱就有点低俗,可叫簋杏簠李呢,一般人看不懂,看的懂的会觉着高深委婉。其实也是种显摆。也送你那句话既想做那啥又要立牌坊。

    杏:是不是我说的太绿林了,怎么不理我了?嘿嘿如果伤了你,我道歉。我不应该在咱还不熟的情况下这么不客气。你是不是狠不得随着信号爬过来咬死我呢?

    杏:哈哈这可是真跑了,谢谢你没有恼羞成怒的骂我。别憋成内伤哈,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再怎么污基本素质还是在的。

    杏:这马屁拍的和你有差距,我想想怎么拍合适,要不我洗洗手,再抹点油,咱拍个香的。

    簋:我等着你喘气呢,这气息真够长的。你插了我满身刀子,我正拔着呢。

    杏:这把人吓得,好不容易勾搭住个聊的来的,差点让你钻个窟窿跑了。

    簋:骂我是耗子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说实话,好久没人和我这样说话了,这么不留情面,说的我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得不认同,我好像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

    杏:哦,脱了?您又蠢蠢欲动了?我看看,横看一马平川,侧看啥也不见。哈哈,同志您的性别?

    簋:你可够狠的啊,从里到外把我扁的一塌糊涂。我真想知道你的职业,你这样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咋活到现在的?或者.....,我知道了,其实咱俩是一类人,你痛恨我就是痛恨你自己,你在生活中肯定也一脸笑容的装呢,要不你不会这样恶狠狠的痛斥。血淋淋的谩骂。只是憋久了的巨泄。咱俩的区别在于我在网上也想立牌坊,而你直接做那啥。

    杏:你也够不客气的,但是说对了不抬杠,咱好歹在网上露露真容,好多人面具戴长了,以为面具就是真容,结果假的成真的了,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咱幸运的是还知道自己的真容,还想时不时的露露脸。我之所以看起来直言不讳,其实是性别的原因,我是女的,这岁数了达到了无欲则刚的境界了,你不一样,正是发展的年龄段,你要是无所顾忌是种不负责任。人只有达到了一定高度才会有任性的资本,否则就是自私不成熟。

    簋:我能抱着你哭会儿吗?我有点喜欢你了,知音哪。

    杏:去你的,老太太我峰峦叠嶂,曲径通幽,岂是你能抱的。再说了你那一马平川,什么也不见和我配吗?

    簋:哈哈在你嘴里什么词都能带着颜色,让人浮想联翩,还不能往歪处想。本来是你形神引诱,可我们如果顺势而为就是下流。你高级的引诱,我们只能低级的憋着。

    杏:哈哈破碗兄,谢谢夸奖。这是因为你,我和别人说人家听不懂,你是那个能听懂琴声的牛。

    簋: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杏:真是自恋。相见恨晚,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那是说君子呢。咱俩充其量算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簋:妄之菲薄有时候是种美德,很少有女人能做到。

    杏:少来,我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识,你忽悠我,有何居心?

    簋:天地可鉴,我要是想勾搭个上床的不会和你聊这些。恭维,往死了夸谁还不会。你这人牙尖嘴利,眼光狠辣,思想又不会被人左右,这社会我想发泄点兽欲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再说了,我虽然没见你,也知道你貌不惊人。就你这有趣的性格,如果再花容月貌,你用不着在网上勾搭人。

    杏:这话说的,太伤自尊了。我要睡觉了,本来就底子不好,陪你聊到深夜,脸更黄了,眼圈更黑了,你这是在雪上加霜。

    簋:真是没注意这么晚了,意犹未尽。反正你也不是锦不用添花。

    高山流水遇知音,不知明朝听也无?

    杏:嘿嘿还文邹邹的,那俺也文一回,清风抚杏一朝过,待君再至且弹琴。

    簋:嘿在吗?昨夜夜不能寐,特赋诗一首,红杏灼灼耀枝头,簋簠切切等风来,一吹二吹还不落,长杆一举敲下来。

    杏:哈,这就是诗?您自创的七言,不要脸体。看我的,入夏杏半红,急风只待秋,不等浓浓日,蒂落心亦柔。

    簋:哈您这首无颜绝句。不要脸对无颜,你昨晚说的臭味相投还真贴切呢。

    杏:去你的,你的顺口溜沾的都是急迫的哈喇子,无意境,有“味道”。人家好歹清风红杏,有诗意,无“味道”

    簋:哈您那搔首弄姿的站在枝头,等不到风来就迫不及待的往下掉,还诗意?是赤裸裸的企图。

    杏:嘿嘿看来是看懂了。欲抱琵琶半遮面吗,老祖宗教给的技巧,晓得哇。

    簋:侬晓得。话说的够狂放,还表露出经验老到。不过是真正意义上的欲盖弥彰罢了,小儿科。说句实话你们女人为什么上网?寂寞?找刺激?不幸福找安慰?

    杏:勾搭人嘛,放荡吗。这不是你们男人的一惯认知吗?

    簋:所以才需要现象背后的本质,我想没几个人是纯粹想艳遇而上网的,尤其是女人。

    我觉的大部分人只是在填补现实生活中的空虚或遗憾。所以你严肃点回答我。

    杏:哦,这有点难表达,你有过那种人到中年,家庭,事业,生活,豪无波澜,一成不变,置身其中像温水中的青蛙吗?如果感受不到也就罢了,坏就坏在不时的灵魂出窍看着自己,想跳出来却无力,或贪恋温暖懒的不想跳。可一动不动又不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疲惫?无奈?甚至绝望?

    簋:茫然,质疑,索然无味就像心里有个什么要释放出来,攥起拳头了却没有着力点,如鲠在喉却找不到鲠。声色犬马却感觉不到快乐,有时候就想干件坏事,证明自己还存在。

    杏:嗯嗯你懂的。我都有些热泪盈眶了。你说咱是不是就像小品里说的那种无聊的,无事生非找抽型。

    簋:人性的贪呗,得到了的都不再珍贵了,或者干脆感觉不到了。眼总是看着外边的。感情也罢,事业也罢莫不如是,也算是生而为人的一种原罪吧。

    杏:倒也不只是贪,还有种即将老去的恐慌,觉着再不干点啥就真的老了,可能也是种强调?证明?为什么上网我不知道,想无聊的找聊呢?还是想聊聊无聊呢?或者干脆像你说的想干件坏事,想打破常规。

    簋:是啊,想挣破束缚,可又不舍的用二十多岁的斗志,三十多岁的艰辛,四十多岁的坚守所换来的今天的一切。

    杏:所以直面众人时装的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一个个在网络上放飞自己的小心事,暗流涌动。

    簋:咱是不是太高尚了,这么的争着做思想检讨,自我批评。

    杏:切,咱这是恬不知耻,明明知道还上网勾三搭四,这一切说辞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掩盖不了欲望的本质。

    簋:你对自己和对别人一样都挺无情的,直戳痛处。其实从你的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你的犹豫和对自己的谴责。你肯定有一个和睦的家庭。

    杏:嗯是的很和睦,可也许就是因为和睦吧,觉着两个人在一起像在泥糊坑里重筑了,参杂在了一起,没了性别,没了界线,甚者都没了这个人。

    簋:这种状态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不过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不是迎合是真的懂。习惯中的另类漠视,太熟后的无感。

    杏:嗯嗯嗯就是这种感觉有时候会觉的很窒息。不敢对人言,怕被人骂无病呻吟,身在福中不知福。

    簋:树欲静而风不止,树静是主观愿望,风不止是客观环境。

    杏:不确切吧,树静是一个家庭的主观愿望,是对对方的愿望,而摇曳生姿是自身的也是大部分人的愿望,风不止只是给树动提供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和环境。

    簋:好好的诗句被咱都曲解了。话说咱这是在搞学术研究吗?剖析人性?咱就是一俗人,想俗人之所想,做俗人之所做。

    杏:嘿嘿,想做坏事还找个理论依据也是俗人的一惯做风呢。

    簋:今天的话题真沉重,好些心里明白但不能言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也是人们之所以上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吧。

    杏:嗯嗯是呢,和陌生人没有利益关系,可以不装,不藏,不用迎合,不用顾及形象,三观,完全随性真实。

    簋:是啊,还没有眼睛看到的美丑穷富而产生的势利。完全是一个摒弃了自身外部条件,只感受内在合拍的过程。

    杏:您可真是深谙了马屁的精髓,这句好像是在夸我呢。

    簋:您可真不客气哈,好听的都欣然领受,不好听的迎头骂回去。

    杏: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用在我身上就是好听的要扩大话,不好听的要恶狠狠的痛斥。

    簋: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嬉笑怒骂,有点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我有点被你吸引了。一些事明知道不对,可还是希望继续和你聊下去。

    杏: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只是觉得你还算是个好的倾听者。我可没喜欢你,再说你这么轻易的喜欢一个人,那这个喜欢会不会太廉价了呢。

    簋:快睡去吧,站在枝头烂了也没有人接你。你就等着吧唧那一声吧。红杏不解情,无故恼秋风。

    杏:切,簋簠笑破碗,再美转头空。

    簋:咱聊了有多长时间了?

    簋:怎么不说话,哎....对面那个丑女人,看有个帅哥在看你呢。

    杏:别扰我,我正算数呢,搬起脚趾头也不够算不出咱聊了多少句了。

    簋:我对你提出严重警告哈,不能因为咱聊了三个多月了,你就越发的不注意了,把脚趾头都搬出来了。记住咱要文雅,咱要内敛。咱好歹算是个雌性,你不能把你的本源弄变异了。

    杏:滚远些哈,网上文雅和内敛的如过江之鲫,你扛着你那看不见的钓去。

    簋:我再次声明哈,耐磨持久,久而不衰,衰而即挺就是对我最贴切的描述。不信给你个机会试试?

    杏:横看是个坑,侧看还是坑,想着长成峰,无奈真不行,哈哈。

    簋:你就气我吧,说真的咱见一见呗,这么长时间了,咱名义上是见不着,实际上咱一起聊天的时间每天五小时以上了。真不知道你是有多么惊世骇俗,才不肯露露真面目。我这人有涵养,不是一般的骇俗,我会岿然处之。莫非.....

    杏:嘿嘿也就一般等级的,我妈说看惯了还是很能看的。我只是比较珍惜咱之间这说不上是什么的感情,人这一辈子,即便在网上想找个连吵架都有趣的人也真心是不容易。

    簋:所以要见面呀!哦,我知道了,孩子你思想不单纯了,你是不是喜欢我,见了面怕爱上我呢?

    杏:去你的啊,我是怕你爱上我,到时候像鼻涕一样黏着我,拍也拍不得,甩也甩不掉。到时候我还得戴着手套把你捏下去。

    簋:你能再恶心点吗?你干嘛不吸吸鼻子把我吸溜进去得了。

    杏: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发现自打和你聊天以后,我的智商直线下降,我这典型是近墨者黑。

    簋:还不知道是谁黑谁呢?老鸹落猪身上了。我是男的让着你,你就当那只老鸹好了。

    杏:哈哈我看行,黑也要黑出高度。

    簋:别打岔,我要见你,不开玩笑。跟你说实话,快五十呀,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年轻时不懂,觉得女的吗长的好看不就得了,到了这个年纪了,才知道遇到一个合拍的,呆在一起舒服的有多重要。

    杏:少和我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话,我可没跟你一起呆过,无事污人清白,其心当诛。

    簋:思想又想歪了吧,我说和你那样的在一起了吗?我可金贵了,不是谁想试试就能试试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害怕了?因为在乎才害怕?

    杏:谁怕了,大不了我摔地上,肉没了,我还有杏核呢。明年又是一颗新枣树!

    簋:其实我知道你的顾虑,咱看起来放的开也渴望,可骨子里还是保守的。责任,道义和自我感受在打架。咱们国家的离婚率为什么逐年攀升,就是因为社会进步了,注重个人感受的人越来越多,当个人感受大于家庭责任的话,那觉着不幸福就会放弃。现在许多家庭的解体不是因为婚外的干扰,而是个人的感受。

    杏:哦,认同。其实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一辈子把两个人以婚姻的形式拘在一起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每天鸡毛蒜皮油盐酱醋的侵蚀,再伟大的爱情也会越来越淡薄的。我觉的起初家庭的产生是统治者的一个阴谋,他们为了维持社会秩序,把男女以婚姻的形式结合在一起,这就像把一个国家划分成了以家庭为单位的一个个小团体,小团体内男女互相牵制,也互为牵挂,这样做事才会有所顾忌。又因为他们利益一致,有孩子后更为这种关系上了保险。所以一个家庭的人都会努力来维持一个家庭的安定团结。继而维持一个国家的安定团结,继而统治者就达到了统治国家的目的。你想想如果社会中的人都是光棍,人们做事就会百无禁忌,那社会还不乱套了。

    簋:你真的不是个女人,从这么刁钻的角度来看待家庭。而我竟然没话可反驳。家庭需要安稳,可爱情需要激情,而激情呢往往又是短暂的,用短暂的激情来维持长久的婚姻是一个漫长也许还有些痛苦的过程。可一个婚姻的基础是爱情,爱情没了家庭的维系,这就造成了根本性的矛盾。如果把这些事都想开了,结果其实挺可怕的,到最后只能感情是感情,家庭是家庭。得出的结论是婚外情有助于家庭的维系。可这又被道德所不容。

    杏:我得离你远些,说这样的话容易被雷劈。话说咱这是在进行学术研究吗?

    簋:哈哈跑题了,你的信马由缰把我拽跑了,说咱见面呢。有时候觉的咱挺可怜的,大道理都懂,又想的如此通透,可还是会为情所困。情不知所起啊!

    杏:美的你,你起我未起。

    簋:嘴硬,你一向心口不一,这点看你还是算女人的。书归正传,咱见一见呗,这样真难受,也许见了就会死心的。不见面我会越来越好奇,也会觉得你神密,你妈不是说看惯了也不难看吗?那是不是说乍一见面你就会把我吓跑了呢,这样咱不就省事了吗?

    杏:滚蛋,口口声声说你被我的性格言语所吸引,到头来还是看容貌。你和那些猎艳的有区别吗?

    簋:我要说你就是长成猪八戒我也喜欢你,那我是在骗你。咋样才能娶猪八戒呢?一,那得长时间在一起,时间长了像你妈说的看惯了。二,猪八戒其他的优点远远的压过了他的长相的。三,自身条件不好,嫦娥够不着,和猪八戒登对的。四,饿了八辈子,饥不择食,顾不上看长相的。

    杏:你才是猪八戒呢,你全家都是猪八戒。

    簋:看看一说对就急眼,那看来你只能多和我在一起了,你的有趣会压过你的长相。还有不就是个见面吗?你顾虑啥呢?莫非还准备一见订终身吗?

    杏:去你的,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婚外情就是一个你明知道的坑,掉进去就出不来了,咱都是凡人,为了避免出不来,那么看见那个坑就绕行。

    簋:那你还起个那样的网名上网勾搭男人呢?

    杏:我高估了我的定力,我觉着我能拒绝一切诱惑。本来是无聊打发点寂寞的,谁知道一出门就是坑,我想绕也绕不过去。

    簋:我能说你在推卸责任吗?你于我何尝不是个绕不开的大坑呢,只不过我知道总是要跳的,与其那样巴巴的再折磨几个月,不如咱少受点罪。莫非你天真的以为咱一直能做到发乎情 止乎礼吗?除非咱就此毫无瓜葛,否则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你是在逃避。

    杏:哦,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本来觉的自己能游戏人生,可一不小心玩的认真了。我再强悍也还是个女人,我怕我承担不起后果。这与你有关又无关,不论你的表现如何,值于不值,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会为自己的感情和行为负责任的。只要我决定了,哪怕是最后我失去所有,我也会欣然的接受,不会有抱怨。可你得给我时间想清楚。

    簋:你真是个傻子,唯其认真才会彷徨。我心有点痛,咱都认真了,可我不能随口给你承诺,因为我不知道做到做不到。我是有些自私了,这种事总是女人承担的多一些,我不催你,你想清楚了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埋怨。你也答应我不论你怎样决定,一定不要不理我。

    杏:知道了,说的这么伤感干什么,伤春悲秋不是咱的风格,我明天单位体检呢,晚上给你信。

    簋:哦,我咋觉的咱活的倒回去了呢?本来以为自己早修炼的百毒不侵了,爱情更是想也没想过的笑话。说实话我困惑了,为啥我急于见你,我就是要看看我会不会失控。你不见我不也是怕自己失控吗。

    杏:美的你,你有那魅力吗?就你那啥也不见我才不稀的看你呢。还失控?

    簋:你就是色厉内荏,装的像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实际上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家子气的,无趣的老年妇女。

    杏:嘿嘿,知道狗急跳墙吧,你脑满肠肥的还跳的起来吗?激将法?老太太我不吃这一套。

    簋:我真是有受虐倾向了,你不骂我我会食不甘味。哎修炼了四十多年了,被个骑苕帚的破了功。

    杏:你才是巫婆呢。你没觉得咱现在很幼稚吗?饱经沧桑的面孔,做出小年轻的跳跃状,咱真恶心。

    簋:你也觉着啦,好在咱是相互恶心着,谁也别嫌弃谁。

    杏:好了好了,我明天还体检呢,顶着个黑眼圈,人们还以为我纵欲过度呢。

    簋:记着你答应我的啊,给我个痛快。千万别凌迟。

    杏:还千刀万刮呢,本老太太从来不干那藏头露尾的事。临阵脱逃不是俺的风格。摇曳生姿才是

    簋:少侮辱那文字了哈,什么风才能把你吹起来呢?台风吧,你那脸皮也有千斤重。

    杏:我咋觉得你有些气急败坏了呢?是因为不淡定了吗?是因为我吗?好有成就感,哈哈。明儿个见

    簋:别走,谁不淡定了?你下了?说实话我真是不淡定了,我甚至有点慌......。好吧我是谁,好歹官场上混迹了二十年,什么阵势没见过。被你个丑的且老的女人弄的不淡定,丢我一世英名呢。该不淡定的是你吧,丑女人!

    簋:怎么样?有决定了吗?咋这么迟不给我答案?本来我想装无所谓,等你主动联系我的。可真是没有比这更贱的了,我愣是没忍住。

    簋:怎么了?怎么不回我?此地无声胜有声吗?

    簋:到底怎么决定的?你是不愿意和我见面吗?不见就不见呗,我知道你考虑的是对的,毕竟咱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说见面不会发生什么,是自己哄自己呢。自打你说你长的不漂亮,我在街上遇到个不好看的就多看两眼,想着杏如果长成这样我能不能接受。我看过不是一般丑的,可一想到如果这是你,我就能接受。不是我多高尚,也不是我怪癖,遗憾肯定有,但一定能接受。毕竟咱不是靠容貌的吸引走近的。咱是因为对等的文化,相近的谈吐,互相能理解的生活处境,还有能契合的爱好,以及用吵架来调情的方式,种种这些才让咱互相吸引的。而这些都与容貌,地位无干。咱都不是圣人,见了面跳进坑里是一定的。可这个社会对处于这种情况下的男女的谴责标准是不一样的。这种事发生了,女的承受的和男人相比三倍不止。所以我能理解的,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出来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这样默不作声不是你的性格。

    簋:快两点呀,你怎么还不说话,我有点生气了,可我不敢发脾气,我等你三天,在这三天中你可以随时发微信给我。我手机不会离身的,开会我也把它调成震动。记得给我信,不论什么我都接受。

    簋: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天了一个字也不给我留。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在玩我吗?感情骗子?这世界上有这么无聊的人吗?我真是天真了,这就像一句古话说的,整日玩鹰却让鹰啄瞎了眼。你放心你没那么重要。我这只不过是没得手有些遗憾罢了,你以为能刻骨铭心吗?别逗了,挥挥手谁也不带走一片云彩。男女吗,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儿吗?我什么的没尝过,就你?我只是觉着还算是有点个性,给自己增加点经验值,和别的男人说起来也多点谈资。你不理我正好,从此山高水长,您走好不远送。

    簋:半个月了,我原来以为怎么地也会想你几天的,没有,我差不多忘了,我又聊了个李,凭我的功底上个床也就近日的事。谁像你,起那样一个荡妇的名,却装的像个坚贞烈女似的。看在咱聊了三个多月的份上我给你道个歉,我说话有些过火了,有些不男人。你再上网勾搭时注意,男人不论说的多么情深意重,山盟海誓,目的只有一个,和你上床。就你这个条件的,有了第一次人家都不会再见你第二次。好了,从此前路无君各自珍重。

    簋:一个月了……,好吧,我受不了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认真了,比我认为的还认真。你不知道我这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官场上这么多年了,除了往上爬用过心,别的事我都没当回事。可这回不一样,我体验了一把失恋的感觉。我不知道这事会这么痛苦,如果你也认真了的话,但愿你也尝到了。你的心真硬,说断就断了,连一丝留恋也不给我留。我恨自己怎么那么蠢,这么长时间了,我咋连你的电话,叫什么,在哪上班都不问。你是不是在怪我呢?我也不知道我是咋想的,我就觉的我喜欢你这个人,不论你叫什么,单位如何,都和喜欢你没多大关系。你也没问过我的,我也以为你是这样想的。我就觉的你就在那里,哪儿也不会去,我一回头就会看见你,想过你暴跳如雷,想过你骂我骂的唾沫乱飞,可从来没想过你会这样的凭空消失。你给我回句话吧,求你了,你不愿意,我保证不勉强你。咱就说说话,吵吵架,我知足。说不准咱吵着吵着就老了呢。

    杏: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杏的老公,一个月了我一直在犹豫,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簋:别别别,先生,你听我说。我和杏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我主动的。她一直都在拒绝,你千万别难为她,你有啥要求和我说,钱,东西我都能给你。

    杏:你很有钱吗?这话说的人不舒服,我没钱可也不卖老婆。不过还是有点欣慰的,最起码她的痛苦还算值的,你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混蛋。

    簋:你把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的手机在你手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她都不给我回话。咱是男人,有什么你找我,别难为她,我们除了聊天什么也没干,我愿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杏:我的老婆我会疼的,轮不到你。怪不得她说你像个老奶奶婆婆妈妈的。她病了,恶病。医生说生命只能维持一两个月了。

    簋:啥,我没听清楚,开玩笑吧?不会是误诊吧?现在的医生不负责常瞎说呢,我有认的人呢,咱重新再查查。

    杏:闭嘴吧,一个月了没有误诊这回事你们的事她都和我说了,我确实很生气,我其实很爱她,只不过中年夫妇了,可能相互之间都有些漠视。再加上她身体一直也不好,不爱动,爱看书,文艺女青年吗,很爱搞个浪漫啥的。我也能理解。更何况她现在这个状况,我想让她高高兴兴的走。她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也很坦率。她之所以不联系你,是不想临走时欠你的情债。也不想让我难受。她说你遇到她也是够倒霉的,什么也没得到,要是知道她得病了还会惹一身骚。可我受不了你的骚扰了,整的跟个怨妇似的,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嘚嘚个啥呢?惹人心烦。再说她知道对不起我,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看的出来她认真了,我心里不舒服,我不是圣人,我真想约你出来打你一顿。可看着她痛苦我也不舒服,反正没多少日子了,就算为了她我大方一回。她跟了我没过过多少好日子,就算是夫妻一场我补偿她的。可前题是你也是认真的,事情我都跟你交代了,你撒腿就跑我也能理解,大家都是俗人,谁心里还没点算计呢。夫妻还在大难临头时各自飞呢,更何况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了。你如果能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常去陪陪她,让她高高兴兴的走,你就去看她,你如果做不到那就当我没联系过你。

    簋:我做的到,做的到。我现在头都是蒙的,给我两天整理情绪的时间。我不想哭哭啼啼的去见她。你把医院和病房发给我。拿你的手机发吧,别让她看到了。

    杏:哦,你做这样的选择我又意外,又觉着在情理之中。她在好多人眼里不出众,你只有了解她才会知道她的好,可老天眼瞎了就爱欺负老实人。正好我单位的假也到了,咱俩可以上下午的轮着来,你们机关单位的人下午事不多,你就下午,我上午。我正好也换口气,事情出了,我连哭会儿的时间都没有。不能让你舒服了,就算是你为了爱上别人老婆而负出的代价。

    簋: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谢谢你的宽容,也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杏:你们这看书的人真酸,别那么虚伪,如果不是这件事,你们早勾搭成奸了。对了还得交代你一句,我老婆可不丑,你老婆才猪八戒呢。

    簋:啊?

    簋:我知道你能看到我的留言,我也知道了你的一切。我就在病房外面,我要进去看看你。

    杏:啊......?快别,你别进来,谁告诉你的?

    簋:就不告诉你,你突然消失告诉我了吗?你不让我进我偏进,我安顿的你不许不理我,可你听了吗?让我度日如年一个月。我也不听你的。我进了啊。

    杏:别......,给我留点面子,给我十分钟。求你了,我不想太狼狈的面对你。

    簋:五分种吧,把您那峰呀岭的都捂严实了,免得我笑话。

    杏:去你的,你也小心点,脑满肠肥的,小心门看你不进眼挤了你。那可真是被门夹了,哈哈

    簋:别打那哈哈两个字了,我听到现场直播了。对了,不用我进去帮你吗?

    杏:不用,自己的事自己做,我又不是动不了了。你想乘机占我便宜没门。听我喊你的啊。

    簋:别嘚嘚了,快收拾哈,五分种后我就进去。

    杏:你进来吧,听到了没?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背了,要我大声点吗?

    簋:吵吵啥呢……。就这还有人说你不丑呢?再难看还让不让人有点希望啊?

    杏:我就知道是他告诉你的,就他觉着我长的好看,那个憨货。

    簋:背后骂老实人不厚道,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纠结了,你是被他惯坏了。他也是真的爱你才能这样做,换成是我我做不到。

    杏:我知道是我贪心了,要不老天爷这么惩罚我呢。

    簋:老天爷才懒的管你这屁事呢,如果因为这事就要人命,那人早绝种了。少看我一眼,小心看眼睛里拔不出来的。

    杏:嘿嘿你好意思吗?大男人的又不靠色吃饭长这么好看干啥?

    簋:你嫉妒吧,做为一个女人长的还不如我这大老爷们细腻呢,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吹弹可破。

    杏:阡陌交错,沟壑纵横,我才不看呢,无非不过以色事人,肤浅。你也少看我,我脸上又没花。

    簋:看惯了我们这种花容月貌的,偶尔看个丑的换换口味。别站着了,来躺下说话,我给你弄个舒服的姿势,头发咋扎的像乱草,一点也不懂的精致,我给你在头顶上盘个发髻吧,这样躺着不硌的慌,又看起来清爽些。

    杏:别把你的鼻涕流我头发上,这是我全身上下长的最漂亮的地方了。哎哎......,别抱我,你鼻涕糊我身上了,恶心巴啦的。哭啥呢,你真是像个老奶奶。

    簋:你还是个人吗?这么大的事你咋没反应呢。原来以为你是装傻,看来是真傻。

    杏:不然呢,我还苦哈哈抱着你痛哭吗?再说了,哭,除了惹人心烦有用吗?刚检查出来我也哭,可除了让他们难过,使自己更不堪,啥用也不起。

    簋:来前我说的不哭的,可看你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有些心疼了。

    杏:去你的啥也说,我会害羞的。

    簋:嘿嘿,这可比较罕见,我得拍下来。

    杏:讨厌啊,我不想这衰样子给人留存证据。

    簋:行,不拍就不拍吧,反正我记在脑子里了。

    杏:这可能就是命吧,谁也拿命没办法,可对待命运的态度咱能做主。人开始的时候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走的时候却不一定了。我选笑着走。看看你没出息劲吧,来姐借你个肩膀。

    簋:行,我靠靠你。你这么大岁数了咋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个孩子。

    杏: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很温暖。

    簋:很温暖就让你多靠靠,想睡会吗?

    杏:不想睡,很快就要长睡了。嘿嘿

    簋:笑啥呢,你是不是真的是傻呀。

    杏:我是笑你也真是没运气,上网本来是找个艳遇的,没想到还弄了个生离死别。

    簋:我愿意,你管我呢。

    杏:你上辈子一定是对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辈子才来还我的。知道这样不对,可有你真好,你是我生命里最后的烟火。

    簋:这辈子遇见你就够倒霉的了,早知道这样,上辈子就对你好点,也不至于这辈子老了老了还要偿还情债,还是要这样刻骨铭心的来还。不过也好,这辈子把欠你的都还清了,下辈子说啥也离你远些。不然你又红杏出墙了,我可不像他那样惯着你。

    杏:美死你,我下辈子也不和你在一起,他也不要,我要尝尝不一样的。我认为最恐怖的情话就是至尊宝对紫霞说的,“爱你一万年”。你想想一万年就爱一个人,那是得犯多大的罪才会用这种刑罚呢。

    簋:你总是会离经叛道些,人那么感动人的情话,让你一说屁也不是。咱起来喝口水吧。

    杏:我不想喝,我就想和你这样说话。你让我靠累了没?把我放下来吧,你也缓缓。

    簋:我不累,就这样靠着吧,我也喜欢这个样子。我感觉我上辈子真是和你在一起,要不我咋见了你一点陌生感也没有呢?

    杏:嗯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你本来就是我的,早熟悉了,原先你只是出门了,现在才回来。

    簋:可能是我们先前聊的太多了,彼此的感觉太熟悉了吧。

    杏:不是,是你长的好看,好看一直是我向往的,我对一切好看的东西都亲切。

    簋:切,我不觉着你这是在夸我,你原来又不知道我长啥样。

    杏:我当然不是夸你,你长啥样都是你父母的功劳和你没关系,我这算是瞎猫逮了个死耗子。要说感谢也是谢瞎猫。

    簋:又骂别人抬自己,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杏:我有点痛,你能让我咬一口吗?我看着你痛,我就痛的不厉害了,这叫疼痛转移法。

    簋:哎哎,我还没答应呢……。好点了吧,这还说不哭呢,来咱擦擦。

    杏:没哭,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眼睛水汪汪的,诱惑你吗,这都不懂。

    簋:你这诱惑的手段可真高级,伤筋动骨,痛彻心扉。

    杏:小气,我还没嫌你肥呢,我这是为你着想,以后你一想我就想到了痛,就不敢想了。说不准还庆幸亏的她时间短,要不这满身的膘还不得咬没了。

    簋:无耻的最高境界也没谁了,我和他脑子都进了水。

    杏:你能陪我到最后吗?不是出于同情的那种。

    簋:这我得考虑考虑,我虽然和他说好了,可就你这样子也就比猪八戒好一点点,我得参考参考爱上猪八戒的那四种条件。

    杏:去你的喂,你才是那头色心泛滥的猪八戒呢。对了你知道了我叫啥,也知道了我的情况,可我不想知道你的情况,你只是你,就是那只想装杏的破碗。要不知道了你的情况,我会有内疚,羡慕,或失望。人只有在面临结局时才能感受到那种心之所向的纯粹。

    簋:我还不告诉你呢,免的你念念不忘,下辈子又找上我。

    杏:你呆几天就不用来了,我想给我爸妈孩子几天的告别时间,要不我突然走了,他们会受不了的。他们只有感受到了我的痛苦,才会欣慰我早早的解脱的。

    簋:哦,我当你同学不行吗?

    杏:去你的我会心虚的,再说了我还想保持我的光辉形象呢。我有些困了。

    簋:困就睡会儿,我会守着你的。

    杏:不想,你乘我睡着就走吧,一会儿他要来了,我已经挺对不起他了。

    簋:哦,随你吧,我还正好烦了呢。

    杏:烦你烦去,我看你高兴,你看我烦,那还是我占了便宜。你没觉的我矫情吗?老女人做出小女孩儿状,我都恶心自己。

    簋:我也恶心我自己呢,可能不同的岁数遇到了感情都会有相同的表现吧。也算是自然灾害,不可抗力吧。

    簋:看你睡着了,我再也不想控制了,痛到不能呼吸原来就是这种体验。

    杏:你今天来看我了吧?我好像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到你了。你是不是每天来呢?我每天感觉有人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我呢。

    簋:太自恋了,我那是嫌弃的目光,你有颜色让我色吗?我是有事顺便路过瞅瞅你,好像丑的不那么惊心动魄了。我还听见你和家人们说笑了。我能说你坚强的样子很迷人吗?

    杏:佩服我了吧,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适应环境能力强,想的开,那么多得病的人凭什么不是我呢。人这一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当事情来了时尽量不那么狼狈的面对。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你,这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的补偿吧,我很欣慰。

    簋:我后悔没有早一点见你,让美好的记忆更丰富些。现在这样像凌迟。

    杏:我觉的刚刚好,在还没有实质性接触后的懊悔,算计,厌烦之前。像花含羞开放时的样子,只是美好,没有其它。这些天你心无杂念的照顾我,我觉的非常知足。不是有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嘿嘿你就是那男牡丹。

    簋:去你的,你就好色,我这么有趣的灵魂你看不见,就看见了皮囊。

    杏:我说的不见的,是你死乞白咧的见呢,看了漂亮的外表谁还注意你灵魂有不有趣呀,原来男人都喜欢漂亮女孩儿是这样的啊,我理解了。

    簋:那你得感谢我,那几天看着你我得鼓多大的勇气呢,再加上你咬的我遍体鳞伤,我是身心受到了重创。

    杏:嘿嘿活该,我有点举不动手机了,我要睡觉,酝酿一下明天怎么骂你。

    簋:酝酿首诗吧,别就骂我了,你总得给我点美好的回忆吧。

    杏:嗯嗯,我试试。

    杏:我这些天老做梦,梦里我躺在云彩上看风景,那些树非常漂亮,从绿色到金黄色好像把四季都铺陈在了眼前。又像是人的一生。我有时候庆幸我的生命只有三季,我不想老,也怕冷不喜欢冬天。

    簋:你惯会占便宜,好日子都体会过了,不想体会老年的孤独了,也许还有痴呆。

    杏:嗯,我真想看看你痴呆了什么样,还这么帅吗?

    簋:其实我也想看你痴呆的样子呢,到时候我就欺负你,你的伶牙俐齿都掉光了,再也骂不了人了,急死你。

    杏:小样,我安上假牙照样骂你。对了我的诗写好了,送给你。

                【鹧鸪天-相约来生】

                  醉饮花间一盏茶,

                  朱颜憔悴冷云鸦。

                  青蓑细雨归何处,

                  荒野青冢是我家。

                  心头草,

                  指尖沙,

                  流年已老负琵琶。

                  可怜痴爱清欢浅,

                  来生做伴游天涯!

    簋:美的你,这辈子都不想搭理你,还想来生。

    杏:嘿嘿先占上吗,我又困了。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很舒服。你知道我的就爱睡懒觉,我要睡了。

    簋:知道你睡了,再也不醒了。我也写了一首和你,不敢在你醒着时给你看,我怕哭,我没你那么坚强。

              江城梅花引.再难觅知音

                卌年孤寂渡红尘,

                锁心门,闭心门,

                空有素琴独自对浮云。

                轻奏一曲谁愿解?

                月无语,影翩跹,醉酒醺。

                酒醺,酒醺,安守魂。

                娥眉颦,轻启唇,

                诉也诉也诉不尽。

                月伴星辰,几世情缘。

                伊人化蝶去,

                一曲梁祝与谁鸣?

                指谁扣?

                影谁行?

                与谁同?

    你走了再不骂我了,不知道在这尘世中我还要待多久,你去那边别骂别人,等着我,全给我攒着。咱从黑发一直骂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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