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神”是古罗马的门神,它有方向截然相反的两张面孔。
“两面神”思维,是把两个性质相反或差异较大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进行创造,使之成为新的事物。这种构思方法用之于写作,可以使文章获得立体感和新颖感,在文学创作中,是塑造丰满的艺术形象和表现人物复杂性格的有力手段。
社会生活是丰富的、复杂的,人的思想性格也不总是单一的,而是不同的两极性元素组合的整体。这种相反的两极元素,分别作弧线运动,最后构成一个“圆”。因而用这种构思方法塑造的艺术形象,都是“圆”形的,不是“扁”形的、“线”的。
例如我国当代作家刘亚洲的传记文学《将军的泪》,这篇传记是写国民党著名爱国将领、台儿庄战役的指挥官张自忠将军的。张自忠在喜峰口、台儿庄、十里长山,不止一次“使大和魂哭泣”,“就是在他最后战死在日本人手中的时候,杀死他的人仍然整整齐齐地列队向他的遗体敬礼,并像护送自己将军尸体一样护送他离开战场”。他是一个战神,一位叱咤风云的英雄,但他也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有七情六欲,爱祖国,爱人民,爱自己的部下,也有眼泪。
张自忠将军在率军开赴台儿庄前线的途中,警卫营长孙二勇奸污民女。在当时的条件下,这个在喜峰口用大刀砍下十八个鬼子头颅的勇士,这个“七七事变”扼守卢沟桥的英雄,这个曾经用胸膛做盾牌替张自忠吃了刺客子弹的贴身侍卫,是可以免去一死的,但张自忠却坚持处以极刑。当孙二勇临刑未死,二十天后又带伤投奔张自忠时,又被二次枪决。头条晚上,张自忠却叫副官为孙二勇去找了一个“窑姐儿”,第二天就被枪决了。作者写道:
日出了。台儿庄的太阳好红好大,天边染着血。
死刑在清晨执行。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死刑执行仪式了:在预先挖好的大土坑边,战友们依次同二勇握手告别。张自忠也走过来与孙二勇握手,说:
“放心走吧,我会替你多杀几个鬼子!”
孙二勇向坑里走去。一具棺材在那儿等着他。他在棺材里躺下,闭上眼睛。
远处,有部队在列队,风儿递出一阵歌声。
哥哥爸爸真伟大
名誉照我家
为国去打仗
当兵笑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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