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河县越发热闹,到处灯火通明,街道里也在站满了摆摊的小贩。而在一条没人的胡同里,孔梨儿随意的坐到地上,露出了一个肿了成了包子般的脚踝,精致的小脸皱着,望着正在给她抹药的阿三,语气不善道:“哎,你能不能轻点啊…真是的,看见我掉下来都不接一下。”
阿三抹药的动作一停,抬头来着孔梨儿,认真道:“我娘亲说了,危险的事情不能做。”
孔梨儿听后,只觉得心口处憋了一团火,恼怒道:“那你就看着我掉下来,见死不救吗?我娘亲说了,你那叫黑心!”
阿三皱了一下眉毛,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指沾上的药水,说道:“我不给你擦药了。”
孔梨儿的眼眸一下子便瞪圆了,但还不待孔梨儿开口,阿三便幽幽的说:“这才是黑心。”
孔梨儿顿时被憋的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但又拗不过阿三那个死脑筋,便松口:“行,我娘亲说错了,你那不是黑心。”
话落,阿三才转回身,重新帮孔梨儿上药,脸上满是不情愿,但黝黑的眼眸却闪过一丝笑意。
上完药后,孔梨儿把裤袜穿好,站起来动了动,觉得不痛,又瞧了瞧,再稍微的跳了跳,还是觉得不痛,本想再使劲跳一跳,但思及刚刚脚踝处的痛楚,倘若一跳又废了,便得不偿失了。
阿三见孔梨儿黝黑的眼珠子这转一下,那转一下的,便忍不住拍了拍孔梨儿的脑门,说道:“再不走,那只会跳舞的猴子就被县令家的小儿子买了,记得去年他就买了只战无不胜的蛐蛐。”
阿三的话一落,孔梨儿便抓住阿三的手往街市里跑。阿三低头看着孔梨儿抓着自己的手,随机,又将视线移至孔梨儿稚嫩却又精致的小脸上,如墨般的眼眸聚起了如成人般的几丝笑意,却又含着几丝无可抵抗的无奈。
而孔梨儿全然没有感觉到旁边阿三的情绪,小脸慢慢的爬上了不能看猴戏的着急,只恨不得把天上飞的鸟儿的翅膀插在自己身上,嘴里嚷嚷着:“他要敢把猴子买了,我明儿一定把他拎进茅房里揍一顿…可恶…”
晃眼间,两人便来到了满为人患的街市,脚下的动作因为人潮的拥挤而慢了下来。而孔梨儿则松开了阿三的手,跑到各个摊子前玩赏。没一会的功夫,手里便已经拿了几串糖人和冰糖葫芦了,嘴边也沾着红色的山楂,完全把看猴戏忘到了一边。
阿三则一直不失半步的跟在孔梨儿后面,直到孔梨儿把手里的糖人吃完,才伸手抓住孔梨儿的手,说道:“笨蛋,说好的去看猴子跳舞呢?”
孔梨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但接着又被一阵叫喊声吸引过去了。
“哎…来瞧一瞧啊…上古稀有的墨汁…手上拓画咯…二十文一次啊…”在一个比较偏的摊位,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小贩卖力的扯着嗓子喊道。但和其他摊位起来,生意可真是萧瑟。
“咦…手上拓画?阿三,还可以在手上画画吗?”孔梨儿眼眸微睁,很是惊奇,一边说着话一边拖着阿三往那个小贩那边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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