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傍晚,太阳还尤如一个大火球子般吊在半空不愿离去,旋子一脸汗水在艰难的行走。
鞋子不知何时底部早已磨破,脚底和地面的磨擦使得脚底板已有些红肿,破皮的地方在往外渗着血珠儿。旋子脱下鞋,找块旧手帕把脚缠了又缠,再套上鞋子,咬了咬牙,坚持着继续走。
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旋子只嚼了一个干硬的馒头。在这燥热的空气里,咀嚼着干硬馒头散发着满嘴霉味的感觉咋又回到了口腔里,旋子拿起水瓶子,猛灌了一口水,急速到想把这干硬霉味的感觉咽下去,和着这眼底汹涌而出委屈的泪水。
旋子委屈,旋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父亲说要把她嫁给村东头的傻二子,彩礼钱都收了。傻二子的父亲大栓叔是位抗美援朝的老兵,几年前曾经找过政府,要求政府给他那儿子傻二安排个工作,再帮助他娶亲成家,等将来他闭眼时,傻二自己也能安生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旋子从小就没看过母亲,听村里的郭大娘说,旋子娘在生下旋子不久,还在月子里,就离开了。
郭大娘说:“旋子的父亲经常和村子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喝大酒,有时整宿不归。”
旋子很小,在月子里经常哭闹。只因是个女孩儿,隔了两条街的奶奶当初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旋子娘一个人月子里洗尿布,看孩子,忙得吃不上饭。
一天,旋子的父亲又一宿未归,早上回家时还酒气熏天。这旋子的娘实在气不过,和旋子爹大吵一了架,还动了手。
旋子爹酒后手重,重重的推了旋子娘一把,旋子娘一个趔趄,头硬生生的磕在八仙桌的桌角上,当场昏迷血流不止……
喝多酒的旋子父亲,也歪趔着一头扎在地上昏睡过去。等到天大亮时,旋子的父亲被孩子哇哇哭闹声惊醒。酒早已醒了大半,当他看到地上的一汪血水,吓得跳将起来,颤栗着用手试了试旋子娘的呼吸,发现旋子娘不知何时已浑身冰冷,因失血过多早已没了呼吸。
旋子的父亲过失伤人,本应判刑,念在孩子太小,无人看管。
在村里人的一片指责声中,旋子的父亲改过自新,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时光飞逝,转眼间旋子已渐渐长大,每日里帮着父亲下地干活,拔草锄地。
随着旋子一天天的长大,她越发出落的水灵、俊秀。村子里的小伙子们每每借故从旋子家的院门前经过,都要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四出张望,渴望着看旋子那俊秀的面庞。
望着女儿越发的俊秀可人,旋子父亲骨子里,有个想法在蠢蠢欲动,他想起了村东头的老相好桂枝。当年想要让人家过来一起住,可那桂枝却嫌旋子家太穷,况且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当时也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姑娘大了,旋子父亲的那颗心似乎又活了……
他曾想过把旋子嫁给桂枝的黑胖儿子,两家人一起生活,多好!可当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这个想法说给旋子听时,旋子摔盘砸碗的行为立刻堵住了他的嘴。
他只好打消了这个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想法。可他招架不住桂枝的催促,思来想去,寡妇桂枝给旋子的父亲出了这么个主意……
寡妇桂枝和旋子的父亲商议,把旋子嫁给村东头大栓的儿子傻二子。这么俊俏的姑娘,得狠狠的和他要一大笔钱,等得到这笔钱后好给桂枝的黑胖儿子娶媳妇,这样两个人才能安生的在一起。
“得使劲和他们要一笔,”旋子的父亲是个财迷。
一天,旋子父亲趁着旋子不在家,把桂枝喊了过来,两个人商议好后,急急忙忙的跑到大栓子家要钱。经过两家商议,彩礼钱先给过一半,等过了门,再给另一半。
旋子爹怀里揣着两千元钱,桂枝跟在他后边,两个人高兴得颠颠的往家走……
再说这旋子,从外面回家,刚走进院子里,就听见有女人大声的说话声,旋子猜到准是桂枝又来了。
这个半老徐娘不知道又在给父亲出什么馊主义?反正没好事。旋子不喜欢她,尤其她在旋子面前的拿腔作调,以长者自居。
旋子对她简直是讨厌透顶。旋子只要看见她来,就远远的躲出去。旋子快步走到屋门前喊道:“爸!我去红梅家了,一会儿就回。”
只听得那桂枝阴阳怪气的说:“这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这一天也没个样。”
“你说谁要嫁人?你別在我家胡说八道,我们家不欢迎你?”
”哼!还不知谁不欢迎谁呢?”这桂枝站起身来,扭动着屁股走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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