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到回答后,诗瞳的眼睛真的没办法再装作不在意了,直勾勾望着两个人握了半天的手说不出话。
“那我们走吧!”孟婧菡猛然松开五指,凌颢将手收回来。
不知是不是盯的太专注,他们的手彻底分开的一刻,诗瞳竟失去平衡,整个身体向后仰去。凌颢的手臂及时环过腰间带住了她,但孟婧菡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回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向门口走去。
“哦!陈先生。”孟婧菡突然回身,“我和姚瑶都有这个房子的钥匙,一般情况会按门铃,今天你们没在我才进来的,不好意思哈!以后不会这样贸然,希望没让你不开心。”
“不会,你们认识在先,只要不是半夜突然袭击就好,毕竟……我们有时玩的比较嗨!”说完这话,凌颢故意将怀里的诗瞳一搂,手搭在她的肩头,手掌缠回来环在脖子上,虎口恰好轻轻卡在咽喉处,徐徐的滑动。
孟婧菡眉头稍稍紧蹙了一下,随即略带情色的一笑道,“不会的,都是成年人,明白。”
诗瞳觉得凌颢不会想吃婧哥,一桌子的刺身大多是她点的,在饮食上有共同兴趣的人应该会好好相处。
诗瞳把蘸料都挪到婧哥面前。
“瞳瞳,你都挪到我这边让陈先生怎么蘸呀”
“他不用酱料。”
“不蘸sauce,纯粹的生吃喽,陈先生这口味挺特别呀!”
“都不是外人叫我凌颢就行……我喜欢原滋原味。但咱家瞳瞳能记住我的习惯可真不容易呀,看来我这鞍前马后的讨好终于有回报了,真感动。”凌颢说完还伸手来了个宠溺的摸头杀。
诗瞳被他捉狭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前不久的画面浮现眼前。
诗瞳常常觉得,近来的好运是拜凌颢戴在她手上的银镯所赐。业绩大幅提升不说,就连好几个棘手的客户,到了她的手里也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全力配合后,还跟领导一顿夸奖,说诗瞳业务能力强有耐心,所以大堂经理选拔的名额最后也给了她。应试是诗瞳的强项,经过一轮选拔,工资多了,每周还有一天固定休息。
为了感谢凌颢,诗瞳跟单位几个吃货认真讨要了几个菜谱,趁着周末凌颢白天出去采补阳气,整整忙活了一天。当凌颢入座后诗瞳一脸期待等着称赞,却发现这只狐狸的脸越来越冷,目光里透出让人生畏的寒气。
“尝尝我的手艺,都是大家推荐的菜。”
诗瞳用漏勺沥出几块水煮肉片(诗瞳觉得毕竟不同物种,所以餐具都是分开的,还准备了一套公用餐具),还没等送到凌颢的餐盘里,这家伙呼的向后一退猛然起身,离开座椅向阳台走去。就在诗瞳不知道放不放下勺里的肉时,只见他将手迅速伸向蓄水箱中,再抬手时,食指和中指卡在一条肥硕的鲤鱼腮中,不顾鱼尾拼命的摇摆,转身步入餐厅回到座位。诗瞳的手还悬在空中,凌颢却用另一只手抓住鱼尾,带着挑衅的目光,恶狠狠的向鱼腹咬去。
自从知道他狩猎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再没探讨过这件事,但有时诗瞳醒来后会在卫生间的洗手盆中发现活鱼。凌颢说捉到后吃不下就带回来了,诗瞳觉得他可能是想给自己尝尝,所以有时会清蒸,或者煮鱼汤,这些野生的鱼确实比养殖的鲜美。但有时不在家吃晚饭,所以就买回一个可以放在阳台的蓄水箱把它们养起来,陪诗瞳应酬太晚凌颢就不出去,第二天水箱里的鱼就不见了。
虽然知道他半夜一定是生吃,但这家伙从来没在自己面前那样做过,井水不犯河水的都过来这么多时日了,自己今天主动示好怎么他还狂妄起来,难不成动物都要狠狠的训,而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身体残缺处渗出红色液体,连同脱垂的内脏让空气中都带着腥腐,剧烈的伤痛使那尾鱼拼命挣扎,一双眼睛鼓胀着,鱼嘴奋力张合。
“玉尘凌颢!!!你疯了吗?”伴着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诗瞳大喊起来。她很少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但此刻的震惊让她浑身的神经都在充血,知道他吃活物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他现出原形吃和用人的形态吃更不一样,而且对他来说自己也可能是猎物,想到被他这样撕咬,咀嚼,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人愤怒。
“我怎么了?”凌颢挑着眉毛不屑地问。
“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习惯,尽管我接受不了你吃活物,还是把鱼帮你养着,也从不问你怎么吃掉的,但你为什么在我面前吃,我忙了一天就为感谢你,为什么却要越过我的底线?”
“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你说什么?”诗瞳真的懵了,自己规规矩矩的和他相处,不八卦,不贪婪,也没向他提过任何要求,或者带给他任何威胁,怎么就挑战他的底线了?
“你见过哪个狐狸吃葱姜蒜,你见过哪个狐狸需要枸杞桂皮,炖只鸡废料比肉多我也认啦,你做一桌子辣椒,是要让我迷了心窍堕入魔道吗?”
“!?!?!?!?!……”
诗瞳这才开始正式审视自己做的菜。~水煮肉片,杭椒牛柳,韩式辣酱拌乌贼,红油肚丝,辣子鸡块,只有一个虾仁煎豆腐没有辣椒。诗瞳闭上眼睛一阵懊恼,她竟然忘记了单位那几个吃货超级喜欢川菜韩餐,又都是重口味高手,可以说是无辣不欢,让他们推荐时怎么就忘了可以鲜不能辣这一点。其实不用说狐狸,没几样动物喜欢吃辣呀!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真的是想感谢你,因为我被提为大堂经理了,我觉得这是你带给我的幸运,所以……但忘了这些菜你不能吃,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诗瞳懊恼的连连道歉,最后出去请凌颢吃了一顿生鱼片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从此后诗瞳很长记性,不仅不做辣的,给凌颢做的菜连调料和佐料都不放,餐桌上摆放了盐和鸡精,但他从来没有添加过。
看着诗瞳的模样孟婧菡深深思量却什么都没问。
“无酒不成席,凌颢,诗瞳量浅不尽兴,不如她开车你陪我喝两杯?”
凌颢觉得这个女人比田姚瑶有意思,心里装着打算却不露声色。“好,怪不得叫婧哥,这性格确实爷们。”
诗瞳的手顺着榻榻米的席铺挪过去捅了捅凌颢的腿,紧张的说,“你的胃喝酒能行吗?”
又是一记摸头杀。“放心吧,遇到婧哥高兴,心情好就没问题。”
凌颢不是没喝过酒,但婧哥的酒量让诗瞳暗暗害怕,外一到最后一只大狐狸躺在腿边,就算有本事打晕婧哥,外面人来人往的怎么把他弄回家呀!
“好,这话我爱听,服务员!”
就在孟婧菡跟服务员点酒的时候,凌颢靠过来枕在诗瞳的肩头,轻轻的说,“怕我喝多了现原形吗?”
诗瞳一惊,这家伙怎么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日本清酒加红酒再加干白的喝法,看来婧哥就是想把凌颢灌趴下,不过这家伙竟然是狐狸界一员酒坛悍将,来者不拒轻松自如,反而把诗瞳看的醉眼朦胧,最后身子一歪倒在凌颢的怀里睡着了。
凌颢就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横揽在腿上,一只手臂垫在她的头下,看着满面潮红熟睡的样子不禁好笑。
“你对他做什么了?”
“你不是就是想让我说实话吗?我的酒气给了她,现在睡着了,问吧!”凌颢闲出来的一只手轻轻摇着波尔多红酒杯。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孟婧菡毫不掩饰地说。
“同感。”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轻轻碰杯后浅饮一口。
“你和瞳瞳有前缘?”孟婧菡目不斜视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
“宿债?”
“没有。”
“报恩?”
“不算吧!但她确实帮了我,所以我需要她。”
“纯粹的利用?”
“根据你们对这两个字的解释,利用有两种含义:1.利于发挥效用。2.设法为己所用。而我只需要一个想匿身时安稳的空间,没让她做什么过格的事,也没让她为我奴役,所以,也不完全对。”
“永远不会伤害她?”
“只要她别做背叛我的事,我甚至可以保护她。”
“你该能感觉到,虽然我现在制不住你,但我可以找到办法。”
“嗯,感觉到了,如果解开那道锁,你的能耐不错的,要不要我帮你?”
“不需要,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孟婧菡仰头喝下一大口。
“有意思!”凌颢觉得她的想法很有趣。
“如果瞳瞳不去伤害你,你可愿与我缔结血契,绝不伤害她。”
“你会施血契?”
“会的不多,恰好这个用的比较顺手。”
“不用很多,一两样就够了。不过,我的血可能会让你不好过。”
“有血就好,总比怨气会让我舒服吧?”
“哈哈,知道我不是怨灵是不是放心多了?”
“确实!”
“好,我答应你,但如果她做出任何侵犯我的事,你也要一起陪葬。”凌颢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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