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15.16：好谋而成方敬事，人无远虑如之何

「卫灵公篇第十五」16

【原文】

子曰：“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译文】

孔子说：“遇事不想着‘怎么办，怎么办’的人，我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注释】

“如之何”，“怎么办”之意。《论语》共有16处“如之何”，分别表示四种意思：一为询问办法，意为“怎么办”，如《子罕篇》中的“陋，如之何”；一为征询意见，意为“怎么样”，如《先进篇》中的“仍旧贯，如之何”；一为表示反问，意为“怎么、怎么可以”，如《先进篇》中的“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一为表示疑问，意为“为什么”，如《阳货篇》中的“子之往也，如之何”。

“末如之何”，没有办法、莫可奈何。“末”，此处是“无、没”之意。

“也已”，表示肯定或感叹。此处表示感叹。

【评析】

孔子主张“敬事”，就是行事要慎重、勤勉。慎重其事的表现之一就是要有“远虑”，要多想想事情应该“怎么办”，要“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参见《善读「论语」7.11》）。否则就只能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了。

虽然孔子非常善于启发别人，但也要对方自己肯于思考，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参见《善读「论语」7.8》）。如果对方不肯思考，那孔子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孔子说：“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临事不敬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尤其对为政者而言。若为政而不“敬事”，“不曰‘如之何、如之何’”，只靠拍脑袋做决策，轻则身死事败，重则祸国殃民，我们在这方面的教训是极为惨痛的。六十多年前的“大足夭进”就是不“敬事”的典型案例，其所引发的“大食几荒”直接导致数以千万计的国人死亡；而近几十年来对自然资源掠夺式的野蛮开发、对经济利益的片面追求，则导致了大规模的生态危机、环境灾难和道德崩塌，使国人的生存环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破坏，对整个人类社会都产生了极为深刻的不良影响。这些都是为政而不“敬事”所导致的恶果。

为政者于此可不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