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者七(连载)

作者: 徽浓 | 来源:发表于2018-10-23 21:01 被阅读114次
    臆想者七(连载)

    看着手里拿着已经被挂掉的手机,沈尤沅有些惆怅的叹息一声,她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她自己心里明白,郁昊的地址只能求助他路子期,没有他,她或许现在正待在大马路上搜索来往的行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感谢他,更别提他劝服父亲不再追究她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即使路子期对父亲的说法是让她彻底死心。

    沈尤沅对于路子期的执着一直存有深深的疑问,父母皆是成功人士,有着很强的社会背景,身材高大,如混血一般的高鼻深目,身材样貌也不是凡品,留学海外,无论学业事业方面的成就都是傲人的,可是他居然相中了自己,即使知道有郁昊的存在仍锲而不舍,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即便那个人没有多么优秀,可她心里已经被占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他人的一席之地。

    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路子期俯视着楼下的风景,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几十层的高度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也能更好的看看这个每天都在不断进步的城市,更能好好的反思自己的人生过得怎么样,吾日三省吾身,这正是他反思的场地。

    无论是在遇见沈尤沅之前还是之后,路子期都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说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他并不是一个所谓洁身自好的人,对于感兴趣的女人他也总是会不择手段的去弄到手,要么是以自己所具有的条件去吸引女人,要么是用物质金钱去作为交易,总之过程不重要,他只在乎结果。

    自身的经历让他在为人处世方面显得理性和清晰,他在自己的私生活方面说不上清白,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男人之间喝醉常会说的,女人如衣服。对于身边的女人他的行为的确如他说的那样,旧了、不美了就会更换,他的本钱不仅仅是他的金钱和社会地位,过人的学识以及出众的相貌也成为他无往不利的一个先天条件。当他追求一个人时会恨不得把你变成他的命根,予取予求,只要你开心。可他抛弃你时,尽管依旧大方,却又极尽冷酷之能事,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样的男人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迷信爱情,他坚信世间存在着爱情,尽管对他来说这有点可笑,他不否认爱情的存在,甚至夜深人静抽根烟的时候看着城市夜色,他会憧憬甚至是幻想一份爱情的来临。

    他和沈尤沅家可以说是世交,尽管见面的机会不多,但长辈之间的联系让两人的交集可以追溯到孩提时代,因此当她走进家门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他一下子就把她认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简单的印花裙子,梳着高高荡起的马尾感觉一下子飘到他的面前。看着她一下子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路子期有些愣住了,他有些僵直的点了下头,正待说点什么,可只觉得她的出现有些突然,实际上他只是把她走过来的过程有意识的忽视了,而不是“飘”过来。

    “沅沅啊!你看看这是谁,你还记得他吗?”楼上传来沈国鸣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楼梯间冒了出来,不正是拎着一个公文袋的沈国鸣吗?他饶有兴趣的走到两人面前,看着路子期已经了然的样子,又看看自己女儿还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懂样,他不禁笑开了。

    看着沈尤沅仍在思考状态,路子期组织语言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好歹给人留下个得体的好印象,正待开口,沈国鸣先一步开了腔,

    “你不记得他了吗,你路伯伯的儿子,路子期,小时候住的那片儿地的孩子头,老把你弄哭那个,记得吗?就砸你八音盒的那个。哈哈!想起来了吧。”

    他说着,又好像回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禁笑开了。这倒是把两个小辈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路子期很是尴尬,小时候那些顽皮事就生生重启开来,把自己长久建立起来的形象一下子撂倒了,就好像一栋要建好的房子在建成之日,才发现没有检查地基,只能推倒。

    沈尤沅显得有些拘谨,毕竟那些都是孩提时期的事儿了,也不会过于去计较那些事。但是对于这位近十一二年不见的邻家哥哥也的确没抱有多大的情感,基于基本礼节礼貌,她还是微笑点头问好就匆匆上楼回房了,一直到路子期离开,她都没有再次出现。

    两人成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对于路子期而言她已经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即使那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可能是从小的情分摆在那吧,或许是她沈尤沅出落的太美了,已经足以吸引到他的注意力。青梅竹马的情分摆在那儿,他突然很想去关注她。不同于路子期对她的关注,沈尤沅匆忙回房后就打开电脑联系起了郁昊,毕竟热恋中的情侣就像连体双胞胎,一刻也分不开,至于路子期,她真的没什么心情去理会。

    再次相遇是在一家不算高档的餐厅,他陪着新交的女伴去那里用餐,本来是不想去那儿的,却拗不过女伴喜欢那的菜式,虽不太乐意,但一贯的处事作风不予许自己对女人说不。选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倒上两杯酒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女性总喜欢在男性面前保持自己完美的一面,不多时带来的女伴就提出去补个妆,留下路子期无聊的环视餐厅。

    忽然,他在餐厅橱窗边上看见了沈尤沅,和她一起的是一个长相阳光的大男孩,想想应该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也进入了餐厅,两人说说笑笑的选了个位置坐好,恰巧只和路子期所选的位置隔一桌,可能是和男朋友聊得太欢乐了,也可能是认不出路子期,反正沈尤沅最后背对着他坐下了。

    虽然隔了点距离,可是还是能不时的听见两人清晰的对话,或关于朋友,关于学习工作,还不时的传来两人的阵阵笑声。虽然能一心两用的应付回来的女伴,但明显的,他对于两人的对话已经显得有些兴趣缺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可是身边带着这么一位又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况且她的身边也还有一位,她应该也不希望别人打扰吧,贸然打扰估计尴尬的会是她,所以这一念头也就打消了。

    带来的女伴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儿,“怎么了,是不是吃好了想回去?”

    女人是个精明的女人,精明干练的性格和明艳的面容总是吸引着男人的目光,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仿佛知道你的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对于这类女人,路子期也不拖泥带水,而是很爽快的承认了。

    “嗯,的确有些事儿需要处理,而且也吃的差不多了,怎么样,先送你回去?”他拿起杯子,把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面带微笑的凑近她说道,只待她给出结果。

    “送我回去?是去你那还是去我那?嗯!好了,我吃好了。”她两手手指交叉放着在桌子上,然后抵住下巴,唇边带着一抹暧昧的轻笑,对视着路子期。

    路子期打了个响指,边上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结好账。车子就停在店门口不远处,他的视力很好,开动车子,尽管隔着两层玻璃,路子期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橱窗里愉快交谈的沈尤沅和郁昊,郁昊,是那个男孩的名字,他刚才清楚地听见这两个字从沈尤沅嘴里冒出来,而且不止一次,他都记住了。

    当天晚上路子期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入睡之前既没有抽根烟,也没有给自己倒一杯酒,整个低调雅致的房间暗暗的却又很温暖,理应合适睡个好觉,可如果有人走近一看,就会发现床上的人连假寐也谈不上。他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好在他是一个人单住,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打扰他的冥想。

    随着和沈家的业务往来,路子期和沈尤沅偶尔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偶尔还会在沈家来顿便饭,相处久了,基于儿时友谊,两人有时也会开开对方的小玩笑,甚至可能来个小恶作剧,相互挖苦对方。

    尽管在感情方面,沈尤沅不会选择他作为倾述对象,可是他还是能从她每天的喜怒哀乐中知道他们处在感情的阶段和问题,热恋期的女生总是对男朋友过分的关注,把所有的精力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每一段感情上面,敏感又多疑。尽管如此,但仿佛能了解这种心态似的,路子期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束缚,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一种享受,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关注,他也不例外,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做法不可取,可你情我愿的事,他也不想去多管闲事。

    在以后的很多个夜晚,当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沈尤沅的放纵,就会引出无限的悔恨和自责。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去插手这件事的理由,作为哥哥应该为妹妹把关,作为朋友应该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自己的朋友不受伤害,作为一个追求者不应该把自己所爱拱手他人。没有如果,也没有假如,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了,伤害不能抹去,悔恨也会永留心底,然后于某个寂静的夜晚冒出来,让人一夜无眠,在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耀的阳台上留下满地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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