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
把我从懵懂无知的世界引领到知识殿堂的第一任老师是张改花老师。她从一年级教我到三年级,语文数学都是她一人带。那时的她三十多岁,人长得漂亮,对学生要求严格,普通话说得特别好,是学校唯一一位用普通话授课的老师。她教法灵活,语文课上很注意激发我们的想象力,特别是用同一个词语造句时,要求每人说一句不同的话,班上几十个学生她几乎提问一遍,气氛非常热烈。遇到内容生动的课文,她还让我们分角色朗读,大家踊跃参加。我现在喜欢诵读的原因,也许就是受张老师的影响吧!
记得上数学课时,一个问题有几种解法。她先讲出一种,然后让大家思考另外解法,谁先回答出来,她就让全班同学一起喊:“某某谋,最聪明!”印象里,我被同学们多次喊过名字,在幼小的心灵里,那就是无上的荣光啊!在她带我的几年里,我的语文数学一直都是双百。可惜,该上四年级时,她调走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
樊老师
进入初中,教我语文课兼班主任的是樊龙山老师。樊老师很瘦,脸就显得很尖,高年级的同学给他起个绰号叫“瘦猴儿”,我听后颇为不满。我是语文科代表,樊老师看我语文学得好,就把他手里稀有地学习资料拿给我看,学校发的《同步作文》借给我读。我的作文写得还不错,每次都被他拿着当范文来读,并被外班传阅。最让我感动的是:班上其他学生订的阅读杂志,他让我负责发放,其实是让我能够提前浏览一遍再发下去。这对我扩大阅读面,培养写作能力是多么大的影响!
李老师
后来上了高中,我理科严重瘸腿,只有报文科。但文科也不是齐刷刷地都好,地理成了我最头疼的科目。老师讲课一听就懂,做题一做就错。特别是多项选择题,一道三四分,四五个选项,选错一个就没分,我一般情况下能选对一个。计算题考虑不全面,顾此失彼,一个题十多分,只能得几分。地理考不及格是常事儿。
地理老师姓李,是位中年男性,在学校任教多年,是地理权威。如果单单用个“好”字来形容他讲课,显得太轻飘。他用绘声绘色的语言,把世界地理讲得生动有趣。各地的气候,物产,风情,在他的叙述下,我们仿佛跟着她进行了一次世界旅行。学校组织学生外出考察,开始报名者甚少,大家不舍得花车费钱。领导一定会邀请他动员,他不做思想引导,只讲某地的景色,民俗。这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少男少女们个个脖子伸得老长,支起耳朵听,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班主任再统计出行人数,翻翻。
高三那年,我原来的班主任升迁至副校长,班主任连换三任,最后是地理老师。每位老师都会关注本学科的成绩,刘素云的地理成绩很突出,因此成了她的得意门生,但她的英语很菜,不知道英语老师怎么想的。我地理成绩很差,因此就成了他眼中的差生。让我受伤的有两次。一次他在班上推销蜡烛,一包20根,四块五一包,比外面小卖部要便宜。晚自习课没电时我们常用,我想到父亲在家时晚上也常看书,于是就买了两包。当时学生家里条件都很差,我的举动似乎很奢侈。李老师当时看我的眼神,至今都感觉如芒刺背。那不是看,那叫扫射,从头扫到脚,完全是一种藐视。嘴里还说了一句,我已记不清原话内容,意思是纨绔子弟,家里有钱,花钱大手大脚,学习却啥也不会。我把泪硬生生绷到眼里没没让流出来。
第一年我落榜了,回校复读。学校把复读生按成绩分到各班。我偏偏和刘素云一起分到地理老师那班。李老师当时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不是学校让刘素云进我班,我不会要你!”我仿佛成了卖菜时最不值钱的搭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那年,我和刘素云考进同一所学校。
刘素云也没有大富大贵,我们都做了普通老师。一次自学考试,她坐在我后面,把我的英语卷纸从头看到尾,才勉强过关。
在为师的过程中,我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们关注的不仅仅是成绩,还有学生的身心健康。学生在没有成才之前,先要成人!我不会因为一科成绩差去看扁一个学生,他们这方面不行,在其他方面可能是精英。学习不行,也许具有组织才能,为什么非要用语言去棒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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