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80年代的农村姑娘,豫东的一个小农场,用老爸常说的一句话:我家是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
贫下中农现在听着有点刺耳和陌生,以前是无比荣耀和有尊严的农户了。
小的时候,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是三间瓦房和土房,一个小院子,一扇木制的院门,一把生锈的老锁,这老锁锁住的是简单和幸福,锁住的也是封闭和落后。
生我养我的地方记得那个时候大家没有多大的区别,孩子多的和土地少的,自然是不够吃的,常常挨饿,当然如果是父母勤快的持家的,也能变着花样让家里人吃的香喷喷的,所以我从小都不太认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例如我妈吧,那个时候什么菜都没有,也买不起菜,只有刚好能填饱肚子的粗玉米面,她就做成薄薄的饼子,焦黄焦黄的,但长期吃也难以下咽。后来姥爷送的大颗粒的盐,老妈就用开水化了些盐,加了几滴棉花籽油,让我沾着饼子去吃。吃的时候再来一碗玉米面糊涂,二姐不喜欢喝,一喝就喉咙痛,但她每次都不挑食,而且最后她和老妈会用饼子把糊涂碗一起擦一遍吃掉,这样就不浪费了。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偶尔有的白面馍一定是我和小妹吃,长大之后才明白,二姐是姐妹中懂事最早最受委屈的一个。
那个春天就是这样挨过来的,那个时候憧憬着未来,梦想着能吃饱。老爸老妈说他们最大的梦想是:你们几个不要饿肚子,不要冻着了。
后来的这二十年里,我尝遍了大江南北的各种美食,大酒店的,私房菜馆的,路边特殊摊的……以前,我做梦都想不到世间会有如此多的美食。
后来的这些年我常常怀念那个味道,生病时,没有胃口时,也尝试像老妈那样,摊个玉米饼,就着盐味汤汁,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再怎么好吃都不及当时的那个心情,那时算不上幸福和快乐,就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一家人挤着闹着逗着嘴儿,这种感觉有时候过去了一辈子就再也不复存在。
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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