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戒掉了抽烟和滥交，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戒掉了抽烟和滥交，求你回来好不好

1.

陈耳站在我单位三十层的高楼上面给我打电话：“王唯一，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此刻的我在单位的茶水间冲咖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总说我爱你，太俗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刺激的。”说完我低头闻了闻咖啡的香味。

“刺激的是吗，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求婚刺不刺激。”陈耳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心里颤了一下：“生日快乐，可这一点都不好玩。”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清楚的听到手机那头有呼啸着大风的声音，陈耳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话我都没听清，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他说：“我只想活到二十七岁。”

然后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声儿，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掉了下去。十分钟后整个单位，不，是整栋大楼里的人都在讨论。

“有人跳楼了。”

大概是我太铁石心肠了，居然没有任何感觉，面不改色的坐在工位前喝完了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一直到晚上下班，我在楼下看到了那用土掩埋后还未处理干净的血迹，附近还有一条深灰色的围巾。我知道那是去年陈耳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那么，地上的血是陈耳的？我拨通他的电话，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我往前走了两步，捡起那条围巾，拍了拍上面的土塞进包里，依旧面无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陈耳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晚上做梦，我梦到陈耳站在一片漆黑的大海上看着我，天上只有星星，没有月亮。陈耳说：“这下刺激吗，我会永远活在二十七岁。”海上太黑了，我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是我张不开嘴，腿也迈不开，慌乱中我满头大汗地惊醒。

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只有他的外套，电视机也没有开。我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万宝路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手机也空荡荡的上没有任何消息，我熟练的打开一个交友软件开始滑动。

不到一分钟就有人问我：“嗨，美女，约吗？”我看了看头像，弹了两下烟灰，咒骂了一句：就你这逼样，还想约我，死不死啊。然后继续往下找，又刷了十分钟，刷到一个细皮嫩肉的飞行员，头像用的还是他蓝底的一寸照，查看资料发现我和他距离两百米。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给他发了一条：来不来我家喝咖啡。他快速直接的说了一个“来”字，没办法，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准。十分钟后我家门铃响了。

“咖啡冲好了没有，我给你带了点甜甜圈和小蛋糕。”他提起手中的袋子示意给我看。

我无奈地一笑说：“没有，等你呢，进来吧。”说完之后，我转身去厨房给他磨咖啡豆，再等我从厨房出来时，他已经打开电视看了。我把咖啡端到他面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自觉啊？”

他笑着说：“我这叫自然。”

我坐在沙发上盘起腿，丝毫不在意自己只穿了一条灰色三角内裤，小飞行员仔细打量我，还吞咽了一下口水，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转头赶紧喝了一小口咖啡，说：“你也喜欢不加糖啊？对了，这男士拖鞋是你男朋友的？”

我盯着电视屏幕面无表情地说：“是，但是他今天已经跳楼死了。”他惊讶得一口咖啡喷在了桌子上，我赶紧拿纸帮他擦，一边擦一边说：“你这蛋糕好吃吗？”

他说：“特别好吃，尤其是配上你的咖啡。”

听到这话，我手故意擦了一下他的大腿根被咖啡喷湿了的地方，瞬间空气中的暧昧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尝尝。”他拿出一块抹茶味的蛋糕放到我嘴边，我轻轻咬下，他笑了笑说：“别动，嘴巴边上还有。”没等我回过神来，他的唇就贴了上来，伴随的还有他手上的动作，让我欲罢不能。

不得不说他的前戏真的很好。也只有在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里才能燃起我内心的熊熊熊烈火，名字什么的重要吗，不，活好不好，大不大才最重要，只可惜陈耳不懂我。想到这里，坐在上面的我愣了一下，我居然在和别人滚床单的时候想起陈耳。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然后坐起来换了一个姿势，一边撞击着我一边在我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不舒服？”

我摇摇头，换来他更猛烈的撞击。最后，我们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我点燃一支烟，他调侃道：“事后烟，不都是男人才抽的吗？”

“你傻不傻啊，女生的事后烟才更迷人啊。”

“哈哈，你叫什么？”他转向我，右手脱脸认真地看着我。

“名字不重要，以后你别再穿我死去男朋友的拖鞋了，晦气，回头你再买一双。”

他坐起来打了一下我的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改天再来找你，我先走啦，下次给你带我亲手做的蛋糕。”

我摆摆手，没说话。

2.

喜欢和陌生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但是却无比讨厌事后的空虚感。我打开柜子打算换一个床单，没想到却看到摆放整齐的满满一柜子的床单。这种事情除了陈耳没人能做出来，可我不懂他明明不喜欢我和别人做，却又从来都不会阻止我。

我找了一个素一点的铺在床上，感觉满床都是陈耳的味道，我拉过被子，把头埋在里面，深深的呼了一个口气，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了，我把枕头扔到地下大喊：“陈耳，滚过来给我关闹钟。”转念又一想，“哦，陈耳不在了。”于是起床、洗脸、换衣服、化妆、上班，一气呵成。

那天很忙，忙到我中午都没有时间吃午饭。下午四点半，我打开和陈耳的对话框发了一条语音：“喂，晚上给我做饭啊，我快饿死了，想吃红烧肉。”然后把手机仍在一旁，一分钟后手机没有提示声，我又打开准备破口大骂，随即又想到，陈耳已经不在了。

想了想，还是发给了我的小飞行员：我饿了。他秒回：我的小奶猫想吃什么，小蛋糕还是大餐。我回了一个微笑说：大餐。

可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的辛酸。

晚上回家，刚开门我就闻到满屋子的香味，还听到厨房传来炒菜声，接着是小飞行员的声音：“回来啊，快点洗手吃饭了。”我脱下高跟鞋，光脚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很多次。

他做了很多很多的菜，都特别好吃，作为奖励，我晚上留他在家翻云覆雨，他激动地说：“你明天起不来怎么办？”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起不来就接着做。”

凌晨一点，我习惯性的失眠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去找药，他拿着一个小瓶子跟出来，问我：“你不是在找这个？”我点点头，试图从他手中拿过来，他却举得更高。

“我给你读啊，上面写着治疗失眠……咦，为什么都掰成半个了？”

我一把抢过来倒在手心，怔怔地说：“应该是我死去的男朋友掰的。”

空气在这一秒冷却下来，我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随后我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讲起了陈耳。

我和陈耳已经认识很多年了，甚至我都忘了是多久，但我认为自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他，一直是他每天都在我身边转悠，从中学到毕业，再到我上班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大二那年我意外怀孕，那渣男跑了，是陈耳到处借钱带我去医院打胎，想办法给我买各种营养品，那段时间他从一百三十斤收到了九十斤，而我还是屡教不改，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换。毕业那天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去吃饭，大家都喝多了，陈耳也喝多了，他借着酒劲对我大吼：“王唯一，对你来说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大傻逼，可你知道我这个大傻逼为你做过的事情吗，就是把你睡过的男生都打了，尤其是那个让你怀孕的渣男，我打断他一条腿。你饭卡里的钱是我偷偷充的。你钱包里和男人的合影，是我剪烂的。我为你做了能做的一切，却抵不过一个小白脸。”

附近桌上的人都起哄，甚至拿我打赌敢不敢和陈耳在一起，我仰头吹了一瓶燕京，然后摔在地上，拉过陈耳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儿和他热吻。事后陈耳说：“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毕业后，我们租了现在的房子，陈耳把他所有的工资都交给我，努力一步步升职加薪，挣得越来越多。每次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他逢人就说，这是我女朋友王唯一，我警告他别这么说，太多炫耀成分了，他偏不，还说就是要炫耀。

你知道吗，人就是不知足，骨子里的我和陈耳判若两人，他追求的是过平凡的小日子，而我就喜欢蹦迪走江湖。我经常出去玩，喝到半夜，陈耳打不通我手机，就在酒吧一条街，一家一家的找的，找到后扛着烂醉如泥的我回家，有时候还会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街上热吻，他拉过我，我打他骂他抓他的脸，骂他坏了我的好事。

说到这里，我就没在对小飞行员说了，漆黑的屋子里他用力捏着我的手严肃地说：“王唯一，你以后会不会也对我这样？”

为了缓解我和他之间的尴尬气氛，我笑嘻嘻地说：“知道我叫王唯一啦，我这人好像没有感情，特冷血。”

“你不是冷血，你是太作了。”小飞行员说完把我抱到卫生间里，他抱起我贴在墙上，一字一句的在我耳边说：“所以，你活该收到惩罚。”

这一次，他比以前更用力，我都疼出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房间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收到一条消息，小飞行员说：“嘿，小奶猫，睡醒了吧，房间我都收拾好了，上班去别忘了带我亲手给你做的蛋糕，今天我飞洛杉矶，一周后会回来。”

我删掉对话框，没有回复他。

他又发来一条消息：“我的狗，暂时在你家养几天，别忘了喂狗粮。”我腾的一下起来跑到客厅，还真的有一条狗，妈的，连狗都看了我的裸体。

我给他发消息：“你的狗叫什么？”他没有回复。看上去感觉这狗还挺可爱的，索性叫“小垃圾”好了，它的主人就是一个大垃圾。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立刻收拾东西去上班。

单位楼下陈耳的血迹已经看不出来了，再过一两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里曾经杀死过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不知怎么回事，我越来越想念陈耳，想起他曾经拿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在这栋大楼下面等我下班，想起他每次见我笑都会笑的比我还开心，想起他在倾盆大雨的晚上给我送伞淋了一个透心凉，想起他说过，他喜欢看我扎麻花辫。

嗯，麻花辫，想到这里我找了两个皮筋，扎了麻花辫，这应该也算一种缅怀的方式吧，奇怪，我缅怀他做什么？

3.

两周的时间过去了，小飞行员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给他发消息他不回，给他打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知道吗，小垃圾的狗粮马上就要吃完了。

一直到第三周，小飞行员才回来，他穿着制服拉着行李箱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想按在床上好好爱抚，如此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庸俗的女人。他买回来很多菜，准备给我做好吃的，我穿着他的白衬衫走到厨房里抱住他，他擦擦手，往我两腿间一模，笑嘻嘻地说：“什么都没穿啊。”

“对啊，就是为了等你。”我真喜欢我这种不要脸的模样啊，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做饭做到一半就在厨房来了一次，嗯，这才是我想要的刺激，而陈耳却不会。

吃完饭小飞行员准备回家，小垃圾摇摇尾巴躲在我身后不跟他走，他故意假装生气地说：“你这小子，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

我站在门口翻了一个白眼：“赶紧给我滚，小垃圾现在是我的。”

“好好好，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行了吧。”小飞行员说完就要走，末了又转过身来，“王唯一，把烟戒了吧，把烟戒了，我就和你在一起，娶你回家。”

“带上你的小垃圾，给老娘滚。”我砰地一声把们关上，好好的心情全都被这句话给破坏了，随即忍不住哭出声来，当初，当初陈耳就是这么说的。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太像陈耳了，眼眉上有颗痣，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尤其是眼睛，几乎和陈耳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习惯都是那么相似，喜欢ck的香水，喜欢吃面条，最擅做长的是西红柿鸡蛋面，喜欢的动物都是狗。

此时距离陈耳去世已经三十天了，我终于躲在房间里好好哭了一次，因为我终于清楚，此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无私爱我的人了。

某个周六的下午，小飞行员带着小垃圾佯装送快递的敲我家门，开门后小垃圾控制不住欢喜直接跳到我身上，我抬眼看了它的主人没有说话，他一边捏住鼻子一边走进客厅，还嫌弃地说：“一一，你家能不能打扫一下，看你满地的酒瓶子。”

我摸着小垃圾的头说：“那你帮我打扫吧，打扫完就可以走了。”

他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然后开始为我收拾屋子，一个小时后他收拾完硬要拉着我出去逛街，还说女孩子缓解郁闷心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买买买。

没办法，我根本拗不过他，胡乱洗了把脸涂了水乳，扎起乱糟糟的头发，随便穿了一件外套抱着小垃圾就跟他出了门。周末的万象城人很多，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陈耳的朋友，我假装没有看到她们，她们却在背后指指点点，小飞行员察觉到后很生气地对她们说，看什么看。

我低头不敢说话，她们其中一个人见我这副模样，咬牙切齿地指着我：“呦，这不是王唯一吗，这么快又找了一个，陈耳的死难道不是你逼的吗， 还有脸逛街。”

碍于小飞行员，我忍住打她们的冲动，我想往前走，不料又被她们一把拦下：“怎么不说话啊，陈耳死了，死在你单位楼下，满意吗？”

还没等到我出手，小飞行员一个大耳光就甩了过去：“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女朋友，再敢乱说，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之后，他拉着我手就往前走，走的异常快速。我怔怔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居然能不管对错就挡在我面前，也从来不问我和陈耳之间的事情，这一分钟，我有点恍惚，恍惚是不是陈耳派他来到我身边的。

回到家里，我问他：“一夜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太合适吧？”

他一边倒水一边说：“谁让你遇到了第一次玩一夜情的我，况且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挺特别的，和我遇到的女生都不一样，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没有人规定前男友死了，就得为他守寡，你必须活的好好的，将来才有机会缅怀，想哭就哭，忍着干嘛，你是女孩，不是钢铁女侠。”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眼前一片模糊，当发生意外之后，所有人都劝我坚强，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对我说你是可以哭的，顷刻间内心的防御瞬间崩塌，还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开始越发的想念陈耳，我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把我的藏的烟扔掉，想念他为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想念他不顾一切的爱我。

我办了离职，收拾好家里的一切，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穿上了陈耳最喜欢的裙子，拉着行李箱准备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小镇。随后把钥匙藏在了电表箱里，在小飞行员的家门缝里塞了一封信，然后大步流星朝机场走去。

登机前看到小飞行员发来的微信：“微信打字不好吗，非要写信。”

我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道别这种事，写在纸上显得比较重要一点。”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等你回来正式做我的女朋友。”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说：“不用等我了。”

4.

我去了南方一个温暖的小镇，是陈耳小时候和外婆生活的地方，他说他最喜欢那里。

陈耳的外婆早就不在了，房子也卖给了别人，我租了他们家对面的老房子，企图从这附近感受陈耳隐藏的气息。房东把房子装修的很好，干净素雅，尤其是书桌上面的小窗户上有我最喜欢的白纱窗帘，旁边还有一串小风铃，风一吹就呼啦作响。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和陈耳的合影，摆在桌子上，看着他的照片轻轻地说：“你看，我住到你小时候的地方了，这里的夕阳真好看，还有，我这次没带烟，听你的，我要戒了。放心好啦，我再也不会约男人了。”

清晨六点起床，我拎着帆布袋去菜市场买了西红柿、葱、鸡蛋、面条等等，我下载了一个学做饭的APP，跟着上面做西红柿鸡蛋面，做了好几遍才做的像一点样子，但是忘记放盐。

我吃到一半哭出声来，因为以前每次醉酒陈耳都会给我做西红柿鸡蛋面，我每次都吃的狼吞虎咽。我发疯似的倒掉重新做，吃一口再倒掉再重新做，反反复复做了七八遍，依旧做不出陈耳的味道，我真的好讨厌我自己，生气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直到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耳，你出来哄我好不好，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我不抽烟了，你回来好不好。

小飞行员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给我讲他今天做了什么事，明天又要飞那个国家，拍小垃圾的搞笑视频给我看，但我一条都没回复，我这种人，不值得别人对我好。

想起有次和朋友一起去蹦迪喝多了，回来的路上遇到陌生男人的调侃，那人不由分说就拉着我走，陈耳看到后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也不知道清瘦的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拳一拳地把对方的牙都打掉了。

而我却自己打了个车回家美美睡了一觉，那天陈耳也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猪头一样的他在外面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鞋都走烂了，脚也磨出了泡。

陈耳在时，我常骂他是我的累赘，可等他没了我才恍然大悟，他对来说是多么重要，他的朋友说的对，就是我逼死他的，是我滥交约男人，击垮了他的神经，逼死他的，杀人凶手是我。

半年的时间里，我每天都梦到他，常常莫名其妙的掉眼泪，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口喘气都感觉呼吸都异常困难，还会觉得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有人爱我。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医生说的严重贫血，营养不良，冷冰冰的机器没有用，脑CT也检查不出来我无比想念陈耳。

我不想哭，我不想熬夜，我需要拥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我想陈耳活着，永远活着，想结婚，想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小孩，我愿意陪他看夕阳。陈耳，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有一个网友是卖药的，我给他打了两万，买了很多安眠药，三天后我收到快递打开看，感觉终于要见到陈耳了，我给小飞行员留下一张字条：有一天驾鹤西去，往后再不来人间炼狱。然后开心的吃下安眠药，在屋子里跳舞旋转。

可能是那个朋友有了负重感吧，他把钱又打给我，还报了警，警察破门而入抱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直奔医院，又联系了我通讯录唯一的朋友，小飞行员。

等我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小飞行员通红肿胀的双眼，我哭着问他：“为什么救我？”

他也跟着泣不成声说：“你的陈耳没了，我不想我最爱的你也走啊，你走了，我就等同于现在的你，王唯一，你他妈给我活着，我要你活着，活着啊，什么驾鹤西去，都是狗屁，你知不知道！”

回到家里，我窝在沙发上，小飞行员给我盖了一条毛毯，小垃圾窝在我的脚下，我看着面前他刚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面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滑到你吗，因为你长得很像陈耳，不仅像，习惯也像。”

他摸摸我的头无比温柔地说：“没关系，反正我的爱不比陈耳少半分。”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吃光了面前的一大碗面条。

人就是这个样子，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仗着他是身后的保障，所以忍不住使劲作，等到最后人没了才恍然大悟，自己曾犯下过多大的过错。日后再遇到这样一个人，你更会觉得愧疚，还会把醒悟过来的弥补全都用在对方身上，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心安，才能减少对他的遗憾。

一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陈耳的墓碑前，我摘下墨镜告诉他：“如今我也二十七岁了，往后一日复一日我都会比你老了，但我会活成你的模样，优秀、严谨、正直。”

说完，我用袖子擦了擦面前陈耳的两寸黑白照片，心想，等来生，我们换过来，换我追你，你说追多少年，我就追多少年，差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都不行。

陈耳，我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