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郝斌跑来酒楼告诉歌帅等人曾珍的生日到了,歌帅就向刘长安要了个大包厢。
哲列与思俊偷偷开客人的车去把曾珍接来酒楼。
曾珍一下车,歌帅与赫华像迎接公主一样,低头躬身的请她下车。逗得曾珍掩嘴大笑。到包厢里,让曾珍意外的是杨曼竟然也来了,她与郝斌早知道杨曼就在附近某个电子厂,也试着找过杨曼,可她总是避而不见。
难得的相聚,都是矿里人。大家便说着家乡话,说着矿里的陈年旧事,骂骂腐败的干部。
“你们是怎么把小曼请过来的。”曾珍在方秀米耳边轻声地问。
方秀米在曾珍的耳边回答:“只要是女孩子,这些帅哥总有办法的。”
曾珍点点头,表示认同。
哲列给大家倒好酒,歌帅领着三人站了起来,举杯说:“曾姐,这杯是我们四个弟弟敬你的。生日快乐!”
“好,好,我喝!”曾珍站起来正要喝。方秀米急忙的叫停。她也举起杯,说:“怎么这个时候你们就不算上我了,曾姐,我们五兄弟一起敬你。”
“你呀,真是鬼精灵——那好,我们就干!”曾珍说完,很豪气的一饮而光。
哲列很快的给大家倒好酒,歌帅举杯对郝斌说:“斌哥,感谢你一路来对我们五兄弟地关心与照顾。更主要的是,感谢你这些年对我们姐的照顾,来干一杯。”
“喂,他照顾的是你们哪个姐?”曾珍说。
“你呀!曾姐!”方秀米说。
曾珍横眼望着郝斌说:“他只会气爆我,哪会照顾我。”
“曾姐,你就认了吧。”方秀米说,“全矿的人都知道,斌哥从初中就开始追求你,高中转到你的学校,后来你来东莞,他就停薪留职来了这边,你还要考验斌哥到什么时候呀?”
“谁说的?”曾珍说,“谁说他转校是为我?谁说他来东莞是为我?”
“全矿的人都这么说,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哲列说,“像这样的绝世痴情男人,除斌哥之外世上再无二人。”
“他到那到这哪里为了我。”曾珍说,“若真是这样,他怎么从不说?”
郝斌一口喝了整杯酒:“我到这到那真的都是因你,我转学,我停薪留职也都是为你,今天,我就当兄弟们的面说。”
“好样的。”歌帅说。与大家鼓起掌来。举杯相敬。
“痴线!”曾珍脸红了起来,“这么久你什么都不说,是不是有病呀!”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来说。”郝斌不知是刚才那酒喝得太快,还是太激动,脸已胀得绯红,“你总是那么凶,我哪敢说。”
“我哪凶了,我什么时候凶过?”曾珍横眉怒目的样子。
“没有,没有,从没有。”郝斌马上说。指着曾珍望着大家呵呵的笑道。
“就是,”歌帅说,“曾姐生气的样子最漂亮。”
大家纷纷说是。
郝斌说,“不管怎么样,今天,我把心抛给你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那就看你听不听话喽。”曾珍歪着头说。
“听话,听话。”郝斌上前给曾珍锤着背, “你要我向东,就算墙我也撞,你叫我往西,就算河我也跳。”
曾珍指着大家说:“大家作证喽。”
“要我们作证,那你们喝个交杯酒!”歌帅认真的说。
曾珍娇笑着伸脚去踢歌帅,大家齐声说:“交杯酒,喝,喝!喝!”
郝斌端来酒递给曾珍说:“快喝吧,要不这被他们吵死了。”
“他们是不是被你收卖了?”曾珍接过酒,在大家的掌声里与郝斌交杯而饮。
掌声过后,歌帅与赫华、思俊、哲列又倒满酒,几人却都摸着头不说话。
方秀米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跟着大家站起来,看到他们把杯举向杨曼,她做着鬼脸坐下来。
思俊一口喝了杯中酒,举头空杯说:“小曼,今天,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四个,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这声对不起对当年对你的伤害,不能减轻分毫,但是我们是诚心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都是你的哥哥……”
“哥哥?!……”杨曼似笑非笑地说,“……你们还记得当年是怎么欺骗一个无知少女的吗……就像一朵高贵的玫瑰被你们轻易摘下,而后又随手丢弃……我就从一个白雪公主变成了垃圾……同学老师眼中的垃圾,邻居眼里的垃圾,甚至是我自己眼里的垃圾……垃圾就垃圾吧,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爸差点被我这不孝女气死,我真的可以无所谓……”
歌帅纷纷低下了头。
“不得以我选择转学,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名气大还是你们的名气大,反正我走到哪里都被人骂是垃圾……”她的笑慢慢变得凄惨,边说边流着泪,“好吧,书我不读了,借张身份证逃出所有用奇怪眼神看我的人……可是,我再怎么努力,都赚不到爸爸的医药费……”
方秀米过来抱着杨曼,她接着说:“……我是苦命的人,见不得别人对我半点好,终于有个人给我一些希望,尽管这个人大我三十多岁,尽管他还是秃顶,但我还是很开心,我开心有人出钱给我爸爸治病……就算后来知道,这是个有妇之夫,我也愿意……”
“求你别说了,小曼,求你……”方秀米说,给她擦着泪也给自己擦着泪。
“我的故事,不好听是吗?”杨曼笑着说,“米米,你是最聪明的人,很长一段时间,我很羡慕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恨你……现在走过来了,什么都不重要。”
“对不起!”思俊说。
“如果这句话,在十七岁那年跟我说该多好,”杨曼笑得很凄美,“我可能就满足的从资江大桥跳下去。死得干干净净……”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们。”思俊说。
杨曼推开方秀米,笑着向思俊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思俊走过去,本想听杨曼说什么,却被她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在大家惊愕的眼光里,杨曼说:“好了,我们两清了,以后,我是什么样子都不要你们管,就算我傍大款,就算我做人家二奶,就算我在路边卖,也不要你们管。”她起身举杯对曾珍说,“曾姐对不起,坏了你生日的气氛。但是我是真心的祝福你跟斌哥。”她一口气喝下了满杯酒,说了声“再见!”就抹着泪往外走。
思俊在门口拦住杨曼,说:“你不要这样堕落。要求人包养,我来包养你。”
“说什么呢你,”杨曼狂笑着起来,“你包养我,开玩笑吧,你凭什么,凭你端盘子,替人看车是吗……”
“我一个人不行,我们四兄弟一起养着你,供着你。”思俊去扶她,却被她推开,她伸出手来,对着思俊说,“来,一万块,有没有,歌帅,你有没有,赫华、哲列、来呀,给我呀,一万块,我爸一个月的医药费最少一万块,来给我呀。没有是吧……呵呵……就算你们有,你们给我,我也不会要的,就算是我站在街边卖肉做野鸡,也不会要你们的钱……我杨曼可以接受全天下人的可怜,可以被全天下人凌辱,但我不会要你们四个可怜,不会要你们一分钱,这个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就想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
杨曼推开拦在门口的思俊跑了出去。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惊讶。大家都不明白杨曼的话为什么说得这么重。
包厢里的灯突燃被关了,有人推着点上蜡烛的蛋糕进来。这是个七层的大蛋糕,点满了生日蜡烛。
这漂亮的巨型蛋糕让包厢沉闷的气氛暖和了起来。
烛光里看得出推蛋糕进来的是麦瑞丹和江九妹,麦瑞丹一见曾珍便撒娇说:“曾姐,阿丹可想你了,你却从不来酒楼,都不想我。”
“我想你的,可是厂里太忙。”曾珍上前拉着阿丹的手说,“我这漂亮可爱的弟媳妇,怎么能不想。对了,你是谁的女朋友?”
“我的!”赫华与哲列都举着手说。
麦瑞丹指着歌帅说。“我喜欢歌帅,可是,他已以有女朋友了,曾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么大胆表白,我挺你。”曾姐说,“歌帅的女朋友多了去了,但我清楚,他是绝对没老婆的。加油,我看好你。”
“耶!谢谢曾姐的支持,”麦瑞丹跳起来说,把刀递给曾珍,“快许愿切蛋糕。”
曾珍对着蛋糕双手合在胸口,许愿。
麦瑞丹走到歌帅面前,摇晃着脑袋轻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你有多少个女朋友。”
歌帅在她耳边轻说:“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这么大胆,随便表白。”
“只是大胆而已呀,哪有随便,”麦瑞丹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人,当然要把握机会说出来,你们大陆人真是的,像斌哥这样,暗恋一个人可以十来年,童话呀。”
“爱情本来就像童话,”歌帅说,他又指着蛋糕说,“蛋糕店哪有这么大的蛋糕,”
“我历害吧,”麦瑞丹笑嘻嘻地说,“为了让曾姐感动,我特别叫人定做的。不是下面那家蛋糕店,我怕那老板认出来,所以走了好远,你要是感动到了,请我看场电影。”
“做梦吧你,电影院的电影票八十块一张,多奢侈。”歌帅说,“最多,我去街角录相厅陪你看,你说要看什么。”
“看盗版碟,才不要呢!”麦瑞丹嘟着嘴说,“小气鬼。”
“喂,小富婆,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八百,我老爸一个月才四百。”歌帅说,“我要我拿几百块钱请大家看电影,你说我不会边看边心痛得流泪吗?”
麦瑞丹说:“那我请你看!”
“你的钱不是钱呀!”歌帅说。
曾珍许好愿,开心的说:“好了,吹蜡烛,切蛋糕喽!”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今天可得多吃点。”郝斌切着蛋糕,分给大家。
江九妹叫来了张二虎跟贾元宝等人。一听有蛋糕吃,全酒楼的人都挤到包厢来了,一时间大家边吃边闹了起来。
歌帅看到思俊心事重重的坐在一边,喝着闷酒。他想到什么,让赫华与哲列把思俊叫到隔壁的包厢里。
一进门,歌帅就抓着思俊的衣领,赫华与哲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来阻止。
歌帅指着思俊的鼻子低吼着:“你说实话,当初有没有遵守约定?”
思俊慌乱的望着歌帅,终于摇起头来。
“什么?”赫华问,“你真的跟小曼上了床?”
见思俊点头,歌帅摇着头,狠狠的把他推倒在地。
赫华冲上去,抓起思俊的衣领,吼道:“难怪小曼那么恨我们,难怪她会那么惨。原来让她怀孕的男人竟然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一炮便中……”思俊这样解释。
歌帅拉开赫华,一拳打在思俊的脸上:“说过的,只是让高傲的她尝尝被甩的嗞味,你却搞得人家名声扫地,既然你搞大人家肚子,怎么不担当起责任。”
“那时我多大呀,”思俊委屈地说“十七岁耶,老大,我懂什么!”
“那你现在懂了,你毁了人家一辈子,知道吗?你这混蛋!”赫华说着,也给了思俊一拳。
“我是混蛋!”思俊擦着嘴角的血迹,怪异地笑说,“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多害怕……我这混蛋竟然害怕大家知道搞大她肚子的人是我……我是该打……来呀,打呀……”
“你知道就好,这一拳肯定少不了的。”哲列也上前给了思俊一拳。
“打得好,打得真好,”思俊坐在地上,“要是可以回到那时候多好,我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承担这些,她这傻瓜,还真的没把我说出来……我是多么坏的混蛋。知道吗?你们应该知道,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混蛋,什么学姐骗走了我的贞操,什么脚踩两只船,那只是我想跟全世界说,我就是一个混蛋……”
看着思俊嚎哭着,歌帅停住还想打过去的拳头,找来一瓶水,给思俊洗着脸上的血迹,说:“嚎什么嚎,想让曾姐他们听到呀,这事,我们从长算计。小曼的事,以后就是我们的事。”
赫华、哲列、思俊都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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