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迈入冬季门槛后,日子过的慵懒而漫长,地里没有什么活干,农村的人们进入了农闲期。勤劳的人们不会让没有农活的冬季懒散的过去,趁着地里不忙,把手头能干的活,该筹备的筹备,该忙活的忙活, 计划好,筹备好,来年方能有条不紊的生活。
强子一直琢磨着扩大豆腐坊的事情,机器要购买,技术也要学习,他早就计划好了,到县城学习几天,对比几家的设备,把设备定好,和二叔一起,把先进的技术学到手,用最原始的方式生产豆腐,不仅效率低,而且产量也少,赚的有限。
二叔对强子的提议是非常支持的,当强子说过几天要去县城的时候,特意嘱咐强子,这事一定要办稳妥,钱攒的也差不多了,该上的上,不要为了省点钱,购买不合适的设备。
这天是十一月十五,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非常的惬意。笼罩在太阳光芒下的小院子,显得静谧而 温暖,傻根蹲在墙角,好奇的看着自己脚下那短短、黑黑的影子,不时的用脚踩着影子。踩一下,影子晃一下,气的傻根晃着胖胖的光头,抬起脚,使劲的跺脚,可是脚下的影子也跟着来回晃起来,这下傻根气急了,转身朝着正在忙活的傻根娘跑去。
“娘,娘,这个东西欺负我!”傻根边哭边指着墙根。
“娘,打他!”傻根指着墙根,含混不清的说着。
“乖,乖啊,今天天暖和,一会洗个澡。”傻根娘烧了一大锅热水,整个屋子里热气腾腾的。
“不嘛,不嘛。”傻根就讨厌洗头洗澡,每次洗头就跟杀猪样的嚎叫,折腾的给他洗头的傻根娘就像是散了架子。
“你吆喝什么!”傻根爹拿着一根木棍,敲打了一下傻根。看着傻根傻不愣登的模样,傻根爹心里是又急又气。
本来老两口合计,今天天好,又是十五,前些日子一杯倒病倒,玉兰一直在那边伺候着,最近好的差不多了,玉兰回来了,想着趁着天气暖和,给傻根洗的干干净净的,好好教教傻根,今晚跟玉兰圆房,哪里这个傻小子,每次跟他说起圆房的事情,根本就听不进去,在傻根心里,没有什么比吃和玩更重要的事情,圆房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娘啊,娘啊,我爹又打我!”傻根咧着嘴嚎叫着,指着面前拿着棍子的傻根爹。
“好孩子,想吃肉不?”傻根娘劝着,“你听话,好好洗澡,娘给你做肉吃。”
“吃鸡腿!”
“嗯嗯。”
(2)
傻根今天穿的比往日干净了许多,那头上黑乎乎的污垢,被傻根娘用香皂来回搓的干干净净,浑身发着香皂的清香味,就连傻根自己都忍不住使劲的嗅着,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香香,香香”。
“娘跟你说的记住了?”傻根娘不安的问着,生怕自己的傻儿子又做出什么事来。
“嗯嗯”傻根大口的吃着肉,不停的点着头。
“玉兰哪,今晚傻根回你们房间睡啊。”傻根娘看着大口吃肉的儿子,对坐在身边的玉兰说。
“娘,我那边有点冷,还是让傻根在炕上睡吧。”玉兰抬头实诚的跟傻根娘说道。
“你爹不大舒服,傻根睡觉太不老实了,让你爹好好休息休息吧。”傻根娘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玉兰的眼睛。
“姐姐,姐姐,吃肉肉,吃肉肉。”傻根拿起手里的肉,就往身边的玉兰嘴里塞。
玉兰忙躲开,傻根娘打了一下傻根,“什么姐姐,那是你媳妇,叫媳妇!”
(3)
“媳妇,媳妇!”傻根进了屋子了,冻的瑟瑟发抖,新房里没有升炉子,房间显得格外的清冷。傻根缩着脖子,揣着手,不情愿的进了新房里。一边走一边跺着脚,嘴里吆喝着“媳妇,姐姐,我冷,我冷!”
“媳妇媳妇,我冷,冷!”傻根边说着,边把冰凉的手放玉兰手上,在娘那里的时候,一喊冷,娘就会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来回的搓着,或者让傻根上炕,围着被窝,一会的功夫,全身就暖和起来。
玉兰厌恶的将傻根的手推开,虽然傻根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心里真的是接受不了任何的肌肤之亲。
“傻根,我给你铺好床,你今晚在床上睡吧。”说话间,玉兰抱了一床被子,放到了床旁边的穿衣镜上。“来,你冷,你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就暖和了。”玉兰把床上的被子铺好,指着床上,让傻根躺下来。
“不!”傻根歪着脑袋,撇着嘴说道。
“媳妇在哪里睡,俺就在哪睡!”傻根咧着嘴说着,口水哗啦啦的流下来,玉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
“傻根乖,早点睡。”玉兰为了让傻根安静下来,自己合衣躺在床尾,指着已经铺好的被子,“快点睡,明早我还得早起干活呢。”说完闭上眼睛,佯装已经睡着。
“媳妇,媳妇,你是我媳妇?”傻根嘴里嘟囔着,一下子趴在玉兰身上,把手放在玉兰衣服里,想把冰凉的手放在玉兰山上暖和一下,平日吆喝手冷的时候,有时候娘也会把傻根两个冰凉的手放进怀里暖和。
“傻根,上床上睡去。”玉兰侧身,把傻根的手拿出来,指着铺好的被子。“被子铺好了,里面暖和。”
“不!俺娘说了,你是俺媳妇!让俺搂着媳妇睡,下种种,生小孩!”胖胖的傻根一下子扑到在瘦弱玉兰身上,压的玉兰喘不过气来。
“你起来,起来!”玉兰气极了,但是怕吵到隔壁的傻根爹娘,压低声音吆喝着压在身上的傻根。
这个傻根,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玩,什么活也干不了,什么心也不用操,心眼是一点也没有长,但是这体重倒是长的快,一米六的傻根已经有了一百五十多斤,胖胖的傻根,趴在玉兰的身上,嘴里嘟囔着,“娘说了,我趴在你身上睡觉,给你下种种,生小孩!”
傻根把手伸向玉兰的衣服,手实在太冷了,往日娘一听见自己手冷,肯定给自己搓搓手,然后把手放进怀里,娘的怀里真暖和啊,一会的功夫,手就热乎乎的,可是这个玉兰姐姐,怎么也不把衣服解开,我就自己解开扣子吧。
傻根盘算着,两个手胡乱的在玉兰身上摸索着,嘴里嘟囔着,“我冷,冷,要暖和,要暖和!”傻根说话间,嘴里的口水顺着嘴角哗哗的流着,顺着嘴角流到了傻根身下玉兰的脸上,玉兰厌恶的扭过过,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挣扎着。
玉兰越挣扎,压在玉兰身上的傻根,身体也来回扭动着,活动间身体感觉到暖和了些,嘴里自言自语的喊着,“媳妇,媳妇,下种种,生小孩!”
玉兰气急,使劲踹了身上的傻根一脚,傻根疼的咧着嘴嚎叫起来,从玉兰身上滚下来,咚的一下摔在地上,秃脑袋磕在地上,疼的傻根抱着脑袋呜呜的哭起来。
“娘啊,娘啊,媳妇打我啊!娘啊,疼啊!”傻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
玉兰起身,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理会蹲坐在地上嚎哭的傻根。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
面前这个呆呆傻傻的,光着脑袋流着口水,咧着嘴巴露出一嘴乱七八糟牙齿的人,是自己的丈夫,怎会有这样的丈夫!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4)
傻根来到新房之后,傻根爹一直不停的在地上走来走去,走的坐在炕上的傻根娘眼睛都有点晕了。
“你不能坐下来?在那晃悠什么?”
“这个傻根行吗?你嘱咐他了?”傻根爹不放心的问着老伴。
“唉,教他很多遍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呢?圆不了房,可怎么办啊?”一想到自己的傻儿子,自己在那里,这传宗接代的事情教了很多遍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傻根娘心里沉甸甸的,宛如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
“听到了没,听到了没?”傻根爹指着玉兰房间的方向,“傻根在那哭呢,能成什么事?”
傻根娘赶紧跳下炕,竖着耳朵听了起来,可不是,自己那傻儿子,嗷嗷的哭着呢。
“唉!肯定没成,怎么办?怎么办?”傻根娘急的来回转。
另外一个房间的强子,把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不想想也不敢想,自己的傻兄弟正在对玉兰做着什么,自己却又不知道能去做点什么?听到傻根嚎叫的声音,心疼又无奈,玉兰是傻根的合法妻子啊,婶让傻根过去睡,没有什么不对的啊。
心里憋闷的厉害,强子握紧拳头,朝着墙狠狠的捶了过去,手背碰到墙上,生疼,擦破了皮的手背,露出红红的血肉,强子一点也不觉的疼,看都不看一眼正在往外渗血的手背,任凭血慢慢的往外渗,一会的功夫,拳头已经是血肉模糊。
外边传来咚咚的急促的跑的声音,夹杂着傻根大声嚎叫声。
“娘,娘,媳妇打我,打我啊!”傻根娘房间的门开了,傻根哭着回到了傻根娘的屋子里。
听到傻根哭闹的声音,强子揪着的心竟然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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