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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才是终点？桥夜走在小镇的路上，思索着，这里有闲暇的时光，和蔼的老人，充满光线的房间，整齐的书架。可以看日出，日落，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用再考虑工作。可追寻，行走，为的是什么？
桥夜点上一支烟，茫然得看着青石板路，一格间一格，延伸至拐角处，一步踏一步，走至拐角处，原来还是青石板，只是更长远了，还走吗？桥夜心想着，可能走到头会不一样。旁边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后面一对老人正慢慢走来，桥夜退到了一旁，后面一道墙，手指触碰墙面，一层灰，一株红色蔷薇从墙头伸出来，独自美艳。
待人都走了，桥夜重新回到青石板路，跟着走去。
半途，拐进了一条街，街前长着几棵大树，大树遮挡了光线，走进回看，显得深幽。桥夜来到一家店铺前，里面出售着各样的丝巾，挑了条绣着蔷薇花的丝巾，结账时，看见柜台后面挂着几张年久的黑白照片，一个甜美的静女子靠在一匹马的旁边，回眸一笑，另一张是站在山峰之巅，女子伸展双臂，眼前雪白一片，还有一张她靠在一个人的身旁，清媚地低下头。
年轻时去过一些地方，留了一些照片。50来岁的店主人微笑着对她说道。
好美！桥夜转过头说道。
结账，出门，与人碰撞，桥夜礼貌地与人道歉，向着街的另一头走去，入门，酒巷深远，一股清香味入鼻，桥夜品了两杯桂花酒。
出门，回去，桥夜决定给老人做一顿饭，筒骨，山药，冬菇，响螺，两个青菜，桥夜把买好的材料提了回去，老人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只手拿着大蒲扇，一只手放在腹前，带着老花镜，眯着眼。大桥夜提着菜，想静悄悄不打扰地进去，没走多久，老人醒来，桥夜退了回来，转头。阿姨，今晚我给你做饭吃。桥夜笑嘻嘻地说道。
好呀，今晚尝尝你的手艺。
把东西放到了厨房，桥夜上楼整理，洗脸，挽起长头发。
下楼忙碌。清洗菜叶，冬菇，刮净山药皮，洗筒骨，响螺，洗锅，准备，一切就绪。
两个汤，两个青菜。
我在院子里都闻到了。阵阵香味从厨房里传出，老人走了进来夸赞桥夜。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做饭。
你还给我藏了一手。
桥夜摸了摸头发，您也没叫我露一手啊。
菜起汤落。
一张桌子，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白发银簪，少的美丽动人。
桥夜给老人盛汤，两人静默地各自吃着饭，桥夜欲言又止。
要走了？
桥夜点了点头。
决定了？
桥夜点了点头。
吃过饭两人坐在院子里，星空满天，枯黄的灯光照亮围栏上的花朵，显得有些暗淡，两个影子，一把大蒲扇，桥夜拿出今天买的丝巾。
虽然有点不适，但想送给您，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老人接过丝巾，握着桥夜的手，从包里拿出一串银白的手链，带在她的手上。这是外婆送我的，以后我也不知道该把它送给谁，你就留着当个纪念吧。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今晚就陪我好好坐会儿。老人看着这满天星空说道。
桥夜拿出钱包，把里面有的现金都拿出来，这些天不能白吃，白住您的。
老人推了回来。
这些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的用了，收着吧，在外用得着。
桥夜此刻像噎住了什么，一股暗流涌下，湿了脸颊，无声无息。
像你来的时候一样，会有离开的一天，有时早，有时晚。老人用桥夜买的丝巾擦拭她的眼泪，握着她的手。
你的路更长，我的路已经在这里了。停留，再离开，停留，再离开，似乎也曾这样。我就说，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桥夜起身，上楼，写下她的联系电话，下楼，放在老人手里。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好。老人温和地回应道。
阿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芬晴。晴空万里。
你呢？
桥夜。
夜深，老人回了房间，灯光熄灭，看不清蔷薇花的样子。
桥夜看着夜空，哪里才是尽头。
真不知，该如何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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