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能这样爱你吗？
01
江城的长江尾段，飘起了一具身着蓝色横条纹连体泳衣的女尸。从相貌特征看，不足40岁，身高153cm，肤色白皙，有一只义乳。
尸体被发现的当日下午，即有人前来认领。死者是，当地政协主席欧阳博的二女儿欧阳丽涛。
尸检后，警方排除他杀可能。但是，欧阳博坚决不相信自己的二女儿会选择自杀。
02
已经一周过去了，在地铁口充值后，落下手机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摄像头也没能清楚拍下机主的面部，所以，只能在充值口张贴了一张失物招领启事。
充值员李晖不是没想过占为己有，只是这个手机太低档，估计连个吃鸡游戏都带动不了吧。再则，有摄像头监控着，万一由于一个破手机的事儿丢了“铁饭碗”可犯不着。
微博上，还播着新闻，父亲拒绝火化女儿尸体、誓找真凶。一周前溺水身亡的正方药业员工、当地政协主席欧阳博的的二千金欧阳丽涛，还在当地医院的太平间里冷冻着。
李晖突发奇想，干脆打开手机看看，万一有机主信息呢，可以主动致电机主前来领取。他划开手机，居然没有密码，李晖感到有些吃惊。
他就东点点西划划。通讯录是全被清空了的。但是，云笔记却保留着。主人会是谁呢？
李晖打开第一篇：我的爱。
03
我们终于相遇，在江城的锦江。丽涛定的房，她说：“曾经给不了你的，我今天给你。”
我敲开4050的房门，多年未见的丽涛，尤物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放下行李，拥吻她，和梦里上演千遍万遍的场景一模一样。
她舔我的耳朵，对我说：“你说，你怎么那么有魅力、有魔力呢？让我总想被你宠幸。”
我刮她的鼻子：“我想宠幸你屁股。”
然后，她张开嘴，示意我，可以。
我有点犹豫，第一次就这么大胆，真的可以吗？
丽涛接着说：”只要讲话时，不要‘插’嘴就可以啦！“
YD如此，隐晦如此，真和20年前的丽涛判若两人。我开始去脱她的连衣裙——然后，我发现，她戴了一只义乳。
04
丽涛，是我的老师。准确地说，我和她同岁，只比她小6个月，却比她小了一届。仅仅因为他母亲和我父亲是同事兼牌友，而她是二中的年级第一。在中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她受我父亲所托，来我家给我这个学渣补课。
第一眼见丽涛，没太多惊艳，好看又成绩好的乖乖女不少，她充其量就是之一而已。日久生情，这句话，真没错。补着补着，我就擅自坠入情网了。
我想天天看见欧老师，看不见，也想听听她的声音。那种心猿意马的感觉，是遇见她之前从未有过的。
成绩烂不假，但我认为我也有自己的优点，我会写和设计各种铅笔艺术字。每次补课，我都会给她准备一份艺术字稿，让她按我说的规则涂写后，看到和原稿不同的字。
欧老师特别有耐心，每每听到她为我耐心讲解的声音，无论在电话里，还是就在我旁边，我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心情变得异常地好。
在那个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约了欧老师去江边游泳。她爽快地答应了。
在江边，胆大却水性太一般的她勇敢地游到了离岸边20多米远的地方，她张望我。我打了一个潜水，很快游到了她的身后，我悄悄在江里用脚去缠住她的腿，把她往水下拉，她吓得不行，一个劲地挣扎。
就在快到江底的时候，我才松了腿，把她拉出水面。她被呛了不少水，一出水面，就随手抓住一个飘来的游泳圈，咳嗽完，使劲骂我“不懂事，害死她了”云云。
我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以为看自己心爱的女生死命挣扎，会很好玩。结果，她再也没和我去游过泳了。
05
没想到，身为学霸、久经考场的欧老师，会在高考前一天发高烧，导致高考失利，只能就读江城的第三学府，与她梦想的帝都大学无缘。
得知那个消息，我的内心居然有点小开心。因为江城的第三学府，是我全力跳一跳还可以够到的地方。
我打算，等欧老师大一国庆回家，就跟她表白，让她等我。毕竟，当了我快三年的家教，她应该察觉我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师生。
十一，回家，我约她吃饭，她带着一个腼腆的奶油男生，说是新交的男友，也是二中毕业的，只是以前并不认识。我为什么会在一中而不是二中呢？我为什么没能是她的学弟、校友呢？
我有些尴尬，连“欧老师”平时喊惯的三个字，都突然噎在喉咙喊不出口。是不是有些错过，就是因为等待？！
06
后一年，我没有考江城的学校，我考了帝都的三本。我想，忘记一个人，不仅需要时间，还要有空间的距离，让我想见而不能见。
人，有时候，真是高估自己，哪怕在大学谈了三个女朋友，我都还是忘不了欧老师。她低头做题时的仔细，她讲课时的亲和力，她软软糯糯的声线，白皙的肌肤，黑亮的眼睛，小小的暗红色的嘴唇，缠绕在心间，无力褪去。
毕业三年，我决定去打听欧老师的情感生活。她还在和第一任男友谈着恋爱，并没有走入婚姻。她说男友还想再等等，等事业更有基础再迎娶她。
我没有再谈恋爱，我也想再等等，等什么呢？等欧老师结婚，再离婚？这样，会不会很窝囊、很没底气、很缺德？但是，我听从心里的声音，我决定等。
07
欧老师告诉我，她和男友分手了，因为怀了三个孩子，他都叫她打掉，总说时机不对，等以后结婚再要。她觉得，恋爱长跑九年，她已经等不起了。
她来了帝都，嫁给了飞机上认识的帝都大学的博士生宁品。她说，宁品不嫌弃她失身于前男友，愿意和她共结同好。我想说，我也愿意啊。可是，为什么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我又晚了一步。
我退回到江城，我决定继续等她，不管她离婚的那天会不会到来。
08
距离欧老师高中毕业20年的时候，我以为她还在幸福的婚姻生活中，可她主动联系我说：“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我？你知道吗，我都离婚快4年了。”
于是，我火速买了机票，要去帝都与她回合。她却告诉我，她已回到江城，并约了我在锦江见面。
09
我脱掉了欧老师的连衣裙，看着她的义乳掉在地上，我内心阵阵难过，我做不下去。
她问我：“你害怕了？瘫软了？”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抱紧，拥到床上，盖在被子里面。
她开始自言自语：婚后第7年，宁品出轨，与她离异；原因就是，她当年与前任怀了3个孩子，没有清宫彻底，导致不孕；宁品结婚时说没有孩子可以接受，可是，没有孩子的普通人的婚姻，该是多么乏味、无聊啊，而她又不是一个多么有生活情趣的浪漫女人，终归俘获不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离异后的她，由父亲安排，回到江城，在正方药业上班，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平淡地流淌下去。可是，不知是不是未曾生养的缘故，她得了乳腺癌，治疗不得已切除了一边的RF。
欧老师心灰意冷，她去找第一任男友，那个在她结婚当日，还在电话里口生生说“我会一直等你，我会为你终身不娶，我也不要任何孩子，我与你的孩子就是今生那三个”的人，早已娶妻生子、过往皆淡然。
她约了他，在江边，聊完后，她把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腹部，说他毁了她的一生，骗了她的一生。他流泪了，他没有拔出刀来，他对她说：“丽涛，我对你不起，可我今生，已不可能离婚再娶你了！如果，你觉得杀死我，你可以好受，那你就下手吧。”
10
欧老师说，她看着他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听着他无比绝情的话语，她知道那个初恋的他已经彻底死了，她的美好人生也全部没有了，不可能再次重来。
于是，她扭头走了。她给我打了电话，约了见面——
我抚摸她冰凉的肩部，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我问她：“欧老师，我爱你！是我的话，你会给我让你幸福的机会吗？”
她使劲摇头，她说：“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已经不配爱任何人了！”我的心好痛好痛，那种痛，不是因为欧老师的拒绝，而是因为我体谅她过去20年的情路坎坷却无能为力。
我掀开被子，想要她。她狠命拒绝了我。
11
活着，如果幸福，那么，我希望她活着。可我，已经看到了她的全部痛苦啊。
她说，她得为了她的父亲欧阳博而好好活着，不能再让父亲感到丢人了。
我不理解，那么痛苦的活，比起死，就不是更残忍吗。
我约了欧老师游泳，她说：“你不会像以前那样整我嘛？你敢保证，我才去。”我信誓旦旦，说：“我要做你最后的守护啊，欧老师。”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和欧老师来到人少的江滩，一点点地进入水里。
我说了谎，我又潜入到水下，用腿缠住了她的身体，她以为我又在开玩笑，使劲推我，但我没有松腿，我一直紧紧夹住她，把她往水底拖，直到她不再挣扎，直到……
12
欧老师，我能这样爱你吗？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能做最好的自己，我希望你能遇到最初的我，我们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13
我在杀了欧阳丽涛的第二天，会前往邻省的七阳湖，以同样的方式自杀，警方可以与当地公安联系。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请你们为已在天国的我和我的欧老师祝福吧。
- End -
我是未可，期待您的留言、批评和建议～
希望每天“以读书开始，以码字结束”，如此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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