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

晴，今天也变成了一个畸形的节日，也不知何时起，这天气预报里多了一条指标，空气质量优，而在以前，空气是不讲质量的，在时光里，一切都水到渠成，自然着不露声色。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象马达一样找我吗？”

第一次听到你说这句台词，觉得好奇怪，马达不就是发电机吗？是像它一样转的飞快？我转不了那么快，所以我笑了。

你追问着会吗？我拖了个长音：会……后来你走了，突然中止的音符一样，钢琴敲下最后一个音键，然后，安静出原始的味道；后来，我并没有像马达一样找你。

有一天我想起这段奇怪的台词，或者是说想起你说过的话来，用手机百度了一下，找到了娄烨的《苏州河》，一部2000年的电影，故事里马达是个人名，他历经万般坎坷找他从前的女友，终于如愿，却因交通事故双双坠入苏州河亡命，然后有了这句台词，知道这故事的美美问摄影师男朋友，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会。会一直找吗？会？一直找到死？会。你骗人。电影最后，美美走了，摄影师并没有找她。

原来，那么蛊惑人的一句问话，是电影里的一句对白，电影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桥段，后来，你也走了，我却莫名地和电影里的情节有了默契，没有像马达一样找你。

其实电影并没有骗人，它必须在一二个小时里结束，超过三小时的电影很少，所以惯常用很多的死亡来结束，现实里人没那么容易死去，戏，还要一直演下去，所谓的结束，都只是当时，信誓旦旦的绝对不可能，也会随年岁的变迁而洐生出许多变化，你永远没办法像电影一样决绝地结束，除非和电影里设计的情节一样，去死，死了，就看不到身后的那些变化了。

特意弯许多路到止水，就像从网络上问你这一首《苏州河》里的歌，秩曲里，就有一小段对白。

你会一直找吗？会。会一直找到死吗？会。你撒谎。电影到此结束，而生活还在继续，我在止水，一个人对着大片残荷，轻轻说，会。

难道，我也像编剧一样，在设计情节？我没有编剧的才情与脑洞，编不出来。

那些被遗弃在暗夜里的光，因了我手指微微颤抖，变成一个个寂静的音符，又被止水复制出相同模样，几只鸟儿在黎明到来前醒来，试着将这些抽象的符号，唱成一曲婉约的新歌。

图片里的止水，看不出那片顽固着伸长枯瘦脖颈的残荷。

（说好了往事不要再提，从此互不相见，止水很安静，那时什么也没发生，我也不曾像现在一样喜欢一株植物，一朵花，一棵树，一丛苔藓。

我说：都是我的错。你说：你们都没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说了恨字，我听着很难受，很想痛哭一场。

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在你面前肆意妄为，丝毫不用掩饰我的破绽，你都会纵容着默许，其实不是这样，就算电影里的台词，也有该说不该说。

我一直以为电影里马达在骗我，根本就没牡丹这个人，现在才知道这是真的，他没有骗我，他从来就没骗过我，没有。

《苏州河》里，美美的台词，电影里，总有一直从来永远的字眼，84分钟的时间，永远也变得很容易。

那么我还是答应，互不相见，甚至可以勾下手指，讲好了我们从来就没认识过。

晚饭依然没有胃口，试着把手机摄影设置成车水马龙，城市的灯光太纷杂，第一次拍的我总拍的不好，在深夜里，等不到你的消息，点开几首老歌，有姜育恒的《最后一次等待》，齐秦的《蜉蝣》，李宗盛林忆莲的《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原来歌词里也有和电影里一样的桥段，怪不得多年后林李二人隔空对唱这首歌时，李宗盛第一句开出口来便哽咽失声。

电影和歌曲好编，人生的戏难演。

我想起那晚，戏子要我点歌，他唱，我忘了，还有这一首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