鳲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鳲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鳲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鳲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这首诗,历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解释,一说是赞美君子(曹国国君或者大臣)德行的诗,一说是讽刺他们缺乏德行。仅从文本内容来看,应是前说无疑。
第一节,“鳲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布谷鸟在桑树上,细心抚育七只幼鸟。善良的君子,仪容始终端庄。仪容始终端庄,内心坚实笃定。
第二节,“鳲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布谷鸟在桑树上,梅子树上有小鸟。善良的君子,他的腰带白丝镶边。他的腰带白丝镶边,他的帽子带着玉饰。
第三节,“鳲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布谷鸟在桑树上,酸枣树上有小鸟。善良的君子,他的品行没有差错。他的品行没有差错,正是各国的榜样。
第四节,“鳲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布谷鸟在桑树上,树丛之间有小鸟。善良的君子,他是国人好榜样。他是国人好榜样,真能不祝他万寿无疆。
鳲鸠(shī jiū),亦作尸鸠,即布谷鸟,上体灰褐色,下体白色而具暗色横斑;布谷鸟是鸟中的流氓,喜欢偷偷把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的巢里,让别人替它抚养后代;但本诗中强调的布谷鸟外形上的端庄感,由此起兴作比,将其视为君子才有的品行。
淑人,善人。仪,容颜仪态。结,固结也,形容用心专一。伊,是。弁(biàn),皮帽。骐(qí),一说是青黑色的马,一说古代皮帽上的玉制饰品。棘,酸枣树。忒(tè),差错。正,法则。榛(zhēn),丛生的树,树丛。胡,何。
诗以鸤鸠和小鸟起兴,颂扬君子内外兼备、始终如一的品行。鸤鸠外形上的庄重感,和小鸟的活泼跳跃形成对比。第一、二章,强调的君子的仪态,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三、四节则强调君子品行在整个国家乃至邻国的正面意义,进一步强调了君子品行如一的重要性和作用。
试想一下,如果是在反讽一个无德之人,怎么会在铺垫了那么溢美之词之后,再以“胡不万年?”来收尾。明显不太符合逻辑。由此观之,这里对君子应当是颂扬而非讽刺。
诗经专题第152篇,总第15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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