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李敬泽为《皮囊》做的序言,他说:
写作就是再过一遍。
但这一遍和那一遍不同,
就像醒着和睡着不同。
过一遍自己,
也试着过一遍他人。
把栏杆拍扁。
把心再伤一遍。
我固执地排成一首诗,又自作主张调整了顺序。
反复品味——没错,这就是写作的全部意义啊。
我向来以为,写作就是在找自己,一个身心高度匹配的自我。
你经历的生活,主角并不是全部的你,只是当时惘然的你、懵懂的你。
穿过光阴,与来来往往的人擦身而过的,是你的肉身。
那时你几岁?
10岁?20岁?30岁?
那个肉身虽然年轻,但也浮躁,但也虚荣,但也冲动。
有时它披着铠甲,有时它戴着假面,有时它在自己周围竖起一道道栅栏。
即使,它知觉灵敏,每个毛孔都有记忆,可是,你的灵魂未必长成。
你无法以当时的认知,去理解一些事,所以你用了其他方法,比如回避,比如遗忘,比如愤怒。
现在,写出来,重新过一遍,用迄今为止最成熟的灵魂。
当然,跟蔡崇达一样,我也不相信成熟能让我们接受任何东西。
但至少,这次当你用文字再把往事过一遍,你会把铠甲去掉,把假面摘掉,把栏杆拍扁,勇敢去触摸当时的柔软和脆弱,再怂都认了,因为身体和灵魂不再互相欺骗。
苏童说:“作家需要审视自己真实的灵魂状态,首先塑造你自己。”
其实,不仅写作,所有艺术形式都是为了找自己,为了召唤自己最真实的灵魂。
真正认识了自己,才有可能代入自己,重新“看见”和你有所交集的那些人。
在本书最后,蔡崇达说:
“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许多作家的第一本书都是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部分写起;或许只要当一个作者,彻彻底底地解剖过自我一次,他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才会足够地尊重和理解。”
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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