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留给李大夫印象深刻的第二件事,则发生在高二那年的冬天。
当初离开家去县城读高中的时候,妈妈就把家里唯一的一个胶皮质暖水袋装入了儿子的行囊。
这个暖水袋,本是不知何时爸爸拿回家的。以往,每到冬天,入夜往炕上铺被子时,妈妈总是将这个暖水袋灌入一半开水,拧紧旋盖儿,依次在孩子们的被窝里放上一会儿,把每个被窝的下半截捂暖乎。
自从有了这个暖水袋,冬天睡觉时,小军和他的姐姐妹妹们就不再打怵往被窝下面伸脚丫了。
胶皮暖水袋的表面为了坚固和散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网格状凸起。经年累月的使用,导致两个胶皮面儿上中间部分的凸起已几乎磨平。灌上热水后,不仅摸着烫手,也让人有点儿担心它的坚固性。
尽管如此,这个暖水袋一直都被当做家里的宝贝看待,怎么舍得扔掉呢?临行前,妈妈也只是不忘告诫小军,用的时候千万不要把水灌得太满;拿的时候一定要用双手托着。
那天,下了晚自习,小军照常到宿舍里拿出暖水袋,去开水房灌上热水,双手托着往回走。
还没走到一半儿,这只功勋卓著的暖水袋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小军的左手自腕部以下都被烫起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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