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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也好,你帮我照顾她。
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还要适应很多,直到我再次以极地花出现在他的身边。
此刻,我对他报之以疏远又不陌生的微笑,我想告诉他,可以,但是我会随时离开,你千万别依赖着我去把她养大。
他说,我们要回家了,居安城。
居安城阿,去吧,那是你的家,你当然能去。
我没有成熟到能坦然接受今晚发生的一切,至少对于他们漠视安儿的死亡,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沫稚丢下我,抱着她先行离开。
我看他走地远了,遂回到茅草屋,将这间简陋的房子看个遍,勾不起我任何的回忆,我的心里装满了安儿的痛哭声,不知该怎么将这回忆留在这里。
当我跑去三生河的时候,风承天正在滔天的海浪里自欺欺人,他做不到的,我知道他做不到,他想自杀,可是没了安儿,他还有个我留在沫稚的怀里,不过他试过一次,被居安城的主使人挡了,他就失去了再死一次的勇气,他还有个念想在我这里。
我看着躺在三生河里的他,突然有些可怜他,替他难过。
他什么也没做错,他也什么也没有。
他的一生,唯一可怀念,也就是和安儿的一段情,那情也断在了自家人的手里。
我不知道他恨不恨,至少他不爱了。
我看他一夜白头,我看他急速老去,我看三生河长满了红树林,我看他变得痴傻。
是爱极了,是恨极了,是无奈极了。
我幻做一朵极地花,陪在他的身旁,但愿能减轻他的悲痛。
但愿你别笑,我们父女俩如今这状态。
他要痴傻多久,我不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如同我第一次见他一般,被人尊称承天先生。
我陪了他一晚,便离开了,去找沫稚。
还未进门,便听到女孩儿的哈哈声在院子里回响,当我站在门口时,沫稚站在一个秋千的后面,一脸温柔地笑着,往前推那个穿着粉嫩的小女孩儿。
我走过去,他看着我目光从小孩儿的身上移了过来,过了许久,露出老朋友一般的熟悉的笑,他说,很慢啊你。
我说,是挺慢的。
女孩儿荡了过来,他重新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轻轻女孩儿推了出去,悠长的目光罩在孩子身上,他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是说,上一次见面之前。
我这才注意到,沫稚他看女孩儿的神情,不是长辈看晚辈的宠爱,不是大人看小孩儿的包容,他透过那个小女孩儿的身影,在寻找一个记忆中的熟悉的女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注意着眼前的小女孩长成那个记忆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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