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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季征文(五十号)‖两个女人(原创:巫山苍海姜)

第四季征文(五十号)‖两个女人(原创:巫山苍海姜)

作者: 姜海清 | 来源:发表于2019-04-30 07:47 被阅读6次
第四季征文(五十号)‖两个女人(原创:巫山苍海姜)

这个夏天似乎更热。

热浪蒸腾空气里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就连苍蝇从打早就不愿出来,躲在背阴处乘凉。

树叶打着卷,恹恹的蜷缩着,半天懒得舒张。

绮雯软绵绵的倚在沙发上,无趣的打着呵欠,嵌在娇艳欲滴的桃花腮上的樱桃小嘴,优雅的吐着烟圈。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正在施工的工人们。

钟表上的时针滴嗒嘀嗒迈着精准的步子。

“难熬的夏天啊……”她轻叹了一声走到窗前。

工地上的男人们挥汗如雨,结实的胸膛晒的黝黑。飞起的灰尘和着冒泡的汗珠从额头划过脸颊,好像挂着一个脸谱。

“今天一定要证实一下,那个她注意了很久了的人。”想到这里,她连拖鞋也没换,顶着一把太阳伞,飘飘然的向对面的工地走去。

美丽的长裙映衬出她修长的身躯。婀娜的风姿与工地的沙石泥瓦格格不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灰头土脸的男人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女人必须是一朵开的明研的花,花败自无芳,混在男人堆里干活的女人也叫女人?”绮雯心里嘀咕着。

站在穿着青布布衫的小个子面前,她打量着她,贴在身上的汗衫暴露了她的性别,大帽沿下从额头淌下的汗水,顺着眼角爬满枯瘦的脸。

“你是女人?”罗裙拉下帽沿,点了点头。干巴巴的嘴唇不想迸出一个字。

罗琼好像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性别,面对一双粗糙的青筋暴凸的双手,在苦于明天的生计的时候,什么熊样并不重要。

一只开屏的孔雀,和一只落汤鸡同框,就是白与黑的对比,这要是以前,罗琼会忍不住自嗟自怨,当思想不得已成为一种定势的时候,你就会心甘情愿的顺着它的方向走下去。

现实是直白的。’生活和生存就是一枚分币的两面,它们之间轻微的分界就在于方向不同’,罗琼知道,无奈的现实调度着她迈的沉重步子,和那具愈来愈变形的躯干。

不能停下来,在很累很累的时候,时间不给偷懒者机会。而且无情到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关起门了逃避,可以假张百毒不侵。在许多种诸如此类的情景下,假张无所谓,假张洒脱。

就像现在,随便别处风景独好。

“我有话跟你说,”绮雯跟着她。

罗琼很诧异,“我们认识吗?”

“这不是女人干的活……”

罗琼很无语,“你应该找个地方凉快去!”没等绮雯说完,罗琼愤愤的打断了她的话。

绮雯的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摇着扇子,但还是香汗淋漓。

“做过家政没有?如果行,到对面的那幢小洋楼,会给你满意的薪酬。”

这热死人的天气,机器的隆隆声,飞扬的灰尘,绮雯片刻都不想呆下去,留下几句话,转身而去。

罗琼什么活儿没干过,这个小县城找一份工作好难,看着绮雯奔去的方向,罗琼的心思动了动。

工地上的活还有一个月才能辞掉,罗琼在绮雯家只能干半天,

薪酬要等阿布回来定,阿布是谁,罗琼知道这不是她该知道的问题。

两个不同的生活经历,不同的思想的女人。尽管没有更多语言去沟通,但走动的脚步声,聊以打破屋内的静寂。

罗琼勤快。但丢三落四,常常失神,打破盘碗是常事。睡觉可以在慢走中进行。

绮雯房间的灯通宵亮着,窗前孤独的影子守着远方的星空,那一片与她对望的夜空,收容了她无处言说的思念,那没有回音的呼唤留在了寂寞的夜空。

两个不同命运的女人,在无言中想着各自的心事。

阿布终于要回来了。

所有的房间里,一天都灯火通明。这已经成习惯。

没钱的罗琼看惯了有钱人的排场,因为这跟她的钱无关。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屋里的摆花换上了阿布喜欢的虎尾兰和一叶兰,绮雯忍痛割爱把她钟爱的半枝莲和月季放在了阳台的一角。备受冷落。

华贵的席梦思床上,床单和被罩不知换了几次。绮雯绞尽脑汁,罗琼不停的更换。

这样不懂情调,从绮雯冷漠的表情看出了不满。

这个房间平时都是绮雯亲自收拾。它好像是绮雯另一只手上的玉镯子,不经意放的在眼里端详几番。

檀木雕镂相框精美无比,龙凤盘飞,工艺绝伦。挂在床头的上方。

绮雯半裸酥胸,肤如玉质瓷白,面如皎月清丽,明眸含情,发如绸缎飘逸,体态轻盈如弱柳扶风,薄薄透明的纱裙遮不住酮体的曲线美。

阿布英俊潇洒,眉宇轩昂,西装革履,气质非凡。

靓女俊男,罗琼心中羡慕,但并不多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收拾完毕,已近黄昏。门外一阵脚步声,铿锵有力,均匀的不紧不慢的踏着地板。

“布哥回来了”?

绮雯欣喜中带着娇羞,娇嫩欲滴的香腮像盛开的桃花,扑闪的杏眼似喜似嗔,扑朔迷离。风情万种。

阿布比像片中更洒脱,一米八几,玉树临风,高贵儒雅。

“嗯,还是老样子”。

阿布环顾一下房间,似乎是自言自语,目光一直没有正视绮雯。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冰火两重天,明眼人都能看的出阿布没有热,只有冷”

傻傻的罗琼看在眼里,心想。

“新来的?”阿布踱着方步看着罗琼问道。

“是的”,绮雯抢先搭话,生怕这句话被罗琼抢了去。

“我来快一个月,是一直没见到您,您好”。

罗琼还是不知趣的忙搭话到。因为她知道她的希望在阿布的一句话里。

“您好”,阿布非常绅士回问道。

“我可以多说几句吗?”她偷看了绮雯一眼,绮雯的表情有点懊恼。但罗琼还是坚定的把目光转向了阿布。

“可以的啊。”阿布点了点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可以给我发工资了,趁着您回来。”

罗琼一脸忐忑,下意识的搓着手。

“多少钱”?阿布依然和颜悦色。

“三千,”罗琼声音局促,尽管很低,似乎震彻了自己的耳鼓,但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试一试吧,或许管用。

“就三千吗?”一直没有坐下来的阿步耐心的回应着一个雇佣的话。

“六千,如果可以的话,先给我预付六千,”面子没多重要了,罗琼饱经风霜的脸涨的通红。

“你要的太多了吧!”绮雯惊愕的睁大眼睛,她多希望这个话题尽早结束,让短暂的相聚再长些。

“你只上半天的时间耶……”

绮雯竭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但她低沉的尖音暴露了她的焦躁。

“工作半天时间,为什么不是一天?”阿布点燃一支香烟,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目光落在了窘迫的罗琼身上。

“我在对面的建筑工地上干半天,过几天才能辞职。”

“工地上?你能干什么活儿”

“和沙灰。”

“噢?”阿布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瀛瘦的女人。

“我是说预付,可以先预付给我吗?我可以多干活,家里的活我都可以做”。

罗琼不想继续工地的话题,她不想听赞美,也不想看到别人的同情。

“不要利用别人的感情,罗琼,人要学会感恩……”绮雯一字一顿的说,似乎忍耐达到了极限。

“我谢谢你绮雯,我的确需要这些钱,可以先给我预付一点,我急用”罗琼的声音近乎恳求。

求人的事情很狼狈,瞬间让罗琼感到无助和崩溃,可以举得起几十斤重的泥沙桶,但提不起一颗受伤的心。

眼泪要滴在血液里,才刚强,一个单身女人的力量。

“相信你。但愿能帮到你。”阿布看着这个忧心忡忡的女人。说到

“谢谢!”罗琼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屋里只剩下绮雯和阿布了,这是绮雯日思夜想的一刻,绮雯深情的看着阿布,漫漫长夜的寂寞,遥遥无期的等待,刻骨铭心的想念,此刻都化为一汪柔情如注倾出。

“我们有个孩子吧,你不在,我孤单”。绮雯靠着阿布柔声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阿布轻轻的推开倚在他怀里的绮雯。

“我不想虚伪的承认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更不想错误的把一个生命诞生在没有爱的家庭。”

“父亲去世以后我们就离婚。”阿布冷漠的话,像秋后萧瑟的风。

“你好无情! 我们十几年的婚姻没有暖过来你的心,了了几句话就断了我们这些年的情意。你葬送了我的一切。”

尽管这是十几年来,一个迟早要到来的噩梦,也曾做了无数种的应对放式的假想,谁知竟像泡沫般的不堪一击。绮雯一直在欺骗自己。

阿布的一字一句刺到她的心上。那泛滥的血凝固了周身。刺断了她的泪腺。这些年流过的泪,冻结在眼底的成了一座冰山。

“冷!罗琼,帮我拿一件衣服!快点。”

绮雯全身打颤,脸色苍白,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罗琼找到了一件厚衣服披在绮雯的身上,她似乎明白眼前的一切,用力的拥紧了她。

“如果孤单,就像她一样去搬砖,少抽烟! 别无聊的用金钱包裹自己。”他把一兜钱重重的砸在绮雯的面前,扬长而去。

“真他妈的混账话,我不坚强谁替我坚强。世事浮于水,人情淡如纸啊!”

看着绮雯可怜的样子,罗琼心里酸酸的,泪流在懂你的人的面前。

“忘掉他,放过自己,劫后重生。没有一个人生活的容易,谁都在努力的活着。

孩子在四岁的时候他爸爸命丧于意外事故,快二十年了。孩子大学毕业,本以为好日子来了,却检查出了脑瘤,已经是第二次手术。

这对一路相依为命的单身妈妈是多大的打击?没钱的人想钱,没有健康的人想健康,没爱的人寻爱,人,欲壑难填。

为了一己之爱,忽略多少爱你的人,为爱你的人而活。”

罗琼拥着绮雯,含泪平静的说着好像是别人的故事,痛过了,慢慢的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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