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两花生,一斤烧酒,再来对鸡翅!”
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奴才急匆匆跑进酒楼,连滚带爬上了二楼。
“爷!人来了!刚翻过围墙!”
“什么?!”叶寒拍桌而起,“小二!不吃了!”
“来人,跟我抓人去!”
“是!”一楼和二楼的宾客突然全部起立,齐声大喊,吓得小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原来这些宾客都是假的??”小二悻悻地收走了桌上的碎银子,“我就说我这万年没人光临的小酒楼今天怎么座无虚席...”
叶府外。
叶寒指了指身边一个强壮的家丁:“你,带着一半的人手,给我把周围堵了,别给我把人放跑了!要是等会儿我看见他溜了,我就把你送进宫做太监。”
“是!..小的一定不会进宫做太监!不..不是!小的一定帮大人您把人盯好了!”
“行,那剩下的人,都跟我进去。”
一间闺房内,洛明缩在床底下不敢出大气。
“不是吧,我这才刚进府内不到一刻钟,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的怀里揣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仔细看,书籍表面已经是积满了灰尘,看上去很久没有别人动过了。
叶寒带着仆人把府内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大人,你说,洛公子他会不会已经逃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管家的人凑到叶寒耳边,低语道。
“溜了好啊,溜了的话,你们的阳具一个都少不了,我全给你们割了!”叶寒从腹间抽出一把折扇,大把大把地扇着,眼里透露出不悦的神情。
“饶命大人!”咚地一声管家就跪倒在地。
“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他若是不肯主动出来,我自有办法。你们去把我珍藏多年的桃花粉弄来,洒满整个叶府。”
洛明在屋内听见了屋外叶寒的话,全身一阵哆嗦,皮肤上起满了鸡皮疹子。
遥想三年前,他还是一介风流少年。
君子有三美,美酒,美人,美貌。洛明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日早晨照铜镜,竟觉得自己的样貌有些瑕疵,于是想弄点桃花做成胭脂,给自己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当然,这男子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自然是不妥的,更何况洛明还有个出了名暴脾气的姐姐洛霞,要是知道自家弟弟干这种女儿家家的事情,还不给打的满地找牙。
于是洛明就偷偷摸摸溜进了后花园,他家做青楼生意,平日里姑娘们也需要点胭脂妆粉什么的,所以青楼的后花园里种了许多的鲜花。洛明搬来一张小板凳,站在上面,年仅十五的他,身高只有不到六尺,只有站在板凳上,才能勉强够得到桃树上的花朵。
可他还没摘几朵桃花,后院突然响起了姐姐的声音,吓得他一时没站稳,重重撞在了桃树干上,撒得桃花粉满地都是,第二天,洛明全身上下全是红疹子,痒得他坐立不安,痛苦不堪。
于是——
一听说叶寒要撒桃花粉。
“慢着!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西侧的厢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响,叶寒转头,正好看见洛明打开房门,气鼓鼓地指着他。
“姓叶的!你真阴!非人哉!”
叶寒听着自己被骂,竟然没有不开心,反而一脸淫笑地靠近洛明。
“我非人哉?没教训你都很好了,竟然偷完我哥家,还跑我家偷,我不去抓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叶寒抽走了洛明夹在腋下的那本书籍,抖了抖上面的粉尘。
除去粉尘后,一行金色的大字映入眼帘:葵花宝典下卷。
“你你你!把秘籍还给我!”洛明气得直跺脚,却不敢上前硬抢,“你别仗着自己会武功就欺负人!”
“我欺负人?那你说说,你偷这葵花宝典的秘籍,想干嘛?”
“我!我就是为了学武功,消灭你这种人渣!”
“哟呵,来人,给我押下去,伺候好了!”
“是!”
2
叶寒把洛明关在自己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美男子的画像,什么精壮型的、妖艳型的、风流倜傥型的、一笑倾城型的......数不胜数,当然,还有一副他自己的画像,也是唯一一张上了色的。
洛明正看着墙上的叶寒出神,房门就被打开了。
“哟,这么喜欢我呢?看得这么起劲儿。”
“你放屁!你个非人哉,在墙上挂满了这么多男子的画像,企图用这种低贱的方法改变我正常的性癖好!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咒骂墙上这个该死的臭王八!”
“哟,嘴还挺硬,来人呐!给我把鸡腿呈上来!”
叶寒身后的仆人给他递来了一只香喷喷的酱鸡腿,洛明看得口水直流,但他要硬气,不能吃!
叶寒则是一脸奸笑:“别嘴硬了,都一整天不吃东西了,我明明都没对你做什么,你干嘛这么臭脾气啊?来来来,把这酱鸡腿先吃了,填填肚子我们好好聊。”
洛明也不客气,抓起一个酱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得脸上都是油花,又很潇洒地用袖子一擦,丝毫没有君子之气。
叶寒在一旁盯着洛明看,闭着嘴偷笑。
“我问你,干嘛逃跑?”
“你这不废话么!我都快被我姐卖了!我能不逃么?哎哟这鸡腿,真香!”
“你就这么不情愿嫁给我?”叶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也不是!”听洛明这么一说,叶寒的眼神又恢复了光芒,随后洛明又说,“主要你是个男的,你要是个姑娘,我马上八大轿抬你进家门。”
“不可能,你只能嫁给我。”
“凭什么呀!我一男的凭啥嫁你啊?我还等着娶媳妇儿呢!”
“嘁,你答应了婚事还赖皮,来人,给我多来几个鸡腿,噎死他!”
说完,叶寒甩着衣袖愤怒离去。
3
“洛明,你在干嘛呢?”洛霞盯着坐在地上正不断揉着脑袋的洛明,地上洒满了桃花花瓣和淡黄色的花粉,显得十分混乱,“哟!我的桃树诶!你这臭小子,姑娘们的胭脂都指望这棵树,你倒好,给我瞎捣蛋。给我滚回房去,晚上有你好受的!”
一个长相儒雅的少年从院子一侧经过,把刚刚的场景尽收眼底,嘴角还不自觉地一笑,但很快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的笑颜。
洛明被洛霞气哄哄地赶回了房,身子却莫名其妙地开始瘙痒,并起了大大小小的红包,难受至极。
洛霞请来了郎中,一诊断,是桃花藓。
“大夫说了,你这桃花藓毛病还不小,从今天起,这酱鸡腿,就不给你吃了,你这一周就好好地喝菜粥吧。”
“什么!姐,这病可以不治,肉可不能不吃啊,我还长身体呢!”洛明抓着洛霞的衣袖,苦苦哀求。
“拉倒吧,给我好好养病。”
等到身上的红疹子好了之后,洛明依然没有打消弄胭脂的念头。他站在桃树下,欲望和理智在做疯狂的斗争。
“应该只是凑巧吧?”
“总不能...再得个桃花藓吧?”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洛明始终没有踏上前一步,回想这一周来每日夜晚的辗转反侧,以及眼睛上浓浓的黑眼圈,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如此惆怅,是想要这东西吗?”身后响起浑厚的嗓音,洛明转头一看,叶寒正拿着一盒桃花胭脂,脸上散不去的笑意。
洛明悻悻接过胭脂,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公子贵姓?又是如何知道我想要这东西的?”
叶寒打开折扇,在胸口处缓缓一扇,姿态十分优雅。
洛明仔细盯着叶寒的脸看:“这家伙皮肤真好。”
叶寒:“在下姓叶,单名一个寒字,家里是做妆品生意的,前几日经过此地,发现公子看桃花看得出神,又看公子肤质不大好,可能是需要这个来润润色吧。”
洛明刷的脸红:“才不是呢!我是想给姐姐弄份生辰礼物。”
“这样啊,那是在下错怪公子了。在下道声抱歉,不过不知,是否有幸和公子成为朋友?”
洛明把胭脂收进袖口,潇洒一甩:“看你送我胭脂的份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叫洛明,家里是做青楼生意的,不过你别误会,咋家青楼,只卖艺,不卖身!”
“好,在下了解了。”
4
“来人。”
“小的在。”
“洛公子怎么样了?”
“回大人,可滋润了,刚吃饱,现在睡得可香了呢!”
“有说什么话么?”叶寒不自觉眉头一皱,这小子。
“有!洛公子说,咱家的酱鸡腿挺好吃的,就是缺点咸味,让我们明天多放点盐。”家丁一本正经地说,听得叶寒的嘴角不停地抽搐。
“知道滚字怎么写吗?”
“知道!”说完,家丁灰溜溜地跑了,留下叶寒一人站在洛明的睡房外。
夜深,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这是这座小镇夜晚唯一的照明灯。
洛明并未把窗子关上,月光顺着打开的窗门,照在了他的脸上,看上去,他的皮肤比以前细腻很多。
叶寒站在房外窗户的右侧,顺着夜光看向洛明,他就这么看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许久,轻声一笑,随后悄悄离去。
一觉睡到天亮,少了姐姐的啰嗦声。洛明睡得比想象中还舒服,出乎意外的,叶寒没有一大早就来质问他,屋内飘着香气,洛明起床一看,发现自己的早点已经备好放在了桌上,依然是一只巨大的酱鸡腿。
用力咬了一口,鸡肉本身鲜嫩的汁水夹杂着咸味在口中爆开,仔细尝了尝,比昨天确实咸了很多,但却有点太咸了。
洛明走出屋,在院子里溜达,但今天的仆从们不像往日,既不贴身跟随他,也不会阻挠他去各种地方。
洛明在府内游荡,却根本看不见叶寒的影子。他逮住一个仆人:“哎!你家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回洛公子,公子这两天有事去宫里了,特意吩咐我们要宽待你,不过不允许你出叶府大门。”
“切,我才不稀罕出去呢,还有酱鸡腿儿吃,最好别回来了,骗子。”
夜晚很快来临,少了叶寒的骚扰,洛明反而感觉到有一些莫名的寂寞。
“真无聊,早些睡吧。”
洛明打开窗,他有个习惯,就是睡觉从来不关窗户,因为这样屋内可以透进月光,显得更明亮一些。
洛明趴在窗口,正打算好好欣赏十五圆滑的月亮,突然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
是一个人。
那人爬进窗内,然后快速把窗关上。
“恩?有人?”黑衣人转头,看到了愣住的洛明。
“草!找了半天就这一间房窗户是开着的,竟然还有人。不管了,老子今天就先奸后杀再偷!”
语毕,黑衣人朝着洛明扑来,洛明被撞倒在地上,然后又被拖到了床上。
“喂!你看清楚!我是男子!”
“恩?男的?”由于刚刚洛明处在窗户的阴影处,黑衣人并没有仔细看清洛明的模样,听洛明这么一说,借着月光,黑衣人也算看清楚了。
“男的怎么了,看你这皮肤光滑细腻,就当是女的了,反正我已经好久没有解欲了,凑合凑合!”
黑衣人见状,开始对洛明动手动脚,张嘴就要亲上洛明的脸颊。
洛明想起白天仆人说叶寒这两天去宫里了,脑海中不禁闪过两个大字:
“完了。”
5
“姐,你有看见一盒胭脂吗?就放在我书柜旁的桌子上。”洛明在二楼朝着楼下招呼客人的姐姐大喊。
“哟,这位爷,好久不见了!今天想要那个姑娘啊?”洛霞把眼前的老爷请进里阁,才白了洛明一眼,“你一男的藏什么胭脂,我送给你明月姐姐了,正好她的胭脂粉用完了。”
“什么呀!”洛明刚想哭诉,但看到姐姐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只好嘟着嘴放弃了。
“不过姐,为啥最近叶寒都没来?”
“啊?啊!你说叶寒啊?好像他跟着他爹去江南做生意了。啊对了,洛明啊,你过来一下。”洛霞把洛明招呼到自己的闺房。
“来,就坐这儿吧,姐有事要和你谈谈。”
洛明看着面前突然变得严肃的姐姐,显得有些不自在。
洛霞不慌不忙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很细心地给洛明沏了一壶,又把柜子里还没开吃的桂花糕端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姐,啥事啊,你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害怕...”
“别怕,姐不会吃了你的。”等到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洛霞又从枕头下拿来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洛明。
“明儿啊,你也过了18岁了,该到成婚的年纪了。”
洛明小心翼翼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把玉做的匕首,在刀柄处,还镶嵌着一颗黄色的宝石。
“姐,这是?”
“姐也很惊讶,一个贵人前些日子找到了我,说是他家的女儿想要娶你入门,这把玉匕首,就是他当时给我的定情信物。”
“哇!我还能被贵人看上?我还以为咱家因为开青楼,我以后会娶不到媳妇儿呢!”洛明仔细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柄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惹得洛明爱不释手。
“所以呢?明儿你怎么看?”洛霞用期待地眼神看向洛明,等待他的答复。
“当然是同意啦!贵人的女儿,一定是个美人儿,有这等好事,干嘛不同意,不过...为啥我们素未谋面,就想要和我成婚呢?”
洛明也没多想,可能?人家哪天突然对我一见钟情了?
婚礼上。
“姐,为啥我要穿红嫁衣戴红盖头啊?”
“哎呀别贫了,都跟你说了你是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人家贵人说了,你要按女子的礼仪来行事,别管这么多了,嫁了就好了!”洛霞一边给洛明梳好油头,一边给他抹了点桃红胭脂。
“好吧....”
礼堂外,鞭炮声轰鸣,由于红盖头遮着,洛明啥也看不清,眼前只是红彤彤一片。
“一拜天地!”洛明朝着门外轻轻一拜。
“二拜高堂!”洛明转身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洛明侧过身,眼前有一个漆黑黑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但是他总觉得好熟悉。
“这贵人家的女子...怎么感觉有些高啊?”洛明心里嘀咕,从阴影大小来看,这美人儿可能还要高他一个头。
怪不得想要娶他...看来是个霸气的女子!
一顿礼仪之后,二人终于顺利入了洞房。
洛明的心中似有千万头小鹿在咯噔跳:“美人儿...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下一秒,他的红盖头被掀开,粉嫩的烛光让他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我草!怎么是你?!”洛明惊讶地张大嘴。
“怎么,很意外吗?”眼前哪是什么女子,而是一个正在嘿嘿淫笑的叶寒。
“你个大骗子!”洛明从腰间拔出玉匕首,就要刺向叶寒。
6
眼看黑衣人就要亲上来,洛明想起了腰间还有一把玉匕首,马上利索地抽出来,往黑衣人腰上刺去。
黑衣人一时吃痛,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又一道黑影闪过,把捂着腰痛得嗷嗷叫的黑衣人拍到在地。
洛明看清楚了,来的人是叶寒。
“叶..叶寒?”
“别怕,我来保护你。”叶寒转身,用手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大声喝令:“说!是谁派你来的?”
随即又小声嘀咕,声音轻得只有他和黑衣人两个人能听清:“喂,你没事吧!”
“大...大人...这和实现说好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他还有凶器!呕...”口吐一口鲜血,黑衣人昏了过去。
“他昏过去了,看来是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了,你没事吧?”叶寒的脸上写满了关切,让洛明的胸间不禁流过一丝暖流。
“没..没事,还好随身带了玉匕首。”
“你不是不想和我成婚么,干嘛还带着我给你的信物?”叶寒一个挑逗的眼神,让洛明一下子变得语无伦次。
“这...这不是...好歹是个防身武器嘛!我防身的...有什么问题么?”脸颊逐渐变得鲜红,洛明用袖子挡住半个脸,“到是你,不是去宫里了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到府中?”
“嘿嘿,我要跟你说,我其实也是来和做和内个黑衣人一样的事情,你相信么?”
“好啊!原来你也是来做这种禽兽...唔...”
朱唇未闭,却被另一朱唇封住了。
心中所有的气愤和不甘,在此时,都化成了缠绵。
洛明大口喘着粗气,叶寒也褪去了平时冷酷的眼神。
“嫁给我,好么?”
“你...看着办吧!”
7
城外。
一条长长的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进来了。
打头的是两个骑白马的男子,长相别致帅气,听说是京城某家族的公子。路边的女子无不犯花痴,期望二位公子能多看自己一眼,指不定成了一段姻缘。
后面跟着的,是奏乐的乐队,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身上还绑着大大的红绣球,乐器上也绑满了红缎子。
在其后,就是八个穿红衣的仆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轿子。
轿内,叶寒正穿着一身红嫁衣,一脸黑线。
“好小子,竟然还跟我谈成婚条件,这红嫁衣,等下我非得还给你不可!”叶寒心里打着算盘,不知不觉,已到了青楼门口。
洛明穿着大马褂,在门口笑迎每一位宾客,看着轿子被仆人们缓缓放下,马上冲上前,嘴里还不忘记大喊:“恭迎娘子大驾光临!”
下一刻,轿子的顶端突然炸裂,一身嫁衣的叶寒一个轻功飞到了洛明身边。洛明还没回过神,就被叶寒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洛明在叶寒的怀中挣扎,可奈何力气不够,完全挣脱不了。
“想占你夫君的便宜,你想得美!”
“喂!你个骗子,这婚我不成了!我要逃婚!”
两个君子,一个身着红色嫁衣,一个身披红色马褂。公主抱着,进了婚姻的大门。
END
作者:星瑞,一个用笔无差别记录生活的普通人。
#注: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 第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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