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善,九死不悔
――刘智永先生《非常遗书》序
文/曾令琪
祖国的山山水水,注定要养育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性格内敛,有的人豪放不羁;有的人浅尝辄止,有的人执着不移。所谓佳水必有佳人,佳山必有佳作是也。天地钟灵,必生痴人。读到江苏金坛市作家刘智永先生的书稿《非常遗书》的时候,我就忽然涌起这样的感慨。
一、积极昂扬的精神,鼓舞读者
刘智永先生的童年是在家族成员的呵护中长大的。作为几代单传的男丁,作者的身上,更多的天然肩负着一种重重的责任。作者出身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的普通农家,即古人所说的“寒门”。没有什么傲人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丰厚的家庭资财。但寻常、淳朴的农家生活,培养了他善良耿直、吃苦耐劳、执着坚毅的优良品德。
作者为全书定下的基调是――一位最底层挣扎着的小人物自传。所谓“挣扎”, 换个角度而言,它何尝不是一种奋斗!
初入小学,因为大冬天“拖着一双没有后跟的鞋子”去上学,小脚丫冻得通红,但仍然坚持认真学习(《风花雪月上学路》);参加生产队劳动,在一个工日二毛八分钱的时候,十六岁只能挣回二分半工,但作者仍然咬牙坚持,没有放弃(《跳出农门的幸福路》);学皮匠、学瓦匠,偷师偷艺成为家常便饭(《跳出农门的幸福路》);弄摄影、搞新闻,顽强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毅力,让作者的事业渐有所成,生命之路上一路花开(《七孔流血的摄影家》《老县长的“二指白条”》等)。
生活总是在人生之路上为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奋斗者开满着鲜花,上天总是为有准备的人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机会。作者的奋斗史,作者从一个农家子弟,逐渐成长为新闻战线的一个业务能手的奋斗历程,最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人们常说,没有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只有历经磨难、矢志不渝的人,才对生活的真谛最有发言权。刘智永先生的奋斗史,可谓浓缩了他们那一代人的成长历史;那种积极昂扬的精神,无疑,对今天的青少年将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
二、亲切浓郁的气息,真实感人
作者自传性很浓的作品,特别忌讳说假话、说大话、说空话。作者必须将生活的真实,上升到艺术的真实层面,让读者进入场景,感受氛围,与作者同甘同苦,同喜同悲。《非常遗书》是一部非常接地气的作品,全书充满一种浓郁的生活气息,非常真实、亲切、感人。
《怪梦中的“长尾巴”》中,作者围绕“做寿”的一系列描述,既写了作者家乡当地的民俗,也写出小孩成长中的心理变化,在引人发笑的趣味性叙述中,留给现在的孩子家长一些有益的启示。
《难忘的青椒肉丝面》中,作者对工伤本身没有过多的渲染,反而对人情浓郁的那碗“青椒肉丝面”用墨如泼。心理、风俗、人情俱美。那个善良、和蔼的“颜大夫”,永远定格在作者和读者的心中。
《皇粮国税一分不能少》中作者对特殊年代农村征收秋粮的客观叙述,《国策中的计划生育》中作者对实行一对夫妻只生一胎的计划生育时代强抓计划生育的一些过激手段的真实描写,这些打上时代深深烙印的事件,一定会让老一点的读者痛定思痛、不觉泪下,让新时代的读者如堕五里雾中、以为天方夜谭。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作者以饱含真情和深情的笔法,以生活中的真人真事为描述对象,将那些人、事写得来委婉多致,可谓感人肺腑。这样的篇什,这部书中还有很多,读者可以认真阅读,细细品味。
三、严肃认真的写作,传情达意
写作不仅仅是一种理想,它还需付诸写作实践;只有通过长期、不断的写作锻炼,才可能熟练地掌握写作技巧,从而达到“心”(思想)、“手”(技巧)的同步、合一,准确地表情达意,真正地实现“我手写我心”。
在具体的写作上,刘智永先生的一些尝试和探索,应该是值得肯定的。
《一张钞票的苦恼》,作者以钞票为线索,情结安排上按照这样的顺序来写:拿着钞票去打酱油→钞票的丢失→捡到一张钞票→还老奶奶钞票。与之对应的情感的变化是:得意→沮丧→兴奋→悔恨。其间,掺杂对自己心理的描写,对环境气氛的烘托,对老奶奶惨状的叙述。读罢全文,读者心中那根柔弱的琴弦――藏在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同情、悲悯之心,肯定会被拨动,必将引起共鸣。整个文章写得来情节摇曳多姿,情感大起大落,小主人公的情绪,给人以极强的感染力。这样的文章,既是作者对生活的积累,也是作者对生活的表达,实在是不可多得之佳作。
书中,这样的情节还比较多。比如:上小学时杭老师对作者的无微不至的关心(《风花雪月上学路》);老奶奶逝世之前对我这个“故人之孙”无私帮助那淳朴、难忘的人情(《跳出农门的幸福路》);到山村为农民照相时遇见的“三妹”为作者提供的一点一滴暖心的帮助(《新坟前的悔恨》);乡党委书记将礼物折算、买一件新毛衣送给作者那浓浓的人情味(《老县长的“二指”白条》);作者自己对记者职业、新闻报道的执着追求(《广播声中写人生》);……刘智永先生秉持严肃认真的写作态度,通过或幽默风趣、或饱含深情的语言,以委婉多致的情节,将很多身处社会基层的普通群众、基层干部、亲情爱情、风土风物,写得引人入胜。一些人物的命运,让读者随着作者的情感起伏而愁肠百结,或感慨顿生。
文学作品的字里行间,是有作家的倾向性的。作者就是要以这种倾向性,去打动读者、感染读者、引导读者,只有这样,作品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红楼梦》第五回《红楼梦曲·引子》中的这一句话,常常回响于我的耳际。一个作家,应该是天生的“情种”:从哲学的角度而言,他应该悲天悯人,充满一种人文情怀;从出世的角度而言,他应该热爱生活,表现出对美的追求。而落实在写作中,他应该是不断学习、努力进取之人;情感上有时难免见花流泪、对月伤怀,有时难免仰天长啸、功名自许。总之,人情世故的仔细观察,生活上的多年积累,写作中的苦心孤诣,文才、文思与文技的完美结合,才能最终形成较为厚重的作品。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文学创作是艰辛落寞的,是需要付出极大心血的。正如蒲松龄《聊斋志异·阿宝》篇所说:“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心之所善,九死不悔。只要有这种精神,只要有这种意志,我相信,文学的道路上将会越走越远、越攀越高。因此,在刘智永先生的《非常遗书》即将出版之际,愿以此和刘先生共勉,并向广大读者推荐此书。
是为序。
2018年9月8日,星期六,于西都览星楼
本文作者曾令琪作家简介:
曾令琪,书法之爱好者,文学之门外汉;好读书而不博,喜写作而不精。年半百而有二,叹书剑之两废;任岁月以空逝,惜壮志之成虚。不改初心,笔耕不辍;兢兢所业,惟余坚韧。坚执:用文学之理想,塑理想之文学。
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四川文学艺术院院长,大型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国家一级作家,贾平凹先生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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