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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 ️️ ️️
阿珍和秀月是一对好姐妹,两个人年龄相同,性格相仿,又在同一个工厂里做工,住在同一间宿舍,每天无话不谈。
两个人交的男朋友的性格却是天壤之别,阿珍的男友小蒲性格敦厚,不善言辞,阿珍和他在一起,总是听阿珍说话,问他什么都是“好”、“行”、“你说好就好”这一类的话,没有一点大男人的气魄,阿珍觉得很是沉闷无趣。
“我真服了这个小蒲了。”这一天晚上阿珍坐在自己的床上,对刚刚进门的秀月气呼呼地说:“每次出去吃饭,他就认准那一家店。人家别人过个生日去个咖啡店进个西餐厅的,他倒好,我说个随便,他就往那个快餐店跑,气死我了。”
这个时候的秀月兴高采烈,手里拿着男朋友大熊看电影时给她买的爆米花,塞到阿珍的怀里,大咧咧地说:“你家小蒲这叫会过日子,哪像我们大熊,整天就会花钱,还经常整些西洋景。”
“会过日子?人家别人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下,浪漫情怀,我们说的都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阿珍嘟着嘴,一副无奈的表情。
“你们这是提前进入婚姻模式。”秀月摆弄着宽口瓶里的那一大束鲜花,那是几天前她生日时大熊送给她的,至今还烂漫绚丽。
“大熊多懂的浪漫啊!除了带你去玩这个就是带你去吃那个的,和大熊比,我们小蒲就是一木头疙瘩。要不是对我好,我早就和他吹了。”
“也是,整天和一个没有趣的人在一起,是挺无聊的。要不,有时间让大熊培养培养他?”秀月同情地看着阿珍,真诚地说。
二
同年的五月份,两个好朋友都结了婚成立了自己的家庭,阿珍就在工厂附近租了房子,小蒲每天骑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另一个工厂上班。而秀月在大熊拍着胸脯保证接送她的承诺里,在大熊单位附近安了家,每天要跑十几里路上班。
工厂在市区的工业园内,结婚后两个人都退了宿舍,不论上什么班都从家里出发。
阿珍离得近,上班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那段路是附近几个工厂的必经之路,每到上下班的点都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结婚初期,秀月上夜班时大熊遵守诺言,接送了她几次,后来有时在外面喝酒不在家,有时又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就不再接送。
秀月联系了在附近住的同事,商量好上夜班时聚齐的地点,一起做伴去上班。
有一天晚上秀月一觉醒来,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了。她猛地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又拿过手机看了看,同事的几个未接电话在屏幕上闪烁。这个点,人家肯定早走了。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调成的静音,自己白天收拾屋子又累了一天,就这么睡过了头。
她赶紧摇醒在床上打着呼噜的大熊:“快起来送我去上班,我睡过点了。”
大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喊:“晚了就别去了,我这儿刚睡着,烦不烦。”
秀月又推了他几下,大熊身体像粘在了床上,根本就不起来。
秀月上班心切,只能自己骑上电车飞奔。时值冬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通向工厂的路上没有路灯,路旁光秃秃的树木在漆黑的夜里,像鬼魅般影影绰绰,干枯的灌木在寒风里吱吱作响,让秀月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总算一路平安,赶到了工厂里,只说是大熊送她过来,不愿在同事面前显摆自己的大胆勇敢。
三
过了几天,阿珍不巧夜班时也睡过了头,晚了五六分钟,如果骑车去或许还赶得上。
可骑车还得去车库推车子,五六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她推了一下身旁的小蒲,还没说话,小蒲眯着眼睛一下坐了起来。
“赶紧去车库推车子。”命令下完,阿珍穿衣服收拾上班的东西,等她下了楼,小蒲也正好推车赶到。
“快送我去上班,我要迟到了。”阿珍边坐上后车座边着急地说。
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小蒲一下清醒过来,一句“坐稳了”落地,车子像箭一样向前冲去。
走到路上,阿珍才看到小蒲没有穿棉衣,刺骨的寒风在车子的飞奔中像小刀似的刮过来,自己坐在后面,脸上就刺的生疼。
“你怎么连棉袄也不穿?”阿珍嗔怪道。
“这不是你着急吗。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小蒲上牙打着下牙,磕磕巴巴地说。
到了工厂门口,上班的铃声也响了。小蒲从外面看着阿珍走进车间,才骑上车子回了家。
四
春节后的一天,阿珍觉得不舒服,到了上班的时间了,想要支撑着勉强去上班。
小蒲正好下夜班回来,训斥阿珍不知爱惜自己,给她请了假,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等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所幸阿珍只是有点胃溃疡,问题不大,自己注意饮食就没事了。小蒲买了好些营养品,说老婆身体差,需增加营养。
同样的事情几个月后也发生在秀月的身上。那天她在班上头晕恶心,几次想摔倒,就请假回了家。
大熊正在家看电视,见秀月这个时间回来,问她:“这就下班了?”
“我不舒服,请假回来的。”秀月有气无力地说。
“那去床上歇着吧。”大熊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声音里有些厌倦。
秀月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难受的要命,就对大熊说:“要不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
“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还要去医院?睡上一觉就好了,别去了。”大熊大大咧咧地说。
“还是去看看吧,睡觉不管用。”秀月抱着头,话还没有说完,胃里一阵翻腾,急忙冲下床向卫生间冲去,还没到门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去医院吧,我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陪你去,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大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完电话,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秀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不明白,当初那个浪漫有趣,许她一生幸福快乐的人怎会变了模样,婚前的承诺和誓言都去了哪里?
而那个木纳老实的小蒲又是用什么办法,让阿珍越来越年轻漂亮,幸福开心的模样每天都在眼角眉梢溢出来的?
到底是哪儿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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