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拿一场噩梦,拯救一段爱情。
我憋着一口气,挣扎良久之后,终于妥协着任由我的山寨aj在新泥上留下一个个深凹的印记。远处天色阴暗,乌黑的云团追逐在空中肆意翻涌。
“又要下雨!”我低声埋怨道。拐过一颗苍老的古柏,疾步走向墓园偏远的西南一角。
墓园建成的时间不长,以至这西南一方尚未来得及修葺整理,又听人说这方风水最差,因此秉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商业良心,园主以低价向我出售了这一方的墓地。
而我,一个艰难困苦、“屌”气侧漏的穷屌丝,因着兜里穷的叮当响,苦苦思索之后,只好为奶奶买下这一方最便宜也最寒酸的墓地。
奶奶心疼我,她老人家不会责怪我的。
我看得这一番凄凉潦倒的景象,一股愧疚之情于胸腔中翻涌起伏。却只得寻了这么个可笑的借口,借以安慰自己悸动不安的心情。
“果然是人死了才金贵,坟墓都不愿用廉价的!”
看着西南区稀稀落落的墓碑,对比之前经过正东片区的“热闹非凡”。我心间愤恨更加难平。
我伏在奶奶墓前,摆上了她老人家生前最爱的淡雅栀子。虔诚为她掸去碑头零落的灰尘。眼神无意落在了旁边一处新起的墓碑上,碑石光滑崭新,应该是刚刚立起的。
照片……哦不!那应该是遗照,遗照上是一年轻漂亮姑娘,她倩笑着勾起嘴角,一双明亮妩媚的眸子透射出热情活泼的目光,肌肤白皙,五官精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秀美颀长的颈部,横添了一道扭曲可怖的伤疤,像一条长蛇蜿蜒盘旋于此。
哎!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我哀哀叹道,望着被泥水染出层层圆晕的山寨阿迪,脸上愁容更胜。
上午九点十分,我拖着长长的呵欠迈进了一家咖啡店,打包好老板要求的黑咖啡后,我悠悠然瘫在了一处靠着落地窗的长沙发上,打算趁着这“公事外出”的好时间,安静舒服的抽上一支香烟。
可是我的安静舒服终究是被一阵难以入耳的粗俗嘈杂给生生打破了,我不满的抬头看去,一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正指着旁边高挑的年轻女子破口大骂。
“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卖个身怎么了?张老板有钱有势,还养不得你一个下流坯子怎么的?”
那中年妇女骂的越加难听,引得店里的人都回身望向他们。那妇女见旁人都望着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越发高声的闹了起来。
姑娘背对着我,从我的视角看去,她僵硬的背部此刻抑制不住的剧烈抖动,幅度之大,仿佛那副柔美娇弱的躯体在下一刻,就会崩裂成零散碎片。
就在桌旁那个全程一言不发,满面淫荡之色的秃顶男第二次试图伸手抚上姑娘纤细修长的腰肢时,姑娘猛然抓起桌上的挎包,转身冲出了咖啡店。
姑娘前脚刚出咖啡店,一声剧烈撞击的顿音便于我耳旁惊雷般响起,我吓得一骨碌自舒适的沙发窝中狼狈滚落,正巧对上姑娘那副以怪异姿势跪靠在落地窗前几近破碎的身体,以及一张目眦尽裂,七窍流血的脸孔。
远处鼓楼九点三十的钟声沉沉响起,合着一股浓烈血腥味,于灰蒙的天空中回旋盘绕……
啊!
我猛然坐起,浑身已冷汗淋漓,硕大的汗珠自额发滴落,胸口因强烈的恐惧而剧烈起伏。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自窗帘缝隙处透过的一缕昏暗灯光提醒着我,刚才的只是一场噩梦。
“该死,真是活见鬼!”
我喘着粗气低声咒骂,一头扎进被窝里准备再补一觉时,头脑里又一次隐约浮现出那张凄惨可怖的脸,心下竟莫名生出一丝淡淡的熟悉感。
真是见鬼了!
(贰)
上午九点十分,我拖着长长的呵欠迈进了一家咖啡店,打包好老板要求的黑咖啡,我悠悠然瘫在了一处靠着落地窗的长沙发上,打算趁着这“因公外出”的好时间,安静舒服的抽上一支香烟。
可是我的安静舒服终究是被一阵难以入耳的粗俗嘈杂给生生打破了,我不满的抬头看去,一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正指着旁边高挑的年轻女子破口大骂。
“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卖个身怎么了?……”
等等,我一下困意全无,惊恐地自沙发上踉跄爬起。耳畔瞬间全然安静下来,我只看见那凶神恶煞的中年女人不断的翻动着干瘪的嘴唇,而猥琐秃顶男则满面淫荡的伸手探向了姑娘纤细的腰肢。接着,姑娘抓起桌上的挎包猛然冲出咖啡店。最后,空调柜机从天而降,姑娘血肉模糊的身体再一次以怪异的姿势跪靠在落地窗前,投给我一张目眦尽裂,七窍流血的脸。
鼓楼低沉的钟声再次响起,时间又一次定格在了九点三十!
铛!
我猛地自办公桌上弹起,惊魂未定,便看见老板面色凝重的立在我旁边。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端起方才重击在我耳畔的玻璃杯,转身回了办公室。
“兄弟,和你说多少次了,晚上少撸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这黑眼圈……”
“滚!”
第N个难熬的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愁思万千。身体已经酸软的动弹不得,大脑却还处于极度兴奋状态。梦中的场景在脑中一遍遍不停的循环回放,我紧紧的抓住被子一角,可那血腥骇人的画面却依然久久挥之不去。
远处的天际已逐渐泛白,终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午九点十分,我拖着长长的呵欠迈进……不!就在左脚已稳稳踏入咖啡厅时,我灵光一现,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不能进去!只要我不进入咖啡厅,就看不见那该死的血腥场景。
下一刻,我拔腿便逃,身体因兴奋而微微的颤抖起来。不知绕过了多少条街,拐过了多少个巷。我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心中仍有一个执念,敦促着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费力继续前行。
“当……当……”
鼓楼大钟响起,时间终于到了!我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像个失了心智的疯子,疯狂的笑了起来。
“嘭!”
有什么重物自天而降,不偏不倚砸中了一副匆匆而过的纤弱躯体。眼前又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色。我痴痴抬眼望去,近处的咖啡厅仿佛长出了恶魔的爪牙,张大嘴巴阴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张扭曲恐怖的脸庞。
(叁)
我郁闷至极,梦中恐怖的画面像牛皮糖一般粘着我的万千思绪,任我用尽全身气力,也不能将其甩开。
在那女人第N次花样作死在我眼前时,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脑中皆数断裂。我苦恼不已,却又不敢将这荒诞无稽之事讲与家人朋友。毕竟,作为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可不愿意被视作宣扬封建迷信的邪教人士。
“先生,您说我这是中什么邪了?”
然而,接班人最终还是被身心俱疲,寝食难安给降服了。我蹲在路口常年摆着阴阳挂的长须老者跟前,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整件事情。
“命中注定!”
老者轻捋长须,言简意赅的四字颇显大家风范。
“那请问,我要怎样才能摆脱呢?”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妈的!我于心中暗骂。却只是强撑起一张因失眠而松垮阴沉的脸,报之以一个苦涩虚伪的笑容。继而转身离去。
“小兄弟慢着!”
有希望了!我兴奋不已,回身向他看去。
“小兄弟,你还没给钱呢!”
丫的……
我恼火的按着刺痛的太阳穴,任由疲惫的身子陷入破旧的沙发。老旧电视里某个不知名的频道正放着狗血的偶像剧。我瞟了一眼左下角的剧名,咧嘴苦涩的笑了起来。
“命中注定我爱你!”呵呵,“命中注定整死你”还差不多吧!
我猛然想起今日那老者对我说起“命中注定”时欲言又止的神秘感,不禁正色沉思起来。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还是说,终止这一切的人,注定是我?
上午九点十分,我拖着长长的呵欠迈进了一家咖啡店。这一次,我没有打包咖啡,而是快速锁定了那“作孽”三人组的位置,继而在那三人座位后面不远的一处桌旁落座,我隐约听见那三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而两个女人则越发激动。最后,中年女人拍桌而立。
“老娘养你这么多年……”
时机来了!我迅速站起,大步迈向了姑娘身边。
“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喝咖……”
姑娘侧身望向我的那一刻,我怔住了。耳边有如惊雷乍起,震得我目瞪口呆。我惊悚的发现,那张漂亮妩媚的脸,分明就是……那日遗照上的那张脸!
有一瞬间,我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战栗的双腿仿佛再不能撑起身体,几欲晕倒。但是很快我便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一次次告诫自己:“这只是个梦而已,只是梦而已!”
我终于在经历了短时的强烈心里斗争之后,强行在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说好的一起看电影呢?”我望着姑娘明媚的眼睛,颇有深意的眨了两下眼睛。
姑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会意下来。她亲昵的挽上了我的胳膊,声音尽显娇媚。
“哎哟!真是对不起呀!我忘记了。”
眼见着一个女鬼待我如此亲密,尽管还是一位有着几分姿色的女鬼。但我还是禁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手指用力的掐在大腿上,方才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冷静。
“咱们走吧!”女鬼巧笑嫣然,说着便作势拉我离去。
“你是谁呀?”那中年女人反应过来,愤愤然拦在了我们跟前,一把扯下姑娘紧扣着我胳膊的双手。
“我是她男朋友。”这话自口中蹦出之时,连我自己都被生生的吓了一跳,却又不知是谁给的勇气,让我敢如此不要命的扮演女鬼男友这样的角色。
女鬼狠狠的甩开那中年女人紧钳着她的双手,拉着我疾步冲出了咖啡厅。
鼓楼钟声再次幽幽的响起,九点三十。我紧咬牙关,逃命一般向前火速飞奔。还好!这一次,空调柜机没有砸下来。
我在艰难险阻的逃生途中越加兴奋,以至于忽视了那女鬼于我身后苦苦的挣扎。皇天不负有心“鬼”她终于在使出吃奶的力气之后,成功的自我手中挣脱,弯腰扶膝,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不跑了,不能……再跑了,我实在……实在跑不动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一席话。
我回身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膝盖一软,“咚”的一声便跪在了她的跟前。我双手合十,哽咽着声音向她讨扰,声声俱泪:“女鬼姐姐,我都救你出来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缠着我了。”
她一脸诧异的看了我半响,接着对我兜胸口便是一脚。
“说谁是女鬼呢?我这么一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像是女鬼了?”她杏眼圆瞪,柳眉凝结,娇媚的脸庞因缺氧与愤怒而红得更为可爱诱人。
“好吧好吧,你不是女鬼,你是天仙。那天仙姐姐,求您就放过小人吧!”她下力不重,我却因重心不稳而偏倒在地,身体还在簌簌的战栗,真怕她下一秒就露出一副鬼面,再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永久的创伤。
她看我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狈样子,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接着又忽有一丝愧疚流露。便俯身艰难的扶起了我。接着一边真诚的弯腰朝我鞠了一躬,一边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激动了。啊!对了,我叫吴思葵,葵花的葵。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吴思葵,我是鬼?嗯!这名字起可谓是别出心裁,名如其人啊!
我见得她低眉顺眼、面含春色,脑海中留下的恐惧印象在霎那间尽数散入九霄云外。细细看来,那妩媚的脸庞又夹杂了几许的俏皮可爱。
确保她不会伤害我之后,我渐渐放开胆子,询问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开始时还扭捏吞吐,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响也表达清楚。
我想她定是不愿意将私事透露给陌生人,便一版一式的学着身旁“暖男”平日里的温柔体贴。微笑着说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一定要听。”
我知道我学得很烂,但她还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继而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刚才那个是我大姨,我父母去世之后就一直是她在管我。后来我出来工作了,她就要求我把工资全都给她,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呵呵,养育之恩,她家的狗过得都比我好。我以前小,不懂得反抗,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顿了顿,我看见她低头偷偷的抹了把眼泪,继而翘首望着远处的天空,继续说道:“现在我长大了,她也管不了我,我可以去酒吧唱唱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她嫌我在酒吧工作之后就不给她寄钱了,为了十万块钱的彩礼钱,就想把我嫁给那个丧妻的老男人。今天,她就是来找我说这事儿的……”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一滴泪珠自她眼中缓缓滑落。
她快速拭去眼泪,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我看见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对我说道“你救了我,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她似乎很不愿提起这些事情,于是我也只好隐去脸上复杂的神情,玩味的调笑道“不如你以生相许吧!”
“得寸进尺!”她低头嗤嗤笑到。接着正色望向了我,眼中自有热情深意流露。
(肆)
叮!叮!叮!
该死!我啐了一口,狠狠按掉了手机闹钟。好不容易噩梦变春梦,还不让屌丝好好享受一下了!
我魂不守舍,神思游离。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眼前却一遍遍浮现出吴思葵那抹嘴角含春,面若桃花的媚影。时而叹息,时而傻笑。
“兄弟,春光满面啊!怎么?勾搭上妹子了?”
同事调侃取乐,我敷衍的笑笑,一个奇怪的念头却猛地自胸膛蹿出。
我爱上那女鬼了?还是,这真如老者所言,是命中注定?
我困惑不已,但不可否认的是,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是兴奋的。似乎笃定只要我睡着,吴思葵就会在梦里等我,并与我发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今天我亲自下厨,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吴绿葵笑着脱下围裙,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环视四周,屋子陈旧狭小,光线昏暗。却因着眼前衣着光鲜、眉目清丽的姑娘而显得明亮起来。
“怎么?没见过美女啊?”她娇嗔道,继而撩起秀美及腰的长发,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个髻。
我看着她项上因失去了长发掩盖而暴露无余的可怖伤疤,又想起了那方低低的墓碑,一时不禁有些失神。
她只轻轻一笑,并不在意。神情淡然的向我解释道:“这是小时候我偷了大姨的钱去买裙子,被大姨发现了。她气的半死,骂我小小年纪就学成了狐媚坯子。拿起铲子便朝我脸划了下去。还好我躲得快,没让她得逞,就是在脖子上留了个疤而已。我平时都拿粉底盖着,也看不出来。今天在家里,我也懒得盖它。倒是吓着你了。”
她面有愧色,我忙摆摆手玩笑着说:“你就是再多几条疤痕,也是大美人。”
“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甜呀!”她低头嗤笑。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碗筷,小跑至我跟前,笑着说:“你还没听我唱过歌儿吧!我唱歌可好听了,这就给你露一手。”
说着便随手捻起桌上一把干花,放在嘴边当成话筒。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
歌声婉转于耳边缭绕,我望着她深情款款的脸庞,风情万种的身姿。第一次感到,原来屌丝也可以生活得如此文艺浪漫。
渐渐的,她随歌起舞。左手微微张扬,步下生风,缓缓地旋转起来,轻盈的裙裾随着舞动的脚步飘舞飞扬,在美好光洁的小腿周侧,荡起一圈圈盈盈的红色波浪。
那一刻,我在记忆里翻遍了从小到大学过的所有赞赏美人的名句。却只恍惚的蹦出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歌声停了,她也缓缓停下了舞步,目光深切地望向了我,而后俯身向前。那两瓣柔软火热的蜜唇触碰到我时,我只感到天旋地转。周身奇热难耐,大脑一片空白,鼻尖盈盈的盘绕着女人特有的奶香……
我可能是彻底爱上那梦中的女鬼了,不然怎会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可自那夜她热情献吻之后,我却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任凭我日思夜想,她就是不愿在我的梦中再度出现。
(伍)
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在梦中与她相遇了。我再一次夜夜失眠,继续苦苦与周公抗争。
九月二十四日,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苦逼的被老板强制要求加班。
日常拥挤凌乱的早地铁今日显得异常清冷落寞。我独自一人占领了平时连想也不敢想的整条座椅,心情却抑郁至极。
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公司附近下车,而是一直坐到了地铁终点--墓园。我脚步沉重的走在墓园青石路上,途经花店时,我为奶奶买了一束她老人家最爱的淡雅栀子。踏出店门的前一刻,无意瞥见了门口包装精美的白玫瑰。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掏空腰包,拿下了满满的一大把。
我将白玫瑰放在姑娘的墓前,细细的抚摸着光滑黑亮的墓碑,一寸一寸的看着她碑面上每一个细节。
吴思葵
愿灵魂安息
1997.6.18至2018.9.24
瞳孔因为惊恐而无限放大,我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双手战栗的过于厉害,以至于手机好几次差点掉到了地上。
我的神经高度紧绷,一点一点的读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
2018年9月25日。
我使劲的揉了揉双眼,瞪大眼睛再看了一次。
没错,的确是2018年9月25日。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僵硬的呆在原地,只有两只手还在因为震惊而不断的颤抖。
难道……这一切,都是未来……
心尖忽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我慌乱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心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揪的生疼起来。
八点五十五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疯魔一般的朝墓园外奔去,全然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
吴思葵,你别害怕,我来了!
希望这一次,不会太晚……
我拿一场噩梦,拯救一段爱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