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荒凉境地突显无人弄堂,一行人穿过其间,耍闹嬉笑,小心思被看透依旧有人甘愿中招,只为那对酒窝浅笑,眉心舒展......
她偏爱花草,却只取热闹无情不肯留意悲悯失落,抛了前世也以为弃了今生......
于是,有人似要为她造忆,在众人不知何故瞠目之时,敲锣打鼓而来,喜庆热闹非常。
已信潮音是梵音,沧浪淘洗去来今鲜花铺洒遍地,卷着馨香红艳,媒婆打头,后头花轿嫁妆,一众轿夫小厮,皆着红裳,一片夺目鲜红,吹吹打打而来。
进大门,媒婆双手一作收势,锣鼓声即止,那媒婆便上前,满面堆笑:“哪位是林垚姑娘?”
“敢问何事?”林垚上前一步说道。
那媒婆笑的更开,上下打量她,口中啧啧啧个不停:“怪道六小姐赞垚儿姑娘,老身我还想着世上哪里有比得过林家六小姐的,如今看来果真是神妃下凡,美艳倾城俊的很呐!”
林垚听惯这一通说辞,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笑笑曰其谬赞了,此时一直静坐一旁的宁泷开了口说道:“谁的意思?”
那媒婆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瞧着宁泷气质不凡,仪表堂堂,便笃定正是林淼口中所述的宁王,忙欠身行礼道:“老身冒昧了,俺是受林家所托,特来为二位持大事儿的,行头也备好了,还请二位后堂换装。”说着微微低首做‘请’状。
宁泷嘴角挂笑,望向林垚,他这笑,一来,是想看林垚意思,颇有得意之味;二来,以为有人终于按耐不住,千年之久,再次见面竟有种期待在里头。
林垚说道:“什么大事儿?可是那老头儿的意思?他怎不亲自来?”说话之间已是坐于椅子之上,双手朝下巴一杵,双目提溜转,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媒婆显是有备而来,猛地一拍脑门儿,近前来,递给林垚一方帕子说道:“瞧老身这记性,这是族长给姑娘的。”
林垚接过来说道:“他可说了什么?”说话之间叫手摊开来看,上绣着明晃晃几行金丝大字:佳期正值小阳春,风暖华堂拥玉人,应是三生缘夙定,漫教相敬竟如宾下头是一对鸳鸯戏水,再无其他。
她将那帕子随手一扔,看媒婆只是摇头,而后又说道:“林大族长一会儿便来,只是叫姑娘穿戴好了等他。”
林垚听言随即笑出声来:“等他?何故也没说?过了吉时算谁的?”说着拿了那身行头朝店老板耳语几句便往后堂去了。
媒婆喜上眉梢,以为如此便搞定此事,照手一摊,看向宁泷,只要宁王肯穿,此事便是齐整了。
外头锣鼓声起,宁泷只是坐着却不肯动身,他知道此事急不得,那女人心思未定,若强娶反前功尽弃,媒婆不明就里的欲要上前游说,倒叫店小二揽住道:“这一路该是没吃什么东西吧?且坐坐,一会面就上来。”
这本是礼俗,就该着请媒婆等人好吃好喝再上路的,那媒婆故随他去了,且笑道:“倒是懂礼数的很,不知是哪个造谣,咱们垚儿姑娘任性胡来。”说着招呼其他人落座,挤满整个大厅,宁泷负手出门儿,媒婆只道是去换装,并未多想。
外头日头正盛,一片黄土静默,宁泷负手走在院内土堆之处,到处是兽毛、爪印,他心内想着,不知那个叫他躲了千年的是否会现身,一人以二魂存在于这世间那仙界千年,怎为六界所容!此中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如此浑想,只见迎光走来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林家父女守仁及淼,笑容满面的朝宁泷行礼。
宁泷唇边挂笑,没想到,你倒做起孬种来,面上点头示意。
林守仁道着失礼,来晚,还请担待之语。
林淼同他二个边往后堂走边笑说道:“咱们新郎官儿怎未着喜裳?”
“妻未着,我怎好先着?”
林淼听言知其意,面上现许潮红,却故作浑然不知的问道:“莫不成,垚儿那丫头又使性子了?”
“二夫人倒听话的很,只是这大夫人......没甚上心。”此话再明白不过,这大二夫人无非就是林家三叠字姐妹——林淼、林垚,此话一出,有人满面通红,羞不能持,恨不得钻进地缝再不出来,有人浑说打哈哈,只言宁泷他好玩笑,拿人逗乐。
如此以为是要蒙混过去,奈宁泷丝毫未有松口,上去揽过林淼腰肢来,不知到哪儿扯了一方盖头,照她脸上一遮,说道:“如今双美在怀,真乃吾之幸事!”眼底尽是暧昧。
此言罢了,唬得林淼忙挣脱开来,连连摆手屈身,劝其万不可拿此事玩笑,一来,宁王与舍妹大喜之日,恐生枝节;二来,于林垚不公不平,众人之前青天之下,倒叫人笑话了去。
如此说道,一副失措之态,叫宁泷好生好笑,叫林守仁后背冒汗。
想来再荒凉的地境,上来人一折腾也就没那么荒凉了,这边三人如此这般不尴不尬,那边身着喜服的新嫁娘已是叫人搀扶而出,闻得宁泷等人的话,登时撇了盖头说道:“在我这里从来也没有什么二夫人之说!”
话说到此,一眼瞅见林氏父女,笑道:“宁王所说的大夫人原来是六姐,这可好办了,如今这喜服只一套,新娘也该是一人,哪有放着仙子一样的姐姐不要偏娶任性懒散的妹妹之说?”
宁泷听言,饶有兴趣的说道:“照你的意思?”
“照我说啊,自然是贵在自知之明,我甘做宁王的姨妹,就是世俗上也说的过去啊,哪有姐姐不出嫁,妹妹抢先的道理。”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里也不见得多轻松自在。
宁泷笑而不语,看他三人如何处理。
林淼随即摇头置否:“你这丫头,又是浑说,哪里来的这一通没根由的话!宁王与你本是情缘早定,经媒人搭桥过长辈同意,合乎理合乎情,哪里有反悔乱配对之说!”说话之间也不忘超其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林垚不懂也懒得去猜,什么注定配对简直无稽,她些许无奈的看向宁泷道:“宁王觉得如何?”
宁泷浅笑,转首望向屋内一众因吃了面,呕吐不止,拼命奔走于茅厕的迎亲队伍,而后回转过来,收进林垚眼底的狡黠得意,这女人倒有些小伎俩。
林垚见屋内情形抿嘴偷笑,林淼与林守仁早已进屋帮忙诊治,哎呦声迭起,狼狈不堪......
那店老板与小二哥仍是哀嚎,痛哭他们的面再一次遭此处境。
这此间种种,皆叫林垚偷笑,在宁泷轻推自家额头之时,耸了耸略显单薄的双肩,颊上酒窝又现,瞧着宁泷朝自家努嘴示意,连连点头一路小跑着自去后堂换回常服来。
待林垚再返身回来之时,众人已散,独独留宁泷一个待她,她走上前笑道:“果真是宁王,吃了店老板的面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说着将身坐于其前,随手端来桌上的被子就饮,一口下去方知是烈酒,登时尽数喷了宁泷一脸,转而哈哈大笑。
宁泷上去就将林垚拽进怀中,将脸来回的蹭于其后背,林垚顿时发痒,咯咯笑个不停,居于屋外偷看的也咯咯咯的笑出声儿来,较屋内的更添凄厉,倒叫林宁二人听的一清二楚,打眼瞧去,不见一人,唯独空中回荡笑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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