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除了钱都独立的人,从小便开始了。
住过了太多的集体宿舍,这里我姑且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求学之所都称之为此,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因为不太想将之称作那个叫作家的名字,家这个字被有意无意间所承载的都太过于隆重,哪怕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有人的猪窝。也可能是因为那掌管着我爱好之中为数不多的食欲之乐的是那一群被从其职业属性上被冠以“中年帕金森”的那些个孩子的母亲,我自然是对于母亲也有着最为郑重的尊敬,这是血液里流淌的不可背叛的尊重。故而我大多对于那些被迫此污名之受害的阿姨敬而远之,人最怕的就是对比,甚至有时也为她们的迫不得已和坚强工作感到佩服。
但是由于身为男性的缘故,本性中对于同类便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和排斥,正像是学校里对于那群阿姨意见最大的通常是班上的女同学一样。当然我不承认这是背后嚼什么舌根子,毕竟我和她们关系都还不错,更无意污蔑或者恶意去中伤谁,那更像是对于她们面对不公的正确反抗的欣赏,佩服的是她们珍贵的英气。所以我对于这位新来的或者是新发现的打饭男性有着本能带来的格外不满,此时我想我也需要的是一位红颜知己去述说苦水。
他是谁,以前又是干什么的我没有时间去了解,更没有渠道。我习惯不额外注意谁的名字,大抵它也可以代表一种神圣的东西。尽管他的工作证和他的同事一起就被张贴在食堂一进门的地方,但懒惰的我只是能够隔着工作服和口罩将他和工作证的照片匹配到一起。他很高,这是无法回避的第一印象,我觉得有一米八五左右了吧!看着还很瘦!至少那件统一发放的制式的白色工作服套在他三十五到四十岁的身上还算很合身,这应该不只是衣服定制的质量问题,但这就已经让我不能够太公正的看待他了,更何况他还会微笑,一种双眼皮所加持的特有笑容,不需要费力拉扯苹果肌就可以让人觉得人畜无害而放下戒心的笑容,属实是老天爷赏饭吃,对于我来说就更不平衡了。而且他拿着炒勺的手是那么的轻若无物,那勺是用来打饭的,不锈钢做的很小一个。
他对于量的把握是极其精准的与那些险些患“病”的阿姨完全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抖动或者“回锅”,“和气”的询问我想吃的菜品,在接收到信号后便是飞快的伸出炒勺,轻轻一点,趁着盆和我都还不注意就已经开始催促我点接下来要的菜,对此技艺我相信是时间酝酿成果,故而差点恻隐,但是他坚决抵制了我的这种行为并叫道“下一位”。
我擅自猜测他会是食堂炒菜的师傅,但应该还不是掌勺的大师傅,只是现在人手不够所以在领头的带领下,主动请缨出来服务大众,一件热心的事情。当然我不敢去肯定这件事情,因为这将再次让我对于盘中的食物产生亵渎之祸,我不愿如此,这也是很神圣的。哪怕今天的它受到迫害导致无法令我满足口食之欲。
我渴望着能够反抗他对于食物的剥削,至少在我在这里吃饭时能够避免。所以我双手合十,在电梯里祈祷,但是我是一个受过科学唯物主义教育的白天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应该向何种物质祈求才能收回我停在空中的双手?
电梯明亮的灯光下,我只能交予领导,愿我胃明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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