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承德市,2015年7月。
注:本系列取名如采用“地名+食品名”形式,这类食品多为原产地或本地特色,如“兰州牛肉面”、“哈尔滨红肠”。如以“地名+的+食品名”命名,则并非当地特色或源头无法考证。比如之前“阿尔山的重庆酸辣粉”、“格尔木的羊杂汤”等。本篇的酸汤羊肉也是如此。
承德是曾经的热河省的首府,它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处于内蒙、华北和东北的交界处。历史上,热河的主人不知道换过多少茬,大多并不是汉人。清康熙年间在这里建立陪都,热河才发展起来。著名的木兰秋狝(读显,打猎的意思),声称是围猎,实为大规模军事演习,请蒙古的亲戚们过来(见本系列《寻味中国 35 科尔沁涮羊肉》),唠唠家常,恩威并施。
承德之北是坝上草原。既然是草原,吃羊肉是必须的。那年到承德,遇特大暴雨,雨刮器居然被打掉,车也差点淹入水里出不来。就只能在酒店点几样,菜单翻过去,很像东北菜风格。于是主菜点个酸汤羊肉,别的也就是凉拌、热炒之类。
酸汤羊肉是道常见菜,各地做法也并不相同。在东北,可能是酸菜白肉的羊肉版,在南方则是酸辣羊肉。由于这一菜式讲究羊肉的原色和汤色,不宜用红椒、花椒、酱油之类,故一般用黄椒熬汤。承德不用辣椒,辣的味道来自胡椒粉。以胡椒粉为主要调味品是中原、西北的烹饪风格。
酸汤羊肉又是一道简单的菜式,锅底一般铺金针菇,机器切出的羊肉卷,入汤半分钟就熟了,技巧上没讲究,端上来最好是暖锅,羊肉冷了就不好吃。这又是一道在哪儿都能做的菜,冷冻肉没什么新鲜可言,因为是酸汤甚至酸辣,汤底可以压倒食材的本味,用任何绵羊肉都能做出差不多的味道。
既然承德的酸汤羊肉没什么特别,为何写这一篇?当然不是凑篇数。本篇原计划在《寻味中国 35 科尔沁涮羊肉》之后,记录的是那年东北之行的归途,与之相关的还有《寻味中国 33 满洲里大烤串》和《寻味中国 32 海拉尔手把肉》等几篇。
同样是羊肉,在呼伦贝尔,你可以吃到现煮的手把肉,到了赤峰,已经是冷冻,但毕竟还是原味涮锅,到了承德,就是肉味不知所云的酸汤。
同样是东北菜,在黑龙江、呼伦贝尔,菜的分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承德还有东北菜冒尖的姿态,碟子却小了很多。如果这是在南方呢?同样是红肠,浇上这么多辣椒,绝非东北风格。有没有发现,菜肴的视觉效果已经精致了不少。
并非酸汤的羊肉就垃圾,南方的讲究可能又基于食材的匮乏。透过饮食,其实能看到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本篇实是想讨论个问题:为何在毗邻内蒙、东北的承德,有这么多满族自治县,烹饪却是中原、西北的风格?这一问题,留在下一篇接着聊。
本篇鸣谢
李总,中小学同学,高级监理师,时年在承德从事工程建设管理工作。
合影于承德避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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