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多年以后，每当安香雪看到类似“应该找一个你爱的男人，还是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之类的讨论，总忍不住想说，“傻姑娘啊……”
【连载】《咱去北京吧》第八章玩笑（1）
第八章 玩笑
因为下班早，香雪她们回到单身还不到五点。
一进门，苏师傅就隔着传达室的小窗喊，“小安回来了，有人等你呢。”
随后，就看见朝晖笑着走了出来。
“咦，一个礼拜没消息，我还想呢，怎么不见你人影了？”话一出口，香雪就意识到不太合适，因为好像有一点埋怨的味道，实际上朝晖只是重逢的老同学而已。
或许是因为对新环境还不太适应，才对朝晖才多了一层亲切感吧，香雪暗自想到。
好在朝晖似乎没太在意。
“我们去封闭培训了，昨天刚回来。那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打不了电话，没法联系。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们嘛。”朝晖连忙解释。
“你来了，我们的晚饭是不是就不用愁了。”陈琪打趣道。
“可以呀，我请你们去我们厂吧，我们那儿餐厅搞得很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朝晖爽快地答应。
“是吗？多远啊？”陈琪好奇地问。
“骑车二十分钟吧。”朝晖他们厂在西北方向。
“今天已经骑了两个小时，再也没劲儿了，我俩就不去了。”林文静边说边朝陈琪递了一个眼色。
“我也累死了，改天再好好宰你一顿吧。”陈琪改口说。
“你得去哦，去我那里体察一下民情，也算关心一下老同学嘛。”朝晖看向香雪，“你要是也累了，就坐我的自行车去，我再送你回来。”
“好吧，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香雪不忍心看见朝晖扫兴，答应着。
虽然只上了几天班，但是香雪她们三个已经发现单身宿舍的生活的确很单调。
这里只有一个和她们宿舍房间一样大的图书阅览室，放着一些过期的杂志，看管图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腿脚受过工伤，装着一截假肢的师傅，这个岗位完全属于照顾的性质。另外，在二楼有一个房间可以看电视，她们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因为里面大多是五十多岁的老单身，看的是无聊的连续剧，和他们挤在一起感觉实在不好。
她们下班后能做的就是逛逛街、洗洗衣服、听听音乐，或者看看书、写写信。
但实际上，她们能在房间里清清静静地做点自己事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因为总有人来她们的房间串门。
有的是像章英一样同住一楼的姑娘们，也有胆子大的小伙子。因为总在水房遇到，年龄也相仿，所以已慢慢熟悉起来。他们有时候会顺便从她们这里借本书、借盒磁带，有时做了好吃的也会邀请她们过去吃。
外面来访的则大多是林文静的老乡和校友。林文静老家的高中升学率远近闻名，那些毕业于各地高校，又先后来省会的校友们还特别抱团，先是同班的同学来，然后这些同学又带着其他的同学来。
那些男生原本是找林文静的，一看还有两个漂亮的女生，自是喜出望外，所以来得就更勤了，101房间大有门庭若市的感觉。
虽然能够看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来找校友或同乡，香雪和陈琪还是难免要一起招呼、应酬一下。而林文静本人虽也不失礼貌，但也不是特别热情，反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的疏离感，不过也算不上冷淡，而这似乎又给她的个性增添了一些孤傲和神秘，既不至于把来访者吓跑，又不至于让他们无所顾忌。
香雪跟着朝晖往外走，遇到的进出单身宿舍的人难免都会多看他们两眼。香雪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所以就让自己表现得更大方，更坦荡。
出门后，朝晖骑上车子，香雪跟着慢跑两步坐到后座上，车子稍微扭了一下，随即就被稳定住了。
“没看出来，你竟然挺重的。”朝晖打趣道。
“你……，讨厌不?怎么不说自己技术不好。”香雪气得作势要打他。
“好好好，是我技术不好。那你可要坐好哦，摔了可别怨我。”朝晖特别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继续逗她。
他们拐到大马路上，正是下班的人们急匆匆往家赶的时候，非机动车道俨然变成了一条挤得满满地流动的自行车的河流。不时有后面绑着儿童座椅的人急急地摁着车铃从缝隙中穿过，那是要赶去幼儿园接孩子的年轻父母。
见人多了，朝晖也不敢大意，不再开玩笑了。香雪也侧着身子看着前面，以便能在遇到红绿灯或随时需要的时候及时跳下来。保持这样紧张的姿势是很累人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扶住朝晖的腰。
每遇到有红绿灯的路口，朝晖就先骑到前面，一只脚踩着镫子，一只脚踩着马路牙子，歪着头等她。看见她过来，就慢慢骑两下。香雪再上车的时候，怕他又取笑自己太重，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所以也要扶他的腰一下才行。果然车子稳当多了，车把也不再打晃。每当这个时候，朝晖就心里就会暗笑，不过还不敢让香雪发现。
朝晖他们厂建于五十年代，厂区和家属区连在一起。和那个年代的很多工厂一样，围墙里面就是一个小社会，职工医院，职工俱乐部，子弟幼儿园、附属小学、附属中学……，样样具全，职工遇到生老病死等大事几乎都不用离开工厂，全部能办妥。
他们的单身宿舍是家属区里的一栋筒子楼，和香雪她们大同小异，不过因为在厂区里，所以这个楼的管理相对宽松，进出楼基本没人问，不像香雪他们那儿，来访必须登记。
另外，他们吃饭更方便些，既可以一天三顿吃职工食堂，也可以去路边利用民居和厂里的设施改造的各种特色小店。这些店因为主要面向厂里的住户，房租也要比外面的商铺便宜，所以还算物美价廉，很受大家欢迎。
朝晖说先带她去他们的房间坐了一下，认认门。进去的时候，另外两个室友也在，也是一起进厂的。
朝晖把他们互相介绍之后，那个小个子冒冒失失地说，“我们应该叫大嫂吧？”
香雪一下子被弄了个大红脸，她不知道私下里朝晖是怎么在室友面前提到她的，多少有些不快。
朝晖赶紧佯装生气的喝斥，“老三瞎说啥呢？叫安姐。”然后，又讨好地朝香雪眨眨眼睛，意思是别发火，给他留点面子。
香雪瞪他一眼，暗自咬牙，心里说，等会儿再找你算帐。
香雪看他们虽然是男生宿舍却也算整齐，尤其是一个墙上挂着吉他的上铺。不知平时就是这样，还是提前有所准备。
别的宿舍大概知道这里来了女生，一会功夫就有两三个人来借东西，有说借脸盆的，有说借球拍的，还不忘打量打量香雪，朝她点点头，含含糊糊地打着招呼。香雪也只好礼尚往来，笑脸相对。
朝晖怕她不自在，说，“先喝杯水，然后咱去吃点东西。”说着，又从那个挂吉他的上铺拿了些什么放在兜里。
“你会弹吉他？”这是香雪自打进来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朝晖看一眼香雪，发现她眼睛里的笑意和刚才明显不一样，就说，“是啊，不相信？那我给你弹一首。”说着就要上去取。
“别了，下次吧。”香雪阻拦道。她心想，你要是再弹吉他不是会招来更多的人“参观”吗？
“行，下次也好。这个提议不错。”朝晖脸上又带着一股坏笑。
香雪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不过也不想再纠缠了，因为好像自己不是朝晖的对手，越较真儿自己越占下风，只好白他一眼。
“这个礼拜你们是怎么过的？现在自己会做什么吃了？”朝晖问。
“早晚就是煮挂面呗，中午我们也是凑合。”香雪抱怨说。
“你这样可不行啊，饭都不会做，以后能嫁出去吗？”
“要你管？”香雪气道。这个杨朝晖说话真让人摸不准，一会正经一会坏。
朝晖笑道，“好好好，不用我管。”然后又小声说，“嫁不出去我再管，好吧？”
香雪气的没法，可又不好再说什么。
朝晖看不能再逗了，赶紧说，“说吧，想吃什么，咱们走。”朝晖边往外走边问室友，“你们去不去？”
那两个男生赶紧说，不去了，已经吃过了。
香雪赶紧和他俩打完招呼跟着往外走。
出来后，朝晖看香雪不理自己，赶紧说好话，“别生气了，再不敢乱说了，好吧？”
“你说你，气人不？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贫嘴。”香雪还是没消气。
“没贫嘴呀，都是正经话，好吧？”朝晖小声说。
“你还说……”
“好吧好吧，饿坏了吧？说吧，想吃什么？”
香雪这次发现自己还真的饿了，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耗没了。
“我要吃辣的，越辣越好，最近吃的一点味道都没有。”香雪说道。其实她也没有真生气。
“好说，这儿好几家川菜馆。”
现在正是就餐高峰时间，宿舍区里的餐馆生意的确不错。
两个人找了一家，坐好后，在等服务员招呼的间隙，香雪问，“你们厂有没有五年不许离开的规定？”
朝晖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香雪会突然说起工作的事，“好像也听领导提过一句，因为没想过离开，所以没太在意。怎么？你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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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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