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聚会,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宿舍。酒壮怂人胆,迷迷糊糊的我按了在心里默念过一万遍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电话里,很甜很甜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听觉,我好像清醒了点,也许是错觉。
“阿胖,我特么好想你啊”我半吼着,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对着屏幕黑掉的手机说着。
“怎的,又想她了?”朋友带着同样醉糊的口音问我,“手机屏幕锁都没解,你这是对着空气说呢。”
“不行,我想吐。呕…………”
旧时光里,阿胖还是我的女朋友。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是。
高中,“明天帮我带早餐呗,学校的包子真的不是人吃的,昨天早上食堂的包子里都吃出了清洁球的铁丝”我戳着她的后背,用略带祈求的口气说着。“诶,你说学校也不怕害死人不偿命的,我这吞下去万一拉不出来,也消化不了,这不得重金属中毒么。”
“上课呢,晚自习再聊明天吃什么,我帮你带过来。”声音虽然很小,可就像是风铃拂耳,锐耳动听。
后来,我厚着脸皮用各种借口让你带早餐给我。你呢,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受我哄骗编的各种理由给我带着早餐。当初,我以为我们这是建立着深厚的革命友谊,我在学校受苦受难,所以你临危受命救我于危难之间。可是,我不曾发觉有些情愫,就是始于这种我不曾发觉的革命友谊之间,不以为意却念念不忘。只是那时候,你有男朋友,我也有女朋友。现在想想,我们可真是早恋的坏孩子呢。
2
高中毕业,回想着当初我们在后面黑板印上自己的手印时候,你说“你手掌在哪,我印在你旁边吧。”我拒绝了,我不知道我当初是在害怕什么。是怕别人看出了什么,还是觉得自己越过道德的底线。毕竟我们算不算是有“家室”的人。
毕业,分手。这好像是绝大多数人的常态,你我也都不例外。可是我好像觉得自由了一点,终于我可以大声说想你了。
你去了大学,我留在学校补习。那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可我们都心知肚明。你说,你要考四级了,可是都快忘光了。我硬生生的借了以前高中有认真学习英语的同学的笔记来抄写一遍,然后给你。你知道的,我英语真的烂的不行,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当初你要英语笔记到底是为了自己用,还是借口让我认真学习英语。所幸第二次高考英语考了九十多,也算不错了,对吧。我记得你说过,高考我要是考了六百多我们就在一起吧。
补习生活其实没那么多闲工夫想七想八,每天都是重复的公式课文,上课下课。日以继日的学习,还是会有连绵不绝的作业。我把想你的时间压榨的少一点再少一点。把目标的分数,缩少一分再缩少一分。最好的时候,有考到五百七十多,我高兴极了。那时候的我用嘚瑟来形容我在合适不过了。我好像半只手都已经抱上你了。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睡你,你太好看了。
高考结束,火急火燎的学校跑来考场,带了我爱喝的奶茶,还带了小西瓜说是分给室友吃。那时候,虽然什么也没讲,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的了。从今往后,你,阿胖,就是我的了。虽然后来也是什么也没说,我还是知道你是我的。
3
分数不理想,没六百多,不好听的说五百都没有,可是还是在一起了。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等了很久一样。遗憾的是,没达到目标却还是拥有了你,可是我也不再是万能的了。
大学,异地。每个月老爸打过来的生活费,省一点再省一点,算着回家的车票钱,住宿钱,带你吃饭,约会的钱。第一次觉得,钱可真特么重要。
一次,班上开班会,收到一条莫名的短信,“你想不想我,快说”
我虽然莫名但还是说了想你,你出现在我教室的外面,我又惊又喜。心想,“我好幸福啊”。
“你怎么跑过来了”,虽然开心但还是问了。
“想你了就过来了不行啊,来见男朋友需要理由么?”
“好吧,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去火车站接你的。”
“切”你一脸鄙夷的回答我,貌似在讽刺我刚刚说的话太假,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饿了没,去吃东西吧。”我摸了摸口袋,只有饭卡,“今天我们吃食堂。”
“嗯”你如往常乖巧的应着我。
4
后来,我们吵架,我们不说话。我不清楚我们怎么会这样,你不说,我不懂。两个人强行把心连在一起,太难,太累。
再后来,我开始会跟别的女生打闹,玩笑。终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记得那天我有打电话我姐,因为太伤心,所以在回家的车上说着说着就哭了。大男人在公共场合哭太丢脸,可是一想会失去你就难受。
我说的分手。有些事,我们根本解决不了。有些事情明明一个拥抱就解决了,可是拥抱不了,有些事情明明一句认错就行了,可是电话里说不清。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在说某句话的时候,我们到底是眼睛泛着泪花说的,还是掐着自己手忍痛说的。我会说分开,因为我觉得你之于我,就像是彩虹之于雨后,蝉鸣之于夏季。
你看,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一如既往。没想到,这一次分别就真的是永远了。
5
我忘了我有多少次想找回你。在某个午后,在喝柚子奶茶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用什么程度副词来表达多想,我找不到。就是很想很想很想吧。
后来,我知道你有了新的恋情,其实在与你分开的这么多年,我也有谈,可总是没多久就散了。我找不到原因,我不想找到原因。有段时间看到篇文章说,心里藏了一个人该怎么办,从此以后你会发现遇到的所有的人都像你。你的眉目,你的双眸,你说话的方式,你微笑的嘴角弧度,你的所有所有,都是我找寻的印记。
再后来,我发现我们再也没有轨迹了。时间就是这么可怕,把好的,不好的都吹走了。
我在想,某天如果你结婚了,我要不要去参加。想去,因为我想看看你最美的样子。不想去,因为我怕那个人不是我,我砸了你的场子怎么办。
现在说起你,我都会会心一笑,多么幸运,在最美是时候遇到你。
我也知道,旧时光里,我终究会放下你,也当放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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