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核桃,被生活狠狠敲击后才会散发诱人的味道与芬芳。
一一题记
在A镇的食堂,罗琪坐在单位的食堂细吞慢嚼,品尝生活滋味的姿态。
“孩子上学去了,我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罗琪一粒粒米饭嚼嚼,似乎不曾尝试过这米粒的香,这一刻拥有的满足洋溢脸上。
从这一餐开始,她走出厨房,她一天的生活不再是那一个终日围着家庭三餐打转转的没有自己的主妇了,她获得了人身的自由。
罗琪吃饱饭走出食堂,她脚穿着4厘米的“足派”中跟鞋踩踏在水泥板上“哒哒”响起,操场空旷,长发随风飘起,她心动了,手也有了动作,她脱下鞋子、袜子,她就赤着脚踩踏着“塑胶跑道”,脚底刺刺的、痒痒的,“跳吧,飞吧!”
罗琪终于可以自由自在、随心乐起来,走走跳跳,不再是拘谨的某家官太太,她只是一般的自食其力的打工族。
“哈哈哈,某太太的形象,我无须再伪装了!”
罗琪转转身让大自然拥抱的美好,飘飞的长发潇潇洒洒。
此时刻,罗琪有了脱离苦海的获得新生。
以后,母子两个人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做游戏,一起说说笑笑,可以没大没小,可以没有规矩,生活简单。
罗琪的生活里不再只有油盐米醋的掂量与计较,生活不再是一餐收拾好又是下一顿的没有休止的劳作,她不是全职太太。如今,她有了工作,也是自由的女人,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未来有计划、有打算。
她该换新鲜的空气了,她该有明天的鲜活,该有掌控自己的权利。
家,把她绑定在枷锁套上脱不开身;家,把她固定一个模式困在家庭、丈夫、孩子的圈子里,她没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哪怕歇半天出去会会朋友也没个空闲,他总一语质问:
“嫌弃家里没有自由?外边才给了你自由潇洒?”
罗琪不是搁下孩子不管,就想歇歇,半天也好。
婆婆尽会说:
“孩子跑得快,我这老太婆哪跟得上!”
“一个刚刚退休的干部,哪是七老八十跑不动老婆婆呢?”
罗琪心知肚明,明明是婆婆跟牌友约好出去逛街,商场名牌货今天打六折,她们需要衣裳披着身板显示高贵身份。
罗琪好多衣服都是婆婆送的。
婆婆每一次嫌弃自己买的衣服颜色不够鲜艳,她总会在罗琪面前说漂亮话:
“琪啊,这颜色太暗淡了,适合你们年轻人,有气质。”
罗琪心底里明白,婆婆的牌友说过她:“年龄大了,人老珠黄,衣服要穿艳色的,人才精神。”
就因这话,罗琪赚了婆婆好多品牌衣裳。
罗琪的确年轻,三十出头,皮肤白净,身高一米六三,好身段,她穿裙子飘飘洒洒,她穿裤子高挑、三围突出,干练、有气质。
可她整天就围着家庭转,衣服没得机会穿出去晒晒太阳啊!
婆婆心安理得享受生活,她尽会在朋友面前夸罗琪:
“我媳妇对我可敬重了,我有了媳妇终于过上十指不沾湿的好日子啰!”
罗琪明知道婆婆就不肯动手拿个碗、煮顿饭,可她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能撕破脸皮让婆婆下不了台吗?婆婆分明就是立下了规矩,娶罗琪过门,她十指不沾水的。
罗琪是媳妇,家务活就得她干。
罗琪父母一直叮嘱她:
“你嫁过去就得尊重长辈,相夫教子,夫家就这独生子,两个老的辛苦大半辈子了,你还年轻,得多劳动,身体才壮实。”
罗琪果真是嫁过来练身体的,她只有多干活,谁都没跟她抢活儿,她不做谁做?
罗琪不敢在父母面前说出她的处境,当奴不如,但她怕父母担心她,只能委屈求全,不能辱没了父母的脸面。
罗琪知道家务活没得商量余地,没得敷衍了事,没得撇下不管,而是应该得做的奴役,她偶尔一次受风寒,他却指责:
“这么一个大人了,还要跟孩子一样让人操心,得交代早晚穿外套保暖吗?”
罗琪没权利生病,她是主妇,是母亲,得全身心为家庭付出的没有工资的保姆。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管他了,不再劝他别喝酒,不再嘱咐他不要深夜晚归,也不再在他父母面前说他为猪朋狗友死要面子借权谋私而遭受他白眼,夫妻因之反目成仇,说我只会在他父母面前说他坏话的泼妇一个!我再也不是一个让他在朋友面前没有男人尊严的八婆了!”
罗琪不再唠叨了,她的生活再也没有具体人的存在。
昨天,她跟丈夫离了,孩子给她,因为是他要重新选择,房子就给罗琪,也给孩子一个安居之所。
罗琪明白着这楼是他辛苦了十年还的房贷,他的离开必定有不为罗琪所知的秘密,但她不想知道,随他去吧,想要离开的人她不留,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她清清白白做人,她也有资格当好孩子的母亲,她自豪于自己不会给孩子蒙羞!
因为罗琪没有官贵,她只是一个打工族。
“自由啦!”
罗琪抱抱自己。
往日,取悦于人却是没了自己,如今有了自己,也不必看谁的脸色。
罗琪舒心一笑。
“不,我得把生活要回来,我是有主权的女人,可以饭后散散步,可以饭后随心所欲自由活动,我该为解开的绳索、获得的自由而喝彩!”
那一边,姑娘们嬉戏逗笑,青春的气息散发,她的心,活了!
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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