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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城南的粥棚已经开了快半个月了,这每日熬出来的粥是越来越稀,可城门口排起的队却是越来越长。
但即便是清汤寡水,也没有人抱怨。天灾难料,大雪封了山,冻死了不少人,饥荒蔓延的日子,饿殍遍野都是常见,能喝上一点热乎乎的汤水已是奢求。
今日还未至晌午,粥棚里四五个穿着粗布衣的人就已开始劈柴火,摆盛粥的桶,刷洗四口大铁锅。
寒风从棚沿处袭来,刚点燃的小火苗挣扎着摇摆了几下,终究还是,灭了,棚前排队的灾民也跟着打了个冷颤。
戳了几下火灶,还是没能燃起来,掌厨的小林怒冲冲的扔下烧火棍,转身把装米的木桶啪的一下放在灶台上,
"这米都没了,还熬什么粥,咱们将军自己都没有吃的了,还管这些灾民干嘛!"
"住口",侍卫夜一刚来到粥棚就听到这话,想也没想的就踹了小厨子一脚,没办法,跟着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的暴脾气还是改不了。
"扰乱民心可是你能负得起的罪,背后妄议主子,我看你是想脑袋搬家了",夜一说着又踹了一脚。
"将,,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厨子对着夜一身后的那个人连连磕着头。
"无妨,米没了回府拿就是了,起来熬粥吧。"
低沉而沉稳的声音让惶惶的人心变得镇定,一身玄色的司徒离枫看着棚前的灾民,朝夜一递了个眼神。
"将军,,,是,属下回去拿米。"夜一看着司徒离枫骤起的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拳离开了。
回府拿米?可府上的米也仅供府里人一日的量了,我们不吃可以,可将军不吃,身体怎么扛得住,夜一拎起粮袋,想了一下,还是留下了一把米。
城南门口的秩序出奇的好,因为司徒离枫一直站在粥棚前,虽未佩戴盔甲刀剑,但满身的威严丝毫不逊当年挂帅出征的气势。
再说了这满京城的人有哪个不认识镇国将军司徒离枫的,这几年周边小国不敢再挑衅,百姓的生活也渐渐安定,这些几乎都是他用汗水和血水换来的。
可爱戴是爱戴,平日里,谁都不敢跟这位皇帝的眼中钉交好。
"哟,镇国将军好大的排场,这收买人心的手段还真是和你爹当年一模一样",皇帝身边的红人宁公公迎面走来,上下打量着离枫,话里话外的讥怼着。
离枫充耳不闻,瞅也没瞅他一下。
"来人啊,把这粥棚给我撤了,圣上有令,灾民进城恐引起疫情,把这群蛮夷的人都给我赶出去",宁公公见离枫未理自己,更是来气,顺手打翻了几个灾民的粥碗。
"住手,我看谁敢动",将军伸手拔出夜一身上的剑,挡在灾民前面,狭长的眉眼中目光凌冽,让人不由得一震。
宁公公一个没站好,往后踉跄一步,气急败坏的叫到:"司徒离枫,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莫不是忘了,你只是个什么权力都没有的闲人罢了。"
夜一听到一个阉人如此羞辱将军,愤懑的拔剑就要上前,"莫要生事",离枫忍着一口气,良久还是将紧握着的拳头放了下来。
宁公公见此越发的得意,当下便指使御林军上前掀了粥桶,拆了粥棚,鞭打着赶灾民出城门。
一对母女被摔倒在地,司徒离枫目光一沉,凌空飞起,一脚踹飞了殴打灾民的侍卫。
人群一下子变得混乱,无处求生的灾民哭求着大将军救救他们,谩骂着那些丧心病狂的皇家侍卫。
呼声越来越高,宁公公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真是没想到,这几年从不干涉朝事的司徒离枫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哼,可见他叛乱的心其心可诛。"
"这事我得赶紧跟圣上汇报一下",宁公公在心里思量一番,脸上冷笑着,愈发地颐指气使,"御林军听令,镇国将军违抗圣意,心存叛乱,给我拿下,将这些乱民一并拿下"。
"慢着",离枫剑锋一转指着宁公公,"我跟你走,放了灾民",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话落间,剑已落地。
夜一急了,"将军,你何苦为了这些灾民受那狗皇帝的气"。
离枫望着远方,目光中尽是悲凉与沧桑,"她若在,定也会如此",待侍卫松开了那些灾民,他便一人步伐坚定的朝宫门走去。
身后的灾民自发的跪在地上送将军离开,一个小孩见平日里给他们吃食的大善人被抓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刹那间,人群里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声。
"小朋友别哭哦,来,吃馒头",一身白色素衣的蒙面女子从后方走来,扶起小孩,又转身吩咐着几个下人,把那些馒头分发给灾民。
远处的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围跟着手无寸铁司徒离枫,拔剑待出的样子像是如临大敌,蒙面女子看着他的背影,两条好看的柳眉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小诺,你在这里看着,帮忙把粥棚收拾好,我先回去一趟",清列的声音如甘泉般缓缓而出,蒙面女子不做犹豫,抬步便上了轿子。
"是,公主放心",婢女满是担心的看了眼蒙面女子,但还是听从了主子的命令。
2
长风殿里,御林军压着司徒离枫来到御前,本应是阶下囚的姿态,却偏偏散发着云淡风轻的气场,皇帝看着离枫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甚是生气,拿起一个砚台朝他砸去。
"镇国将军,真是朕的好将军,这百姓对你的呼声,都要超过朕这个皇帝了!"玄天晔翻着那些弹劾离枫的奏折,一抹冷笑滑过嘴角。
司徒离枫目光淡然的看着皇帝,沉默了几秒,"皇上,臣,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皇帝扔下手里的奏折,眼神直逼离枫,"朕这些日子开仓放粮,减征赋税,到头来,百姓说什么?说这江山稳定有镇国将军一大半的功劳!"
玄天晔掷落御台上的琉璃茶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司徒离枫暗蓄势力,扰乱民心,心生判意,其罪当斩,来人啊,压下去,择日问斩"。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丞相王忠赶忙上前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丞相,今日,连你也要一起造反吗?"
"老臣不敢,老臣绝无此意,可是皇上,这大半年来天灾不断,京城局势动荡,且不说杀了大将军民心难定,这云国若是得知将军已死,恐乘机攻打啊",宰相佝偻着年迈的身躯,不断的磕头求着皇帝。
"荒唐,朕的江山难道只有靠他才能稳定吗?朕今日,非斩他不可!"天威一怒,群臣俯首。
欲上前劝说的几位大臣只好作罢,脸上却满是担忧,皇帝此举不仅不得人心,还会招来外敌啊。
司徒离枫平静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大臣,脸上的决然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天的到来,"皇上,臣死而无畏,但那些灾民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放了他们"。
"哼",放了他们?好让他们继续歌颂你的功德,指责朕的冷血吗,玄天晔最看不管他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是更加旺盛,"来人啊,把司徒离枫压入邢台"。
"慢着,都给我住手",蒙面女子破门而入,一把夺过架在离枫脖子上的剑。
是她?怎么可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枫忐忑而疑惑的盯着这个陌生女子,试图想从她面纱下面看清她的模样。
"锦儿,你怎么来了?"皇帝有些诧异,锦儿这几年不从不愿走到人前吗?
锦儿?玄若锦?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啊,玄国唯一的公主原来还活着。
离枫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雾气萦绕在眼眶中,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锦儿,你,回来了?"
公主玄若锦并未回答,只是大步上前将离枫护在身后,"今日,谁都别想带走他!父皇,你曾答应过我的"。
"放肆,朕圣命已绝,岂有收回的道理,若锦你还不退下",皇帝看着眼前蒙面的公主,一阵痛心,心里对离枫的恨意更甚。
"父皇,七年前的事离枫根本不知情,你何必如此针对于他?"若锦挣脱掉上前拉她的婢女,咄咄逼人的质问着皇帝。
玄天晔龙袍一摆,转身坐在龙椅上,平复了一口气,"你看看你今日的模样,还不都是司徒家一手造成的,朕杀了他已是轻饶"。
司徒离枫听闻皇帝的话满是不解,心中那份雀跃的欣喜也慢慢被担忧所覆盖,"小锦,你,,"
凉风穿堂而过,吹落了佳人素白的面纱,一时间朝堂上的人屏住了呼吸。
司徒离枫看着她右边被烧的狰狞的面孔,一阵痛心涌上胸腔,那原本的不解也一一化开。
3
七年前,玄国唯一的公主正是青春年华,眉眼清丽,举止优雅,是这满京城里公认的第一美女,她更是心善如水,常常帮助穷人,送衣送粮。
那时的司徒离枫风华正茂,战功累累。潇洒不羁的少年郎和亭亭玉立的公主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人人称赞的金童玉女。
所有人都以为这对璧人定会走到最后,幸福美满。
然而,天意弄人。七年前的一场灾难从此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当时云国边境来犯,虽少年但却已久经沙场的离枫自动请缨,披甲挂帅,亲上战场带兵杀敌。
五万的玄兵对着敌方十万的大军,本是岌岌可危,可在离枫手里却化腐朽为神奇,杀的敌人片甲不留。
一时间"战神"的称号响遍全国,茶楼里的说书人也绘声绘色的讲着少年英雄的威武。
至此云国敌军落荒而逃,多年不敢再战,离枫不顾身上的伤痕,千里加急,想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皇上。
但他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却是一个不曾料到的旨意。
城门口没有来迎接的人,街道上的百姓看着战胜归来的离枫,眼神里怎么都有一丝同情与不安?
很快,他便解开了这个疑惑。
将军府已被抄家,门口还有一滩血污,离枫不由得心里一慌,策马便向皇城奔去。
风风光光回来的少年将军,却是被御林军压着进了大殿,此时的皇帝刚经历一场劫难,看谁都像乱臣贼子,"司徒离枫,你可知罪?"
知罪?离枫不解。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好父亲开国将军——司徒宇,多年来暗蓄势力,结党营私,这次又乘着这个正义的儿子不在身边,加之云国来犯引起的混乱,乘机起兵叛乱,火烧长风殿。
但司徒宇却没料到,皇帝的手段岂是那么简单,皇帝没烧死,自己却兵败,一朝沦为刀下亡魂,满家被抄。
那夜的风格外的大,几点毫不起眼的火苗在大风里疯狂燃烧,像是要吞噬整个宫宇。
司徒宇没有料错,皇帝当时正在长风殿里看折子,但他却没有想到,身手不凡的公主刚好来给皇帝送点心。
横梁倒塌的瞬间,公主一手推开了皇帝,自己却生生的被落下的木头砸伤。
第二天若锦醒来时,玄天晔已血洗了整个将军府,所有叛乱的人都已被斩杀,她心里一紧,顾不上身上的伤,起身要去找皇帝。
"锦儿,你醒了?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乱动呢?"皇帝进门时看到若锦起身,连忙扶好她,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被大火烧伤了脸,心里的痛与恨交织在一起,恨不得再杀司徒宇一次。
"父皇,父皇,离枫哥哥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做出叛乱的事,他定是不知情的",若锦抓着皇帝的手,语无伦次的祈求着,满脸的泪水淹过伤口,可痛的却是她的心。
"父皇,求求你,放了离枫哥哥好不好?锦儿求您了,父皇"
伤口在若锦跪下磕头时又裂开了,鲜红的血刺痛了皇帝的心,若锦的体力渐渐不支,脸色越发的惨白。
"好,锦儿,朕答应你,饶他不死",皇帝想起早上看的奏折,云国退兵,是因为怕了离枫,他将若锦扶到床上,转身出了无尘阁。
但低沉的声音仍在房中回荡,"朕饶他不死,但你们俩再无可能,这婚事朕今日便废了它"。
若锦匍匐着,按着流血的伤口,拼尽全力的伸手拿起一旁的铜镜,镜中的那个曾经沉鱼落雁的女子如今一脸的血污,那坑坑洼洼的伤痕像是刀般一道道划在她的心上。
"只要离枫哥哥活着便好,我今日的模样又怎能再奢望嫁给他",铜镜从手中滑落,一瞬间公主像是年老许多,目光所及,都是暗淡。
从那日起,朝堂的氛围变得诡异,战神离枫被卸下所有职权,收回了手中的兵符,封了个不咸不淡的镇国将军,实则是变相的软禁和施压。
"镇国,多讽刺的称号,这狗皇帝既忌惮民心不服,又想利用将军的威望震慑周围的小国",夜一扶着满身伤痕的离枫心里愤懑到。
这场叛乱过后,将军府成了人人望而却步的地方,意义风发的少年郎也成了一介布衣。
同样消失在人们眼中的,还有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第一美女——玄若锦,有人说她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
一开始离枫像疯了一样打听着若锦的下落,听到她死的消息根本不信,直到有一日,他又在街头询问,却被宁公公拦下了。
"司徒将军"宁公公斜眼看了一眼面容颓废的离枫,"公主已逝,你若再如此纠缠,莫怪陛下不留情面",公鸡般的嗓音让人极其不舒服。
离枫也不知道那日自己是怎么回府的,好像又触犯了天威,打了那个说若锦死了的公公,但,那又如何,没有若锦,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会的,她定不会死的",离枫抱着酒坛踉踉跄跄的走回府,"我要找到她,我要等着她回来",一个不稳,他摔倒在自家门前,狼狈的模样让人心疼。
一转眼,便是七年,这七年里他不断的在找若锦,希望却总是落空,很多时候,他都不禁恍然,也许她真的不在了。
他渐渐活成了她的模样,平淡,温暖,帮助贫人,救济灾民,每做一件事时,他都会想,若她在,她也定不会看着百姓受苦。
4
公主拾起掉落的面纱,轻轻地呼了口气,抬头看着离枫,"离枫哥哥,我回来了,今日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出事"。
她的声音还是如从前那般温柔,右侧的脸虽已难看出原样,但眼里的眸光灵动依旧。离枫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地的抚摸着她的脸,"还疼吗?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声音有些哽咽。
不等若锦回答,皇帝便从龙椅上跃起,一把拉过她,"锦儿,回你的无尘阁,今日的事,谁都阻拦不了"。
这司徒离枫多年来广行善事,百姓称赞不已,加之当年战神的称号,更是让人信服,这几天,总有折子上奏恢复他的兵权。
这样下去,怕是要控制不了了,皇帝本就想杀了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今日他动手打了御林军,违抗圣意,这理由来的刚刚好。
派人强行带走了公主,玄天晔正欲下令,"报,云国来犯,已攻下五座城池,边境防卫已经被破,上辽已经快撑不住了",一个身穿铠甲的小兵从门外冲了进来。
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
"云国又来犯,这可怎么是好啊?"
"是啊,林侍郎,你说这饥荒还没解决,雪灾还没消退,这可如何如何是好啊",百官一脸惶恐,无措的小声询问着。
皇帝一时有些怔住,云国来犯是他没想到的,这些年司徒离枫的名望渐渐消失,但云国依然不敢发兵,他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却不料,云国这几年只是在打探消息,休养生息。
"丞相,你说,当下派谁出征妥当?"
"皇上,臣惶恐,目及朝野上下,只有司徒将军一人可以出征啊"
是了,这满朝的百官,却只有离枫一人可战,原因几何?
并不是玄国没有大将,只是皇帝猜疑,这几年几个有实力的大将军不是被刺杀,就是被撤职,这留下来的,都是些一心只会拍马屁的无用之人。
再者饥荒横行数月,朝廷已是重创,为安抚群众便派了大量的官兵镇守京城,如今,能用的兵真的不多。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一抬手,扫落满桌的奏折,"朕,养你们,有何用?"
"皇上息怒,当务之急是赶快派兵出征,臣荐司徒将军",丞相俯首在地,高声上报道。
"臣附议","臣附议",,,,
群臣跪拜在地,玄天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司徒离枫,朕今日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赐尚方宝剑,挂帅出征",皇帝背手离去,龙袍加身的背影,在渐行渐远里有些萧瑟。
没想到,再穿上这身铠甲竟是七年后,离枫摸着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宝剑,苦涩漫上心头,但心中坚定的仍是保卫国家的安危。
战神出征,片羽不留。七年前,他想着打完这场仗便可以回去娶他的小锦,七年后,物是人非,但在看到小锦还活着时,他的心也跟着活了。
战火烽乱,敌方来势汹汹,但他却似乎抱定了什么决心,神挡杀神,鬼挡杀鬼,一时间军心大振。
"报,,,,镇国将军击退云兵,大获全胜",一个小兵一路喜悦的朝皇宫奔去,一路上高呼着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将军?将军呢?"正处在战胜欢愉的百姓看着夜一等众将士抬进城门的棺材,一时怔住了。
人群像浪一样涌上棺材前,士兵挡也挡不住,"大家冷静一下,抱歉,将军,,身亡了",夜一挡在棺材前,悲恸的说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谁先开了哭腔,一时间满京城黑云密布,无尘阁里大火再起,"皇上,公主,,,没了"。
6
江南某个小镇的春风楼今日又讲起了当年战神的故事,话说,当年战神牺牲后,皇帝如约放了将军府其他人,收回了镇国将军的名号,从此战神一词再未出现在朝堂上。
"话说,当年啊,战神离枫一手挑起云国的猛将,将其重摔在地,大刀一横便人头落地",说书人连说带演的比划着。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当时战神还说了一句话",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指着说书人,"往后,谁胆敢再犯我玄国,便是他这般下场"
小小人眉宇间英气颇足,身形一顿,真有几分当年战神的模样,周围的人纷纷鼓掌,一阵叫好。
"凌儿,你又调皮了,快过来,咱们回家吃饭",青衣女子拉过小孩,轻轻地替他擦掉嘴角的糖渍。
"臭小子,你娘亲都没帮我擦过嘴角,过来,我给你擦",司徒离枫满是醋意把小孩拽到怀里,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娘亲,疼,爹爹又欺负我"
"好了,离枫哥哥,你还跟凌儿吃什么醋嘛",若锦,不现在应该说是叫锦心,温柔的拍了拍离枫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城南的花又开了,这一年的春景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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