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正午,春泥来请霍启征和林若初用午饭了。
卫夫人摆了一桌子的菜,看到儿子和林姑娘走来说道:“早上吃的有些清淡,中午我又做了些好的,你们快来尝尝。”
“娘,你照顾我这么多天,就不要再忙活了。等吃完饭,您好好歇歇吧。”霍启征本想立刻就向卫夫人提他想送林若初回家的事,但看到卫夫人如此疲惫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应该先让卫夫人好好休息一下。
“好,娘吃完饭就去休息,你和林姑娘也都要好好的休息。”
直到第二日清晨,霍启征才同林若初一起去找卫夫人商量出行的事。“娘,我想在这两天送若初回家。”
“若初,想必是林姑娘的名字吧,林若初,真是好名字。”卫夫人看儿子不仅知道了林姑娘的名字,而且还叫的如此亲切,心中好生欢喜。
“多谢夫人夸赞,夫人,可否让去病送我回家?”
“可是,去病大病初愈,这旅途劳累,我怕他身体吃不消。林姑娘,能否再多等几日,待去病的舅舅回京,让他派些人护送你们前去可好?”
“如此便多谢夫人了。”既然卫夫人这样说,林若初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舅舅,哪个舅舅?”霍启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舅舅。
“当然是你的舅舅卫青将军了,你还有哪个舅舅?”
霍启征一听,连忙道:“娘,孩儿没问题的,您就让我们去吧。若初离开家那么久,她的家人肯定十分着急。我就是送她回趟家,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怕等卫青回京,再派些人跟着他们,那就不好去西域了。
卫夫人想了想,反正送林姑娘回家也没什么危险。而且那位算命先生也说过,要再保去病5年平安,那就随他去吧,顺便还可以让儿子见一见林姑娘的家人。“既然如此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照顾好林姑娘。不要着急赶路,一定要好好休息。待会,娘给你备些盘缠和礼物,你替娘带给林姑娘的家人。”
“保证完成任务。”霍启征对着卫夫人敬了个礼。“那就谢谢娘啦。”
卫夫人最后嘱咐了几句话,便去替儿子安排出行的事情了。
尽管长姐贵为皇后,而兄长又是大将军,但卫夫人家中却并不是很富裕,家里就只有几间屋子和为数不多的下人。毕竟他们母子二人还没有什么功绩,因此,卫夫人能给儿子和林若初筹备的物品并不是很多,直到他们临行前也才准备了一辆马车、二十几两碎银和几件薄礼。不过这些也足够霍启征和林若初用了。
离开家后,霍启征、林若初二人一路向西行驶。林若初回忆着上次她和父亲踏上那片沙漠的情景:沙海、枯木、秃鹰,一派的荒凉寂寞。
十几日后,二人终于来到了这里,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林若初大吃一惊。这里并不荒凉,哪怕只是初夏,浓密的植被依然遮挡了她远眺的视线,枝叶蔓延之繁荣甚者牵绊了她迈出的脚步。这里更不寂寞,流沙上还能看见各种动物留下的脚印,凌乱而鲜活。
“若初,这里这么美,不如我们在这儿多呆一会再往前走吧。”霍启征从未见过如此美景,他早已沉醉其中。
“想必这一路的景色都会很美,我们还是边走边看吧。”林若初却没有逗留之意,她只是继续赶着马车,向记忆中的那间小屋前进着。
霍启征跟了上去。“若初,见了这么美的景色你怎么也不动心?哎,想必是你上次来这里时已经欣赏过了。你不知道,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地方。”说着,霍启征又深吸了一口这里醉人的空气。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此美景,上次我来时,这里已经是一片荒漠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这里欣赏一会儿再走?人要学会享受生活,不要太累了嘛。”面对如此美景,霍启征可真是舍不得离开。
林若初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到这里如此绝美,我反而越感凄凉。”
霍启征知道林若初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所以他不再停留,随林若初匆匆离去了。
又走了十多日,两人终于看到了一间小屋。霍启征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应,他看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推开门,和林若初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霍启征和林若初都没想到,这屋内竟会有人,二人都愣了一下。
“两位请坐。”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人比卫夫人十几年前见到的那位算命先生还要年轻,更不用说林若初所见的神医了。
但林若初看这屋内的布局和摆设却同当初在神医家所见完全一致,她不知是何原因。
“师父临行前说,这几日会有贵客登门,想必就是二位了吧。”这人放下手中的竹卷,起身为霍启征和林若初斟了两杯茶。“这位公子可是叫做霍去病?”
“算是吧。”霍启征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叫做霍去病。“这位小师父,请问你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他。”
“师父四海为家,不会再回来了。师傅特意嘱咐我在此等候二位,既然今日二位已到,看来我也可以启程离开了。”说完,这人便坐回桌前,整理起桌上的竹卷。
林若初走到桌前,看到最上面的两本竹卷写着《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字样。“《荷马史诗》?”林若初惊叫道。
霍启征听到《荷马史诗》立即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竹卷,问道:“小师父,可否让我们看一下这两本竹卷?”
“请。”
霍启征和林若初各拿起一本竹卷,打开一看,果真是《荷马史诗》,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里面所用的文字竟都是汉字。
“小师父,这是希腊诗集,为何会有汉字记载?”林若初不解的问。即使是在她们那个年代,也很难看到如此完整的《荷马史诗》译本,更何况这还是在汉代。
“师父曾经说过,此卷是700年前一位盲人赠与先祖的。那时,先祖并不识得卷中所书的文字。只是,先祖见那盲人气宇非凡,而先祖又十分喜爱收集各类奇文异志。所以,先祖此后便游历四方,励志译出此卷,并将它代代相传。”
讲完此卷的来历,这位小师父又道:“二位果然是贵人,竟知这两本竹卷原先乃希腊诗集。适才听这位姑娘管这两卷诗集叫《荷马史诗》,如此说来……”这人接回竹卷,思索了一会儿。“那位赠诗盲人可是叫荷马?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林若初当然知晓,但她该如何解释呢,最后她只好说:“我也只是猜测,还请小师父不要当真。还有一事想请教小师父,请问……”
不等林若初发问,这位小师父就说到:“师父只是让我在此等候二位,并未向我交代过其他任何事情,二位的问题,我恐怕无法回答。”此时他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竹卷,只留下一卷在桌上。
“二位,我要出门了,恐怕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桌上这本竹卷乃师父所译,师父让我把它交于有缘人。”然后他向林若初和霍启征行了一个礼,说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
霍启征拿起竹卷,看见上面记录的是一些对话。他不大识得古文,便将竹卷递给了林若初:“若初,你能看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林若初接过竹卷,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柏拉图对话录中的《斐多篇》,纪录的是苏格拉底就义当日,与门徒就正义和不朽的讨论,以及饮鸩而死的过程。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要不我们在这里把它读完,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些回去的线索?”林若初已经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我们那里没人这么写文章,所以,那个,我,若初要不你自己看吧,我在这边等着。”说着,霍启征往后退了几步。
林若初想到,自己出生时国内就已经开始流行简体汉字和白话文了。自己也是从父亲那里才学到了些繁体汉字和古文知识。“那这样,我讲给你听。不过,就是知识点比较多,记得回去整理一下。”林若初发现霍启征的这句话原来如此好用。
“哎,哎呀。”霍启征夸张的叹了两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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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知道的是杂了一些,所以也都不是很懂,只能用这些装个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