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春节(上)
火车终于在停了12个小时后又缓缓开动,春节也随着火车的隆隆声缓缓到来。
回到家的苏萌萌成了实打实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苏萌萌的父母都是国企员工,福利待遇好,单位里早把年货准备的足足的。
春节对于苏萌萌一家来是团圆,是享受,是放纵。而在陆浩然家,春节是一种考验,是煎熬,是束缚。
陆敏的拈花客栈挂起了红红的灯笼,贴上了鲜艳的对联,焕然一新。欧星海看着陆敏一人忙碌,想帮忙却不知如何下手。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陆敏正在擦窗户上的灰尘,听到欧星海的话,心里一震,不由的鼻子一酸,缓缓的说:“辛苦不也得过。”
欧星海听出了埋怨的意思,心里泛起了一丝愧疚。他与陆敏相识二十多年,相守的时间加起来却不足三年。他真的不敢去想象这个女人是如何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是如何在别人的冷眼里挨过的,又是如何在没有陆浩然的陪伴里过着一个人的春节。
想到这些不易,欧星海突然想补救他所造成的遗憾,他想到了陆敏喜欢吃饺子,便问道:“家里,家里有面粉,鸡蛋吗?”陆敏不知道欧星海想干什么,点点头说:“有。面粉在厨房立柜的左边第二格。鸡蛋在冰箱的门柜上。”
欧星海应了一句说:“今天你休息,我给你包饺子吃。你最喜欢的黄金饺。”陆敏有些恍惚,这场景大概在二十年前才出现吧,可是现在,拈花客栈都不知道装修了多少次。
陆敏把琐碎的东西收拾一下,就来到厨房看欧星海包饺子。只见他拿出四只鸡蛋,往碗边一磕,蛋白蛋黄滑入碗中。他搅了几下鸡蛋又像想起了什么,问:“有淀粉吗?”
“有。”陆敏走进厨房,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包淀粉给他,见水池里的白菜还没洗又说:“我给你打下手吧。”
此时的阳光刚好西下,微微的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洒在了两人身上。厨房里除了切菜声,烫鸡蛋皮的声音,就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这场景陆敏连做梦都没有想过,她从未奢求过欧星海会给她做一次饭。她只是盼着欧星海能回来看看自己,能坐在那里,哪怕是让她伺候着吃喝拉撒她都愿意。看着双鬓有些斑白的欧星海,陆敏潸然泪下,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上天啊,这次你就不要再让他走了!”
“来,尝尝!”欧星海并没有看到自己背后的陆敏已满脸泪水,等他看到时惊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饺子,竟然拿着抹布就要给陆敏擦眼泪。
除了陆敏没有想到,欧星海何尝又想到过。他知道自己的本性,他是一匹游荡的马,虽能识途但却关不住他的心。在他耐着性子给陆敏做饺子时,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这个春节是陆敏过得最为快活的春节,虽然陆浩然不在身边,但欧星海回来了。这个家里一只缺失的人回来了,而且是带着温暖回来的。
这温暖像是要把冬天的雪都给融化了,是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苏萌萌与陆浩然的爱情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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