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笑道:“玲玲,你只个勾叫你瑞年兄弟,也不怕衍荣吃醋?”
玲玲笑道:“怕是我兄弟媳妇吃醋了吧?”将凤兰的手一拉,拧沟子就跑。衍荣跟在后面,便也急忙就走。……
不知不觉间又是许多时日过去。
刚开始当社 员时,瑞年心中曾经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和喜悦。
可是挖了一段时间地后,心里初当社员时的新鲜感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特别是当他被编入基建队后,像二三十岁的青壮年男劳力一样的抬石头、打钎子、抡铁槌时,更是切实体会到了干农活的辛苦。
他尽管有一股子蛮力,摔跤、打捶什么的,可以一个顶几个。可是他终归只有十几岁,长时间干重体力活还是有些吃不消,到基建队时间不长,他便肩上、手上都磨出了许多血泡,更是累得整日整夜都觉得身子像散了架似的。
因此上,不管是在农田建设工地上,还是在家里,他都懒得说话,可是抽烟却比以前厉害了。这一切,梅子都看在眼里,少不得要常常宽慰他。瑞年也只有跟梅子在一起时,才会偶尔说说话,笑几声。
不过,当社员后,整日家浑浑噩噩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又到了秋日。眼下的农活较多,包谷、桐子、花生等等,都到了成熟的季节。瑞年、梅子等三十多个青年男 女被编为摘桐子小组,由已升任生产队记工员的汪耀林分派活计和管理。
这一日下午,像往常一样,大家干了一会儿活后,又纷纷坐在桐树下歇息起来。小伙子们多半都要抽抽烟,再说一些荤荤素素的笑话的。瑞年则靠着一棵树干丢起盹来。
媳妇姑娘们则纷纷拿出针线活,忙活开了,有的纳鞋底子,有的绣花样子,有的……,嘴上也是闲不下的,便东家长西家短的只个乱扯。梅子也在纳鞋底子,不过,大家闲扯时,她却甚少插言。
……不知谁又说了个什么笑话,小伙子堆中竟爆出了一阵欢笑声。许是这笑声也感染了媳妇姑娘们,也或者她们也说起了什么可笑之事,于是她们一个个也都前仰后合起来。
可是突然,一个惊人的消息从天而降,欢笑声迅速消失,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呆若木鸡了。只有那高悬在唐家河街道后坡上高音喇叭仍在以低八度说个不休。
……不知是谁首先“哇~”一声哭了起来,紧接着,好多姑娘媳妇都嘤嘤呜呜哭出了声来。小伙子们有放声大哭的,也有无声垂泪的。不消片时,悲伤的哭声便响彻了桐树林的上空。
活是干不下去了,汪耀林便让大家原地待命,他去请示队长看该怎么办。很快他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通知大家提前放工,都在家里准备准备,晚上去石门沟小学开忆 苦 思 甜大会。
石门沟小学现在仍然只有孔宪堂一个老师。孔老师调回石门沟后没过半年天气,因各种原因,石门沟夜校便停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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