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朝何代，在余故乡苏北平原之一偏僻小村里，有一少年书生，姿华美，才华横溢，然不喜作八股文，更无意当敲门砖以晋级，故屡试不第。乡里父老恤其贫，遂办义学速其为塾师，蒙课之薪资以供其糊口之需。其遂决意仕途，更无心功名，教授之余，常晚上于昏黄灯光下读书，每兴起，诵书出声，琅琅上口，虽天籁之音弗以逮也。
一夕，读史记项羽列传，感慨系之，乃吟古风一首，跟今稻香打油在伯仲间耳，然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其吟诗曰：
项羽西楚为霸王，
破釜沉舟美名扬。
当年错失智韩信，
致使江山全泡汤。
有勇无谋缺文化，
输给流氓真悲伤。
后人频频叹项羽，
英雄末日不过江。
吟至此，忽闻窗外有美人击掌赞叹，连称好诗。其颇诧异，夤夜缘何有佳人耶，非人即妖，乃高声叱其速去，意即其虽喜美人，但不为妖所蛊惑也。
然话音未落，有一身着红衣、芳华绝代的妙龄女子已排闼而入。其容若何？有沉鱼落雁之容；其貌若何？有闭月羞花之貌。其见之，心虽知少艾非凡人，但少年血性方刚，几欲把持不住，然则自幼秉持非礼忽视非礼忽为之家训，即便幼失怙恃，仍不敢有所忘却也，乃请女遁去，同室孤男寡女，恐污贞操耳。
女称己非妖，但亦弗为人，言己与人已阴阳两隔，然与君有夙缘，特来相亲，非有害其之意也。言讫，又激少年曰：畏女鬼否？少年素豪放洒脱，又见女鬼不惟色艳，更心肠颇善良无弗益己意，乃言：弗畏之，更欲与之结秦晋之好，家贫不择妻，有女若此，夫复何求！女曰：善！男女皆风华正茂，鱼水之欢，恰如干柴近烈火，通宵达旦，天上人间，难以形容也。
女颇贤惠，至此，天明即去，天暮即来，月余蜜月已过，每督促其勤学，弗顽劣，心系功名为要。更兼红袖添香夜读书，少年是以移性嗜读，以期博取功名，为女着凤冠霞帔，为己蟾宫折桂也。
秋闱试，三场皆捷，殿试签赐头名状元也。凯旋故里，意欲接妻同赴仕途。女音容凄惨，称人鬼殊途，跟君有缘日浅，今缘已尽，欲与君辞别之。然抚慰其忽恸，已为其觅一佳偶，可代贱妾也。言讫，遂称邻村有女，已为其采名纳聘也，不日就到，勿却之。言讫，倏忽消逝不见，恍如南柯一梦也，然则衣袖仍有泪光莹莹也。
他日，邻村女果被唢呐吹打彩轿载之送其门，阖村老少皆围观，兴奋为其张灯结彩，行拜堂之礼。洞房花烛夜，揭女盖头，惊鸿一瞥，但见妻跟女容貌酷肖无异，乃悟女素有慧根，早知其妻跟己相像，故特化其像为之，心甚奇之，亦感铭肺腑，终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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